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为什么,她会带着穿书的记忆回到这里?
更何况按照朱达夫他们的说法,她早该魂飞魄散了才对,
魂飞魄散的人,根本不可能再回来!
种种纷乱的事情撕扯着苏渔的神经,让她的脑袋更加晕了,
她泄气般的叹了口气,看向窗外,出神的放空,直到看见星光,门口才又有了声音,
这次不是钟厉也不是朱达夫,而是盛雅,
盛雅就和刚见面一样,脸上依旧是带着笑意的,当然,如果忽略她眼底的那些担忧的话,这点笑意会更真实。
她在苏渔的床边坐了下来,开口先替石湫道了歉:“苏小姐,你别和他计较,他只是太为我打抱不平了。”
苏渔:“本来也没计较,而且,盛小姐,你来也不是为了和我说这件事情的吧?”
“不是的,只是想问石湫的阴德”
“按照我说的去做,以后不会出大问题。”顿了顿,苏渔看着盛雅脸上的神色,斟酌开口:“盛家的话,以后可能没法再起来了。”
只是很奇怪的是,如果是按照正常走向,盛家不该是这样的结果。
苏渔思考的入神的时候,听到盛莲在她耳边轻轻笑了声:“你看我和盛莲,长得像吗?”
苏渔下意识的摇头,两人虽然都是姓盛,但盛雅身上的矜贵,完全是盛莲没法比拟的,哪怕盛莲哪哪都学着盛雅,可是骨子里的东西,却是改不了的,
想到这里的时候,苏渔脑子里仿佛有什么东西猛然间闪过了,
她微微睁大了眼睛,看着盛雅:“你们,同父异母?”
“不愧是苏小大师。”盛雅叹了声,脸上的表情复杂难辨:“盛莲不是我的亲姊妹,她是那个男人在外面的私生女。”
私生女,比妻子的女儿还要大一岁,这种丑闻,不管是放到什么时候,都是让人不耻的存在。
知道了这一点以后,苏渔半点不奇怪为什么盛家会是这样的结局了——纯纯是盛林自己作的,
老祖宗说得好啊,亏妻者百财不入。
盛林这不就是最好的例子吗?
苏渔面色无奈摇头:“原来是这样,盛家的气运会被败成这样,都是盛林自己的锅,你接手以后,虽然它不会再像以前辉煌,但也会起来一点。”
听到这句话,盛雅微松一口气:“有苏小姐这句话就好,作为回报,我可以告诉您想知道的任何一件事情。”
虽然听得出来盛林是话中有话,但是苏渔一时间的确是想不起来自己该问什么,
见她这样,盛雅主动挑起了话题:“比如,苏小姐你就不好奇,我和周鑫命格相合,是谁算出来的吗?”
又来了,这熟悉的感觉,每次她觉得找不到思绪的时候,
这线索就会非常自觉的往上跑,比如上次可以和纳兰故居联系起来的古树故居,
再比如这次。
苏渔不动声色的接下了话题:“是谁?”
“姓白,叫白松。”
停了片刻,盛雅说:“白松在圈里的名声很响亮,我还以为,苏小姐早就和他见过面了。”
苏渔如实摇头:“并没有,钟先生和我说,那人是个骗子,我就懒得理了。”
盛雅:“”不知道怎么的,她总觉得从这话里面听出来一点甜味。
是她错觉吗?
两人正说话的中间,钟厉敲响了门,
这位钟先生平时拿笔签字的右手,此刻端了一个精致漂亮的碗,
他态度恶很平和:“时间不早了,还是先吃饭吧,不然晚点就凉了。”
看似心平气和,实际上盛雅在对方的视线里面,看出了赶人的意味。
盛雅脸上的笑容一僵,飞快起身离开——以后还和这位钟先生有合作,她可不想在这种小事情上得罪钟先生。
精致的碗被放在了桌上,苏渔一眼就认出了这就是她在钟家最常用的那个碗,
她有些好奇:“你怎么还把碗带过来了?”
“是管家做的,他熬的养生粥很适合养病,听我说你不舒服,老人家下午就把锅架上了,这会儿刚送过来。”
苏渔忍俊不禁:“管家还没到六十岁呢,你就叫人家老人家。”
钟厉温柔的看着苏渔的脸,说:“也快了,等你六十岁了,我也喊你老人家。”
分明是再正常不过的寒暄,但是苏渔却莫名其妙的从里面听出了点不同的味道,
她的耳尖悄悄泛了红,犹如傍晚的朝霞。
钟厉也不说话,就这么看着苏渔。
女孩的秀发调皮,从耳后落到前面,让那抹红越发鲜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