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意思?”
“器灵说到底只是摆设,思考也罢行动也好,全部是在被制造出来的时候灌输进去的残缺的意识。也就是说你连筑基期的境界都没有!”
“那又如何?”
“失去控制者你还会点什么?不会虚空横渡,不会使用自己身上的灵纹。除了消耗留存下来的帝威,用强悍的根本去冲撞,一无是处。”栾易一言点破,在他看来,没有术者的帝器原来并不可怕。狐假虎威,根本发挥不出真正的效用。
堂堂帝器,竟被无名小辈当街数落,恐怕也要怒发冲冠。
说白了,栾易在温文尔雅绕来绕去说的就是在骂器灵不是人。
当然这玩意本来就不是人。
黄龙鼎爆发出了无边的杀意,无限杀伐之气萦绕在整个皇城中。
杀、杀、杀!
人们面红耳赤,萧家高手被杀意涤染,称为帝器的供给品。这就是实力不足催动帝器的下场,来多少人都一样。
黄龙鼎的意志左右着一切,龙吟声犹如晴空霹雳炸响,不绝于耳。
“啊——”
发怒的黄龙鼎根本不会在意凡人的生死,皇城中多少人刹那间耳膜破碎,脑浆从耳蜗中倒吐出来。
说时迟那时快,一切不过是刹那之间的事情。
正与恶,邪与善,都在一念之间。栾易清楚地看到了帝器罪恶的一面,鲜血与尸体在倒戈,这就是盛世本该有的样子。与其如此,不如帝棺恒久地缠绵在地下,从未犯过杀戮。
“帝无帝相,是为伪帝。与伪圣并无不同。”
帝棺震荡出奇特的波动,这股力量只有强大两个字可以形容。空洞的帝棺犹如星辰大海,将帝器澎湃的杀意尽数吞下。
一条黄色的巨龙,从这三足巨鼎上抬起了头颅。它仰
天长啸,一呼一吸间是真龙的伟力。那来自血脉上的压迫逼着栾易将头低下去。
“叱!”
双手掐动,帝棺红绳再度出现,一化万千,在天空交织成天罗地网,把整片空间都保护了起来。“黄龙鼎,可敢来天外一战?今天必定废你!”
“蝼蚁。”愤怒的黄龙鼎瞬间冲上天空消失不见,栾易也操纵帝棺来到天外。
修炼界的天外,荒古一帝的结界在二十五年前就已经消失了。另一条从天而降的龙尸当初从星河而来,荒古一帝的结界就被破除了。
自然在那之后有虚境修士早已在第一时间进入过虚空,只不过并未发现和过去的不同。
天外,天道的压力骤然消失。足以威胁到修炼界根本的攻击再也没有压制。存粹的攻击将会发挥出真实的力量,帝器的战斗只有在这种时候才有意义。
事情已经出乎了栾易的预料,帝棺比他想象的要冲动地多。来自这口棺材的隐约意志表达了对栾易豪言壮语的无比认同。这口棺材,居然真的想要把黄龙鼎这件帝器打回废铜烂铁。
帝器和帝棺的战斗远远超越了栾易的认知。
天崩地裂,空间都不复存在。
星河为战场,星辰是武器。小型的行星被黄龙鼎催动,大型的行星上天地开裂。
战斗的中心,宇宙尘埃沉浮不定。黑色的气体从帝棺中升腾起来,围绕着栾易转了一圈后布满周天万界。
从黄龙鼎上飞出的巨龙在痛苦咆哮着,它发现自己的鳞片在黑化,沾染上的黑色气体竟然连帝位都无法驱散。龙鳞都在腐蚀,一条尾巴慢慢烧灼起来,黑色的火焰不断跳动着。
这条巨龙不顾黄龙鼎的控制向一颗行星撞了过去。轰然冲入那星球的核心
,不断用巨尾拍打星球之核。
一颗星球的生命都在灭绝,巨龙咆哮着又飞向第二个星球。
“这是——”栾易双眼眯了起来,这炼制黄龙鼎而被注入的蛟龙之魂,竟为了摆脱帝棺的攻击而用星核来救命。“呵呵,这就是帝器啊。”
栾易笑了笑,天地之间都被帝棺的黑气笼罩,它磨灭多少又会沾染上多少。不死不休!
黄龙鼎和帝棺不断游斗,栾易手持棺材板第一个飞了出去。空间的压力早已被棺材板消除,巨大的“仙”字散发出无尽光芒,照亮了幽深的宇宙。
黄龙鼎将它庇护着的神虚元婴炼化而后继有力,将它带来的一批兰虚修士尽数抛弃在天宇中。
在他们还在被战斗的余波震慑的档口,栾易岂会放弃这么好的机会。既然帝棺做绝,自己也应该为复活好好庆贺一番。
这皇族众人就是最好的调剂品,总不能让修炼界把自己给忘记掉吧。他性情大变,除了和自己相熟的人外,恐怕都不会再见到过去的那个他。
一念杀皇族!
威震修炼界!
所有人都必须记起有一个叫做“栾易”的散修不是那么好惹的。
“仙道浩渺,你们可知道成仙路在何方?”栾易的声音响动在空荡的天宇,似乎在对自己发问,对眼前众人发问,对天发问。
棺材板上的“仙”字明灭不定,射出万丈金光。凡是被这道光芒照射到的人,都在抱头痛哭,流下血泪。
他们的脑海中,有一个玄而又玄的声音不断回响。一次又一次向他们索要“道”的轨迹。
这群“逆天而行”的修士,又岂会理解仙的真谛。
一棺材板扣下去,一拍一个准。可以和帝器争雄的棺材板比钢板要牢靠多了。栾易从未
如此舒爽过,清虚修士就像不要钱般陨落。兰虚境界的修士摇摇欲坠,浑身皮肤都裂开了。
血痕布满全身,栾易才有所发觉。想要使用帝棺还是为时过早了点,竟然会让自己的身体受到如此大的反噬。
他打出天地转轮,展开境界域。拖住一干对手行动的同时,连忙踏上棺材板直奔帝棺。
这片空间中,再暴露下去恐怕连自己的《天运》都要毁于一旦。
无数攻击已经追打过来,三品灵宝砸中了栾易的后脑勺,也送了栾易最后一程。
盖棺定论!帝棺分开的两部分拼接在一起,栾易也一个踉跄扑进了帝棺的怀抱。那比檀香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