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苏渔赶回去的时候,钟厉已经被齐助理抬到了床上,为了避免引起恐慌,齐助理早早的就叫人封锁住了消息。
他刚刚才来这里没多久,还是第一次遇见这样的情况,
“苏小大师,现在怎么办?要去医院吗?”
医院里面可管不了这种事情。
苏渔面色严肃的摇头,从自己随身的包包里面翻出来一个香炉:“你们不用在这,帮我去准备一只三斤七俩的大公鸡,还有一斤糯米,速度要快。”
齐助理还没反应过来,宋助理已经出去找东西了。
房间里面只剩下了苏渔和齐助理。
苏渔往钟厉的手指上绕了红线,以一种特殊的手法将右手五指全部缠满了,然后利用黄符封住了钟厉的肉身。
现在的情况很显而易见,钟厉的魂魄不知道被什么东西拉走了。
苏渔环视办公室一周,问:“在我来以前,钟先生接触过什么东西?”
“没有啊,”齐助理有点茫然:“但是钟先生好像在找什么东西。”
找东西?
苏渔四处翻翻找找,目光最终落在了被打翻在地上的蓝色文件夹。
一股阴气似有若无的正从这里散发出来,她伸手翻开文件夹,看见了那个凭空多出来的红包。
一片虚无的黑暗里,钟厉被热闹的唢呐声吵醒,
他艰难的睁开看见,这才发现自己的双手双脚不知道什么时候都被绑住了,
眼前的视线也不怎么清晰,被一层薄薄的红纱挡住了,
为了自救,他试探着往四周摸索,却很快被坚硬的木板挡了回来,像是在个什么方方正正的盒子里,
钟厉拧眉,总觉得眼下的场景有点眼熟,结合昏倒前听到的纸人说的话,钟厉的心里陡然升起了一个不怎么好的预感——他该不会是被人结了吧?!
不等他找出证据来印证自己的想法,左侧的小木板突然被打开了,
一个涂着大红脸蛋嘴边点着痣的媒婆纸人掀开了窗口挡着的帘子,笑眯眯道:“哎哟,新娘子醒了?正好,拜堂一会儿就该开始了,你可千万别等急了。”
说完,这纸人也不管钟厉脸上的表情如何难看,自顾自的用手帕遮脸,笑着将帘子放下了。
钟厉深吸了一口气,用足了力气往那木板上踢了一脚,可奇怪的是,那木板就像棉花,居然软绵绵的将他踢过去的那一脚都吸收了!
几次踹过去都是无果,木板没事,倒是把钟厉累的够呛。
就在此时,轿子猛的抖动了起来,居然是被抬起来下走了!
钟厉不知道外面是什么情况,只能放缓了呼吸,尽量靠着窗口传进来的光线辨别外面的环境。
纸人们走的飞快,几乎是几步就能跨越影影绰绰的大山。
不知道过了多久,轿子慢慢停了,外面突然传来了宾客们热闹的恭贺声。
媒婆扯着尖锐的嗓子喊了起来:“新娘子到啦,夫家还不赶紧出来迎接?”
轿子再次被抬了起来,将原本密不透风的帘子露出了一条细细的缝。
钟厉借着那条缝往外看去,身上控制不住的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明明刚刚听见的宾客声热闹的不得了,但是此刻的往外看去,外面分明一个人都没有!
白色纸扎的桌椅和喜堂孤零零的矗立在夜色里,像是古代的义庄。
被封死的前轿门被打开,丫鬟模样的纸人笑嘻嘻的伸了一只手进来:“新娘子请吧?”
原本束缚着钟厉的绳子都打开了,钟厉揉着手腕,一边不动声色的打量,一边缓慢顺着人群的簇拥往前走。
纸人们尖锐的笑声几乎能刺穿他的耳膜,震的他脑袋生疼。
不知道从哪里跑出来的小纸人扬着一串串纸卷点燃,放出了鞭炮的声音。
“吉时到——一拜天地——”
唱作声猛然间响起,钟厉眼前一花,再一回神,竟是已经在喜堂里面了!
身上原本西服也被换成了火红的嫁衣,头上的凤冠重的不得了,逼的钟厉几乎要低下头去!
可是他知道,这头不能低!
周围纸人们看见钟厉死活不肯就范,尖锐的笑声变成了吼叫,数不清的手在钟厉身上的推搡:“低头!低头!你为什么不低头!”
“新娘子不低头可怎么办呀?”
“嘻嘻,脖子折断了头就可以低下了!”
话音落下,钟厉脖子上多处了一只冰凉的小手,
想到纸人们刚刚说的话,他悚然一惊!
钟厉猛的挣扎起来,他的动作突然,竟然真的挣脱了那纸人的手,于是更多的人过来按他:“快折断他的脖子呀,快呀快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