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再说。”陆祁道,“未必不能赢。”
陆婵玑狠狠皱了皱眉头,陆祁的个性实在强势得不讨人喜欢。习惯了被陆闻枢春风化雨温柔以待,单是陆祁这等行事作风,就足够陆婵玑不给他好脸色看。再加上之前结下的梁子,陆婵玑看到他就心烦。
陆婵玑极力推辞拒绝,可陆祁偏偏就是死耗上了。
她不答应,他就不走。
陆婵玑赶他,他就站在聆春阁门口等。
除了陆闻枢之外,陆婵玑这儿经年累月也没有旁人来,她也很少和其他人打交道。
一想到外面有个陆祁在,陆婵玑坐也不是,卧也不是,总是忍不住往外看。
无奈,陆婵玑只好应了陆祁的请求,又与他切磋了一次。
说是切磋,但实际上,在陆婵玑看来,就是陆祁想不开讨打。
这一次,陆祁依旧败了。
当夜,陆婵玑心中便有种不祥的预感。
待到次日,陆祁果然又来了。
-
蓬莱。
论剑大会已经到了尾声,只剩两日便可结束。
此时还留在比试台上的人只剩了太微宗颜玉歌、江岸、风息谷薛铮远、玉陵渡魏清夏,与承剑门陆闻枢。
按抽签来决定对阵的两人,魏清夏对薛铮远。
江岸对陆闻枢。
无人抽到颜旋玉,颜玉歌进一位。
看台裁判席上,叶坪舟在列。
上一任论剑大会,叶坪舟名列第二,可惜同一届论剑大会上微生溟一鸣惊人,将他的光彩完全掩盖,提起上一届论剑大会,人人只知微生溟,无人知道叶坪舟。
叶坪舟饶有兴味地看着台下几人。回想起百年前,他还是个新人,参加论剑大会的情形,宛若昨日发生。
旁边好友问道:“你那师弟今日不来?”
哪怕对方不明指,叶坪舟也知道对方所提之人是谁。
“我那微生师弟向来行踪飘忽不定,我来之前,他和我说过,若是这论剑大会上出现能破他杀招之人,传音于他,他自会以速速前来,不然来这里受人吹捧,比不上去凡间杀个妖怪来得痛快。可惜——” 叶坪舟手中小扇轻摇,遗憾道,“这都到了最后两天,别说破他的杀招了,能使出他杀招的人,都没见到一个。”
旁边好友吹捧道:“怕是再等上百年,也难出一号你师弟那样的人物——”
台上,魏清夏对薛铮远,两人相对而立,朝对方抱拳。
剑拔弩张。
叶坪舟身旁好友道:“这魏清夏虽是第一次参加论剑大会,但钻了规则的空子,实际上他仙龄已经三千余岁,此次前来 ,恐怕已经对于夺得魁首胸有成竹。可惜,这一届风息谷的薛铮远与承剑门陆闻枢,本领都不容小觑,他这如意算盘,可能要落空了。”
每个修士都可以来蓬莱岛论道,但上论剑台的机会,只得有一次。
三千余岁了才来参加,这怕是一直压着名额,直至觉得自己万无一失才来参加的。
可魏清夏却不知道,他这样瞻前顾后,畏首畏尾,就已经失去了拔得头筹的机会。
因为真正的天之骄子,无需这样斤斤计较,他们锋芒毕露,从不畏难,似乎没什么不可以解决。论剑台只不过是他们露脸初试的地方,是修仙论道的伊始,并非终结。
某种意义上,从决定以千年的修炼光阴置换论剑大会魁首的那一刻起,魏清夏就输了。
两人正说着话,只见台上剑影碰撞,衣袂纷飞,铮铮碰撞声中,两人身影如缠似绕,打得难舍难分。
这时候,魏清夏眸中寒光一闪,手中本来四平八稳的剑忽然一收,转眼间,就换了一个进攻的路数。
灵力注入长剑中,挥出了一招新的招式,剑招一变,剑意都跟着变了。变得寒光朔朔,杀气毕现。
“灭!”
薛铮远立刻变了脸色。
“灭?”叶坪舟挑眉,手中摇扇的动作慢慢停住,脊背略微挺直,更具兴味地看着台上的局势变化。
“灭”这一招杀招既出,胜负已见分晓。
不过两个来回,薛铮远便败下阵来,魏清夏胜。
既见胜负,叶坪舟手中扇重新摇动起来。他以扇掩笑:“看来,这就是魏清夏的底气。”
一个一心想要在论剑大会一举夺魁、并为此谋算千年的人,还不知道费尽多少心血练会了微生溟的杀招,怪不得这般胸有成竹。
叶坪舟将视线放在另外一组人身上。
另一组,是江岸对陆闻枢。
陆闻枢稳稳当当地胜了。
明日这论剑大会的比试台上,只剩了陆闻枢、魏清夏、颜玉歌。
看着笑得志得意满的魏清夏,叶坪舟摇摇头,遗憾地看了眼陆闻枢与颜玉歌二人:“这两人,恐怕今晚是要如坐针毡、备受煎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