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渔听到事情的经过,视线落在了钟厉身上。
蓝白色的病服穿在钟厉身上,只是略显一些病弱,可丝毫抵消不了他的俊美。
但对方剑眉紧蹙,汗水直流,无一不说明眉宇间的痛苦挣扎。
“将他的左臂抬起来。”苏渔吩咐道。
薛凛先是一愣,紧接着伸手将钟厉的手臂抬高。他实在是对苏渔的本事存疑,如今能考究一番,自然不会愿意错过。
手臂被抬高,钟厉隐隐约约的肌肉线条也被病服显露了出来。
可苏渔无暇欣赏这美景,她的视线落在钟厉手腕处的黑丝。
心中顿时感觉不妙。
如果没猜错,这如针线般细小的黑丝不只是死死地缠绕在钟厉手腕中,怕是黑丝还顺着左臂一直往前,直抵心脏处。
苏渔脸色顿时难看了起来,顾不得什么,直接上手。
“苏小大师,你干什么呢?”薛凛被这一幕惊得瞳孔一缩,脸上一如既往的淡定温和差点没维持住。
“别废话。”苏渔解扣子的动作停了停,抬眸回了薛凛个眼神,“过来帮忙一起扒。”
见苏渔神情不像是开玩笑,薛凛放下钟厉的手,也跟着一起帮忙。
到底是一米八七的体格,想要完整得褪去病服上衣还是较为困难。
好在,两人齐心协力,不到两分钟就扒掉了钟厉的上衣。
薛凛看着上半身出腹肌的钟厉,嘴角不知为何突然上扬想笑,他轻咳两声,随即问道:“苏小大师,扒掉厉哥上衣,是要做什么?”
苏渔快速的将自己的猜测说了出来,“钟总前几个小时还是好端端的,结果现在突然昏迷不醒,如果我没有猜错,应该是跳楼的那位女人影响了钟总。”
“当然,不可能只是这么一个简单的原因,剩下的要等钟总醒来才能知道。”
说完,她咬上自己的食指,待其出了血,神色认真地在钟厉胸膛处图画了起来。
随着她一笔一笔,钟厉脸上的痛苦也随之不断在减少。
薛凛被这一幕惊讶到,他下意识屏住了呼吸,生怕打扰到了苏渔。
十指连心,可苏渔见血没了后,又毫不犹豫咬了一口。
继续接着画没画完的符印。
终于,在薛凛觉得呼吸快要不畅时,苏渔的符也就画好了。
“咳咳咳!”
钟厉重咳几声,凌厉的丹凤眼也瞬间睁开。
“厉哥,你可算醒了。”薛凛见钟厉在画符不过几秒后,瞬间好了,心中直直惊奇。
“我刚刚是怎么了?”钟厉察觉到胸膛奇怪的湿润感,垂眸看下。
只见健壮的胸膛上画着一幅透着玄妙的符印。
“这是?”
“厉哥,你刚刚不知道什么原因突然陷入了昏迷,是苏小大师靠着画符才把你唤醒的。”薛凛在一旁解释道。
钟厉掀开眼帘,注意到苏渔指尖还未干掉的血液,一股奇怪的滋味在心头萦绕。
见人醒了,苏渔嘴角微微上扬,她毫不在意自己的食指,“钟总,孙倩跟你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谁?”钟厉微微蹙眉。
薛凛见钟厉不知情况,快速将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
得知自己跟孙倩竟然有感情上的牵扯,钟厉被气笑了,他低哑的嗓音带着淡淡寒意,“看来我昏迷这几个小时,无良媒体倒过得很自在啊。”
薛凛见他这副模样,心底打了个恶寒,看来要不了多久,传假消息的媒体便能收到律师函了。
收敛心思,钟厉看向苏渔,“苏小大师,舆论这块好办,只是这段时间自从你在我身边,我已经很少遇到这种危机了。”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忙活了半天,苏渔也不客气地坐在了陪护椅上,她双眸对视上钟厉,询问道:“钟总,刚才你昏迷的时候满头大汗,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此话一出,薛凛也将视线看向钟厉。
钟厉垂下眼帘,沉思一瞬,摇了摇头,“我忘了。”
苏渔心头划过淡淡的遗憾,也是,被鬼迷住的人,很难在醒来后还能记得一清二楚。
“既然这样,那我就先梳理一下这次发生的经过。”
“在拍卖会上,除了孙倩跳楼的事,就只有三件物品让我感觉到异常。”
苏渔语气顿了顿,“这种异常,既代表好的,也代表坏的。”
“例如项链和玉晗这种透着极阴之物,还有那个精致小巧的鼎。”
“等等,钟总,那个鼎呢?”苏渔脑海有个大胆的推测。
如果说其他两个物品都是极阴之物,那这第三个是好东西的可能性有多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