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母看见银子,伸手极快,一下子就接了过来,放在嘴边咬了咬,确定是真的就笑眯眯地把银子放进怀中。
“何时,带着他们去医馆看一看,若是他们不愿意去,直接请官府的人过来,省得日后还要叫他们讹上。”
贾谊还想说什么,周含章看了他们母子一眼,“差不多就行了,别把我们当傻子。”
“我们不用去医馆。”
何时只能看着周含章,等待她下一步指示。
周含章扭过头来,“也行,不去就不去,表兄,你把我们家的协议给他一份,何时你拿笔墨拿过来。”
也不见何时如何动作就迅速拿出了笔墨,候在李显达身边。
李显达也不知从何处拿出了一叠协议,接过了何时手中的笔,直接在那张协议上面添了几笔,然后递给贾谊。
周含章见贾谊已经拿着协议了,就说:“贾公子,你知道的,我们家里情况特殊,每年都有不少人想着我们家中银钱多上门想要讹诈,为了避免这些个情况,我们都是随时准备着协议,你看看吧。”
贾谊朝着何时递过来的那张协议看了看,眼睛瞪得跟铜铃一般大。
只见那协议上写着自己因为今日之事已经获得了周含章他们的赔偿,以后有任何事都不会借此找上他们。
贾谊看完后抬起头来,看着周含章笑得勉强,“小郡王,这就有些过了吧?我们这样的关系用不上这个东西吧?”
“贾公子说笑了,我们这些东西也不是存在一日两日了,这协议主要防小人不妨君子。
当然了,这协议也不是针对你们,就是怕往后有个万一,谁也说不清,既然事情解决了就要有个解决了的样子,我们也不敢赌人性不是?”
周含章这一番话下来,就算贾谊在不愿意,也只能在上面签字。
他签完后直接把协议递回给周含章,周含章看了看协议里的签名,确定没错,就叫何时给收了起来。
“你们周家李家,能有今日,原来是事事都这般谨慎,果然厉害。”
贾谊此时心情着实算不得好。
今日搞了这么一出戏,只拿了他们二两银子,还平白叫人看了一场笑话,一开始的算计,全然落空。
“贾公子谬赞。”
周含章也不想与这般人多说话,李显达和江明韫也不耐烦了,拉着周含章就走。
贾谊看着他们离去的马车,陷入了深思。
旁边的人群慢慢散开,散开的时候还不时传来,“这三家,随便一家想要对付你们,能叫你们在京城过不下去,现下还能给你们银子,便知足吧。”
“就是,看那老太太,一点事都没有,明显就讹人呢。”
“可不是,连着眼瞎之人都能看见江家马车,都知道避让一二,就那老婆子不知死活,非要冲上去。”
“就是就是,我看着江小姐的马车也及时止住了,压根没碰到她呢,她就自己倒在地上哇哇叫了。”
“不是吧,你说的可是真的?可小郡王方才还给了他们二两银子呢,叫我说要真是这样,一枚铜钱都不该给他们。”
“我看就应该告官。”
人群中一直传来稀稀落落的声音,“那是不是要娶蒋家小姐的贾谊啊?”
“诶?我看像,嗯,方才小郡王称呼他贾公子,那人还说跟小郡王什么关系被小郡王反驳了,对,就是他。”
“说起这个你们听说了没?当日这贾谊救了蒋小姐以后,一直缠在蒋小姐身边,平日里看着蒋小姐看他眼睛没有光,蒋小姐可能碍于恩情,才愿意下嫁给他。”
“我一向觉得蒋小姐那般天仙人物,这贾谊是在配不上她,还有一事,最近听说当初这贾谊救了蒋小姐这事,有猫腻呢,听说是这贾谊设计了这一场祸事,好搭上蒋小姐。”
这话一出,所有人都起了极大的兴趣。
“快说说!”
贾母在一旁自然也听见了这些个闲言碎语,“你们这些杀千刀的,胡说什么?也不怕死了坠入拔舌地狱!
我儿子还配不上那蒋心怡?我呸!蒋心怡算什么东西,我儿子这样的,要是他愿意连着公主都娶得。
只不过我儿子心善,当日救她的时候不小心碰着她了,怕影响她清誉才要娶她。”
贾母继续跳起来指着方才说话那人,“我儿心善,拼着性命救了那蒋心怡,她别说嫁到我们家,就算把家产都送给我们,也都使得。
说什么我儿设计了这一场,有本事你们自己也去设计一个?谁不要自己性命设计这些?”
贾母其实对于贾谊设计了蒋心怡一事毫不知情,当日贾谊救了蒋心怡后伤了好几个月,她心里对着蒋心怡其实有着极大的怨气。
此刻听见这些人这么说,一下子就炸了。
那人也忍受不得贾母这般泼骂,直接站了出来,“这话可不是我说的,前几日这些个事已经传得京城人尽皆知。
你们救了蒋家小姐以后,蒋家不也给你们送上大礼?这些个时日蒋家小姐给你们忙进忙出,又是置办宅子又是送东西,要我说什么恩情也都还清了。
你们还一日日舔着脸持恩挟报,你儿子还是读书人呢,亏你说出这样的话。
若当真是你们设计了这一场,你们这可算得上谋财害命了。”
“放你娘的狗屁!你别在这里胡诌,没有这样的事,蒋心怡要送我们东西那是因为她要嫁过来,孝敬我这个婆母。
什么还清?他们蒋家这辈子都还不清我们的恩,我儿因着这事,这两年身子一直不好,养都养不回来……”
贾母战斗力十足跟着那些人争论。
贾谊在旁边听的是心惊肉跳。
贾母不知道,他作为当事人,设局接近了蒋心怡这些个事情,那是相当清楚明白。
只是他明明把相关事情,相关人都处理干净了。
这些个流言到底是从哪里传出来的?
他根本没心思在这里跟人家吵,拉着贾母就要离去。
贾母可不乐意了,“走什么,我们不走,他不把这事情说清楚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