周含章瞪大了眼睛,“你……”
“我怎么啦?”顾清风浑然不觉,只觉得自己鼻子有点痒,吸了吸鼻子。
只是他怎么吸,鼻子的血都止不住,反倒有越流越多的趋势。
他莫名地抹了一把自己的鼻子,然后看见自己手上沾满了血,“你……是个煞星吧?”
然后两眼一翻,彻底晕了过去。
周含章一惊,完了,这人不会死了吧?
表兄怎么说来着?
这人是皇后的弟弟,父亲是顾大将军,掌管着大周朝十万兵马?
她扶了扶身边的桌子,稳住了身形,然后缓慢地走到顾清风身边。
她先是伸出了手,放在了顾清风的两个鼻孔下,发现没什么气息。
她整个人都有些慌了,立刻蹲下身,把手放在了他胸前,感受到他胸腔还在跳动才松了一口气。
还好,小命保住了。
这时,江逸尘带着大夫回来了。
他看着蹲在顾清风床前的周含章,疑惑地道:“他又怎么了?”
周含章吓得一惊,放在顾清风胸上的手狠狠地按压了一下。
顾清风整个人被按得抽搐了一下,却仍然没有醒过来。
周含章起身对着江逸尘和大夫说道:“白日里沈师兄给了我一瓶子药,说是强身健体的,我看着他一直在嗷叫,想着也许有些用处,便拿过来给他用了……”
“你把墨离那强身健体的药给他用了?”江逸尘脸上出现了丝奇怪的神色。
“可……是有什么不对?他用了之后就流了鼻血,然后就晕了。”
“先让大夫给他看看吧。”
江逸尘叹了口气,“他晕倒与你无关,他这人晕血。”
“他晕血?”周含章不敢相信自己听见了什么。
一个大男人竟然晕血。
江逸尘神色奇怪地点了点头,“而且他吃不得墨离的药,每次吃也不知道什么原因,或多或少都会出现些问题。”
虽然周含章不太喜欢这个顾清风,但看到他现在的惨状,也不由得生出了几分愧疚。
“他这般,我有很大的责任。”她也是叹了一口气。
“这事如何能怪你,我知晓他性子,定然是他言出不逊你才会回手,至于药丸的事情,你也不知情,怎么也怪不到你头上。”江逸尘安慰道。
这时大夫已经开始把脉,把脉之后又摸了摸顾清风的腰,“他这般躺着我没办法确定他腰部的伤势,你们二人过来帮忙扶一扶,把他上衣脱掉让我检查一番。”
周含章何时脱过男人衣衫,此刻听见大夫吩咐,脸顿时通红一片。
江逸尘留意到这一幕,“你脸怎么这般红?不会也用了墨离的药吧?他那药能叫清风流鼻血,应当是以补气血为主的。”
周含章摇了摇头,“我没吃,可能是天气太热,我这人生下来就尤其怕热,没事的一会就好。”
说完就跟着江逸尘走到了顾清风身边,她扶着顾清风,江逸尘把他身上的衣衫脱下。
再次看到顾清风的上身,周含章的脸越发红了,只是往下继续看去,她看见顾清风伤到的腰间肿了起来。
大夫伸出手在顾清风腰间摸索了一番,然后才说道:“没伤着骨头,只是拉伤了筋,好好敷点药别动弹,几日就能好了。”
“那他的鼻血呢?”周含章问道。
“鼻血应当是你们方才说的,吃了补气血的药引起的,他一个小伙子正是血气方刚,用不得补气血的药,用了身体没办法承受可不得流鼻血么?
不是什么大事,我给他开些清热散淤的药吃上两剂便能好了。”
大夫吩咐他们帮顾清风把衣服穿上后,就给他们开了两张药方,“这一张是外用的,要新鲜的药材捣碎后敷在腰上,另外这一张是内服了,去药店里买了回来煎服就行。”
江逸尘收过来点了点头,看着床上还在昏睡的顾清风,“他何时能醒?”
“这不着急,他能睡就让他睡一睡,对他有好处。”大夫说道。
两人这才转身出去,到了门口处,江逸尘拿着药方,“你先去休息吧,我去给他抓药。”
周含章看着他手上的药方,“这里头有需要新鲜药材的,你知道哪里可以找到吗?”
“我知道一家药庐,专门售卖新鲜药材,这上面的药材都不是特殊的,想来应该能抓到。”
周含章点了点头,“那劳烦你了。”
“说这些做什么,我们一个学舍,自当互帮互助,况且我现在帮的也不是你。”
江逸尘拿着两张药方,顺道把大夫给送了出去。
周含章回房间收拾了一下,就睡下了,睡下后再也没听见顾清风的哀嚎声,一夜好眠。
第二日卯时(上午五点)之前她就准时起床了。
按李显达给的时间表,卯时所有学子需要准时在学校的校场集合。
她迅速地洗漱干净,轻手轻脚地准备出门。
出门前看见除了陈墨然和顾清风的房间是关着的,其他人的房间都打开了,不知去了何处。
沈墨离应当是还没有回来,陈墨然什么时候回来的她也浑然不知,至于江逸尘,也不知道那么早去哪里了。
她走到顾清风的房前,看见门并没有完全关上,只轻轻掩着,想来是江逸尘为了方便听见顾清风的声音。
她蹑手蹑脚走进顾清风房间里,发现房间有股淡淡的药香,看来江逸尘已经帮他敷好药了。
她见顾清风还在睡,也就没有多做逗留,离开了他的房间。
刚出去把门重新掩了掩,身后传来了一个轻轻的声音,“你来清风房间做什么?”
周含章被这忽然的声音吓得整个人都跳了一下,压低声音,“陈师兄!你这走路怎么没有声音?”
“是你自己太过入神,我在这里都好一会了。”
周含章趁着天色还暗,暗戳戳翻了个白眼。
“你是对我翻白眼了吗?”陈墨然忽然问道。
周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