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朗再醒来,发现自己躺在陌生的地方,全身被绷带裹成了粽子。
他惊慌了一瞬,很快冷静下来,回想起了晕倒前发生的一切,立刻把自己此时的处境和昨晚那个人联想到了一起。
“看来是明白过来了。”顾月姝正在摆弄她新得的手工艺品,袁朗苏醒的全过程,都在她的眼皮子底下发生。
袁朗警惕地看向顾月姝,“你到底想干什么?”
顾月姝轻轻放下手中的东西,走到袁朗床边坐下,“不想干什么,只是看你受伤很重,好心救了你而已。”
“我现在可算是你的救命恩人,你就这个态度?”
袁朗冷哼一声,“你觉得我会信?一个女孩子,孤身一人在这荒山野岭的地方,还有那么好的身手,你有话不妨直说。”
顾月姝笑了起来,眼中带着一丝兴味,“你还真是聪明反被聪明误,脑补了那么多,一样没对上。”
“你把因果反过来想,就知道咱俩遇到,确实是巧合了。”
“你的意思是,你仗着好身手,才敢孤身一人来这种荒郊野岭的地方?”袁朗一脸你莫不是在逗我吧的表情。
顾月姝打了个响指,“没错,这才是正确答案,你真的想多了。”
自认为已经解释清楚,她伸了个懒腰,“给你换药,又守了你一晚上,我现在困的要死。”
“既然你已经醒了,赶紧走人,我好休息了。”打开车门,一封逐客令被扔在了袁朗脸上。
袁朗心中虽仍有疑虑,但也不好再说什么,只能慢慢起身准备离开。
但他伤的太重,刚站到地上没走两步,车都没下去呢,就摔的结结实实,再想站起来,努力了几次都没用。
顾月姝看出他的窘迫,叹了口气,“算了,送佛送到西,等你能走了再走吧。”
她架着他的双臂,半搂半抱的把人重新送回到床上,松开手时却发现他脸都红了。
干咳一声,她总有一种自己在调戏良家妇男的感觉,连忙在心里默念百遍罪过罪过。
袁朗眼神闪躲,毫无与异性相处经验的他,此时的窘迫比刚刚摔在地上起不来还要多。
被她半搂半抱着扶起来时,他竟是让她身上的馨香给晃了一下。
气氛一时有些尴尬,两人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过了一会儿,还是顾月姝先打破沉默,“那个……你饿不饿?我弄点吃的。”
袁朗轻轻摇了摇头,低声道:“不用麻烦了。”
顾月姝像是没听到他的拒绝,自顾自地去冰箱里翻找出了食材,简单的做了一顿早饭,“多少吃一点。”
袁朗犹豫了一下接过碗,就着小菜很快喝完了一碗粥。
这时,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嘈杂声,似有人在呼喊寻找着什么。
袁朗听闻神色一变,怕是a大队的人找过来暴露他的身份,赶紧道:“是来找我的。”
顾月姝挑了挑眉,“看来你的身份不一般呢。”
袁朗还不知道她的身份信息,于是避而不谈,“说来话长,总之我得出去一趟。”
绝对不能让她和来人碰面。
他试着站起身,这次勉强站稳了。
顾月姝看着他,“那你小心点,如果那些人不是跟你一伙的,企图对你不利,你可以再回来躲一躲。”
“救了你一次,再救你一次,也没什么差别。”
袁朗心中一暖,有些感动。
但他的身份和经验却还是让他谨慎的防备着,只深深看了她一眼后就转身下了车。
望着袁朗离去的背影,顾月姝的嘴角扬起一抹浅笑,以他的严谨,回了a大队,就该把她查个底儿掉了吧。
当他知道自己完全误会了她,不知道他的谢礼和歉礼都会准备什么啊?
袁朗出了房车,看到来寻他的果然是队里的战友。
战友们一脸焦急,看到他安然无恙才松了口气,然后就被他指挥着处理起昨晚的遗留问题。
“队长,我们得赶紧返回老a,你的伤,撑得住吗?”
袁朗没事人一样的摆手,“给我处理伤势的人是个老手,我坚持得住。”
这也是他怀疑顾月姝的一个理由。
回去之后,袁朗立刻着手调查顾月姝的身份。
这一查之下,他大为震惊,更是被她的存款余额给吓住了。
不过这些信息也证实了,她和他之前的相遇只是一场巧合,她确确实实是他的救命恩人,不掺杂其他因素。
袁朗心中满是愧疚,精心挑选了礼物,打算登门致歉并道谢。
可还在旅行中的顾月姝行踪不定,他根本找不到机会登门拜访。
道歉和道谢的计划就这么搁浅了。
还在彩云之南晃荡的顾月姝完全不知道这回事,她正感受着少数民族的热情,和他们一起载歌载舞呢。
“这才是生活啊!”呡一口当地的特色米酒,顾月姝用手打着拍子,脑中的灵感一个接着一个。
后面几天,她把这些细碎的灵感逐渐转化为作品。
又经过修修改改,三首成熟作品就这样诞生了。
再加上之前写成的那些,她这几年的旅程,收获满满。
她也终于要结束旅行回家了,因为她要找合适的人把她的作品唱出来。
回到首都家里,还没等她把行李箱拉链拉开,门铃就响了。
她打开门一看,竟是袁朗。
只见他一身便装,手里拿着精心准备的礼物,略带局促地站在门口。
“你怎么知道我住处的?还能这么及时的上门,你派人监视我?”
顾月姝后退两步,总觉得她和他之间越来越有不懂法律的霸道总裁和虐身虐心小娇妻那种古早小说味儿了。
她不会也要像那些小说女主似的,捡男人不得好死吧?
看她明显是误会了,袁朗急了,“不是,我没有让人监视你,我只是每隔几天都会来一次,看看你有没有回来。”
解释完,他举起了手上的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