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吓得她下意思闭上了眼睛,再等她睁开眼的时候,那身影高高伫立宛若一道结实的城墙,将她护于身后。
这人真是奇怪,明明刚才还一副无所谓她死活的模样,现在居然冒险来就她,姜乐双不知为何,也没有多想。
他一剑挑翻对方的长刀,又眼疾手快将其生生擒拿住,他以胳膊将对方的头抵在地上,厉色逼问道:“他到底是谁?”
那人脸贴着地面,起初还有挣扎逃脱之意,后来却逐渐停歇下来,尤其在听了这句话时,眼神中仿佛有了松懈。
“野人”接着补充道:“你若交代,我必保你无事,甚至还能许你荣华富贵!”
一听到荣华富贵,他立马两眼放光有了贪婪的欲望,连连喊道:“我说,我说!”
接着便张口欲说:“他是……”。
“小心!”姜乐双在他身后惊恐尖叫道。
“野人”反应极快,朝后闪到旁侧。
一把横飞而来的阔刀,刀面映衬着微弱的一束光,竟也显得格外耀眼,朝着地上那人的脖子堪堪而去,只听“咔”一声,恰好将他的头颅连骨带筋一块砍了下来。
那头颅的嘴张得极大,眼中依旧带着贪欲之意,只在一瞬间,可能他也没想到自己会是这个下场,毕竟刚刚差点就能满足欲望了。
“啊!”姜乐双刚好见证这一幕,不由得被这惊悚一刻吓得心神颤抖。
随着尖叫声而来的还有杀人凶手,那个身穿黑红袍子还带着全包裹青铜面具的“阁主”从数丈远之外的地方腾跃而来。
身形轻盈落到两人前方,手中摇着一把折扇,机器高傲轻狂。
透过那副面具,一个极其低沉仿若伪音的声音道:“养不熟的畜生活着也是威胁!”
转眼他便杀气腾腾地盯上了二人。
姜乐双对他所说之话给予了回应:“都说谁养的畜生像谁,你不更应该好好反思一下自己嘛?”
他手中摇动的折扇顷刻凝滞住了,目光齐聚向她透出深渊一般的寒意。
他猛地旋转手腕将手中折扇飞旋出去,“野人”忙道一声“小心”,转身扯过姜乐双的肩膀闪躲过去。
那折扇的竹篾顶端稳稳插在身后树干里,一点不留情面且极致歹毒。
救了她之后,“野人”转身便与“阁主”展开了对决。
本来是打得难分伯仲,甚至“野人”更胜一筹的,那“阁主”不甚击中了他的肩膀,他也随即透露出一丝疼痛难耐的面色,貌似那个部位应该受了很严重的伤。
见有机可乘,对方不断发起攻势,以至于最后竟让他得逞,将二人逼到绝路。
正值危难时刻,还好他的两个帮手杀出,将眼前的敌人牵制住,给二人制造了逃脱的机会。
“野人”临走之前交代了一句“不要恋战!”便被姜乐双搀扶着逃离了现场。
他的肩膀伤得极重,血也止不住的往外流。恰巧两人又不识路,误打误撞间来到了一处乱葬岗,坑中腐肉生蛆,,有些甚至已经露出了森森白骨坑外零零散散横摆着几具尸体,空中弥漫着腐肉气味,十分令人作呕!
他无力的低声喊道:“别跑了!”他一只手堵在受伤的肩膀处,半勾着腰脸色也很苍白。
姜乐双停住脚步,又看他伤势严重便主动过去查看,同时也不解他为什么要在这乱葬岗停下,便问道:“停下干什么?他就快追上来了!”
他弱弱说了一句“用,用尸体打掩护!”
“啊!”她转眼看了一下坑中无数的尸体,有些甚至已经烂成一摊模糊的血肉覆在白骨上了。
接着,又回首看了一眼他,他捂着伤口,眉宇微沉,只有沉默回应她。
好吧,她也只能妥协了,毕竟他受伤跑不了,而自己也已经跑得精疲力尽了。
她盯着坑里的尸体看得极其专注,遥想他们生前还是活蹦乱跳的活人,这会儿却不得全尸烂在一团,说不害怕是完全不可能的。随后,她扶着下巴,眉宇压得极低,整张脸看上去忧心忡忡般的。
忽然,她心生一计,转身对着他低声道:“咱们不能躲到坑里,坑里尸体多容易掩护,如果他追上来,大概率会在坑里搜荡。所以,我们应该从周边零散的尸体下手!”
他先是抬眼直视了她一下,接着又是无声的沉默。
于是,顺着这个想法,姜乐双踱步到四处去查看那些尚且“完好”的尸体。
她在那儿一边俯身“勘察”,一边皱着眉头做出不忍直视的表情,动作虽然笨拙,但也算是正确的步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