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英泡入药水中的第三天,栾易和姜修德进入屋中。
栾易打出了一连串的禁制和结界将这个地方彻底封死,所有可能外传的声音全部被隔绝。
“已经可以了吗?”姜修德神色严肃无比,又带着一丝担忧。栾易已经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他了,如果不是他强行要求,栾易也不会让他进来。
看了眼姜英的状态相当不错,栾易点了点头算是回应姜修德问题。而后一脸肃穆地问道:“你真的不打算出去?”
“不用了,我要亲眼看着。有什么事情我也要来承担。”摇了摇头,姜修德拒绝了栾易的好意。
“你这个做父亲的还真不赖。这里有一块清心玉,你姑且拿在手中。可以避免自己境界崩溃。”栾易将一块绿色的玉石递给了他。
见姜修德郑重地点了点头。栾易也没多说什么,慢慢走到泡在木桶中的姜英身边,轻轻呼唤“小英”二字,将她从沉睡的状态唤醒过来。
十五天时间,莫说一个孩子,便是三四十岁的大人,让他一直泡在水中那也是受不了的。洗髓伐经的过程不容打搅,孤零零一人在屋子里相当难熬。
小家伙揉了揉眼睛,好像刚刚睡醒般呢喃:“叔叔你怎么来了?”发现屋子里还有别人在,小英费劲地睁大眼睛,“呀,爹爹你进来干嘛啊?”
“英儿,今天已经第三天了。你自己感觉怎么样?”姜修德溺爱地问到。
“爹爹英儿觉得很好啊,身体很舒服。”小姜英露出一抹笑容,又望向栾易,“栾易叔叔,是不是那个时候到了?”
“嗯。”
“英儿早就已经准备好了。叔叔你快点让我学仙法吧。”
英儿的表现让栾易心中相当满意。顾及看了眼姜修德于是也望了他一眼。见他
正好把担忧的神色投过来。当断不断,姜修德的心思只会越来越烦躁。
微微点了下头“也好。”
洗髓伐经最关键的步骤便在这里,栾易要用自己的真元将姜英的修为彻底废除。
三天的时间药力在姜英的体内已经渗透到了她的每一条细小经脉。经脉已经软化,很容易将其中的所有的真气逼出来。
以栾易的推演,洗髓伐经丹的成分很高级,可以极大程度地弥补栾易的修为的不足。成功率在九成之上。不过一有不适,他就会立刻放弃。
只不过,这一步伴随着风险而来的是巨大的痛苦。
栾易动了,一手贴在姜英的后背。磅礴的真元涌入她弱小的体内。
小身子中栾易的真元化成一根比头发丝还细的针流过五脏六腑。一丝丝力量试探着姜英的承受极限。
一点一滴地加大着力量,栾易的真元开始用力刺穿她的经脉。随着真元化为的细针越来越多,姜英脸上出现痛苦的表情。
“受不了的话就叫出来好了。”姜英的承受力让栾易愕然,他知道现在的痛苦即便成人也难以承受。
姜英牙关紧咬,忍受着巨大的痛苦却还是憋住没有叫出来。
“好!”栾易喝了一句,猛的一道真元灌入她体内。所有经脉顿时被栾易的真元充斥。
“轰”,刹那之间经脉千疮百孔。栾易的真元顺势膨胀展开,将姜英身体中的真气切割成一片一片。而后从经脉的小孔中挤了出去。
冷点的药水之中,不断有气泡冒出来。“啵啵啵”的声音响个不停,伴随着许多白色的罡气冒了出来。
强行被挤出的真气在姜英的皮下就开始失去控制,暴走起来。
药水的温度极速上升,栾易连忙将刻在药桶外的阵法打开。一股寒流冲
入药水中,迅速逼近她的身体。
毛孔周围,两股力量持续争斗,慢慢保持了平衡。
冰冷的温度将姜英的的体温降了下来,压制住了暴走的真气。
栾易不敢分心,沉下心神将真元一分为二二分为四。从五脏六腑靠近姜英的丹田部位。
浓郁的真元全部集中在这里。丹田之中上下有一层透明的薄膜。这是栾易前番布置的禁制,死死压制着真气的凝聚。
栾易颇有讶异,姜英很早之前就到了筑基巅峰,完全可以冲击凝丹期。没想到自己没来之前她一个人已经压制了那么久。
丹田还在源源不断地产生真气。真气很浓郁很纯净。因为压制修为,姜英在不知不觉间走向了压缩真气这条路。
可惜姜修德门派的功法太差了,不然栾易为她洗髓伐经,到这一步也会立马放弃。
真元包围了丹田。若是过去,栾易废人修为便是一拳将丹田直接打爆或是刺穿。
这就如同一个气球,一旦戳破就一了百了。
只不过现在,洗髓伐经必须在不损害丹田的情况下将整个丹田的真气清空并且让它不能再自动产生真气。
栾易一连在狭小的丹田中设下九个相连的禁制。九门之中有一门封死了丹田的四壁,栾易身体形成漩涡抽干了房间之中本就不多的灵气。
如此等于将丹田给断粮了,自然没办法产生半点真气。
“砰——”栾易心思一动,直接将禁制中的真气爆炸。
强大的禁制保护着姜英的丹田。爆炸的余波震撼着禁制,却无法将其撼动。有栾易出手,自然把所有事情都已经安排好了。
“破!”一缕真元化为钻头,将丹田中产生真气的地方进行了彻底的破坏。而后栾易身子一震,一抹精华传递进入。将姜英细
胞中吸收的药力榨取出来后配合一起,犹如一股春风吹入其中,将刚刚受伤的丹田迅速修复。
“栾易!”即便有清心玉在手中,姜修德还是受不了了。
即便模拟了很多次,栾易还是第一次做洗髓伐经的事情,每一个步骤都很生疏,需要小心翼翼地一点点去做。
看似简单的几个步骤,已经花去了整整三个钟头。
让姜修德一直看着自己女儿憋着一口气,痛苦万分的表情,他终于爆发了。
指缝之间细碎的粉末滑落出来,姜修德犹如一头猛兽彻底丧失了理智,拔出飞剑就像栾易的手臂砍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