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紧急情况,一直住在宿舍,也不是事儿,政委都找他谈话好几次了。
她再不愿意和他住一起,也不能惯着了。
继续不愿意他留下,那就离婚好了。
每天给她擦屁股,实在是心累。
陈可秀的笑容龟裂,下意识看了眼床,目测一米五不到,他这么大的块头,两人睡一起,不得拥挤?
她母胎单身二十多年,突然上来就和男人睡一张床,还是合法夫妻那种,怎么想都接受无能。
可这是人家的家,她有什么资格拒绝呢。
分明是共用一个身体,怎么待遇差这么多啊。
原主发疯叫嚷着不许他回来睡,他就不回来,怎么到了自己,就跟下发通知文牒一样的。
她迟迟不语,邵卫国也来了火气,不给她留情面,“陈可秀,我以前念你年纪小,给过你很多机会。你说嫁汉嫁汉穿衣吃饭,我没觉得有问题,但是夫妻的义务,你是不是应该履行?”
娶了个如花似玉的媳妇,什么都不做,连手都不让摸,碰一下手臂,半夜能尖叫得全家属院都知道,搞得他跟强奸犯一样的。
他是男人,不是乌龟,忍她这么久也是够了。
陈可秀眼睛瞪大了些,啥意思啊?
靠啊,和原身结婚两年,他都没非要那啥啥,现
在轮到她了,第一天就要求了。
看他的样子,要是不履行义务,就会被扫地出门。
盯着邵卫国的脸看了好久,挺在她审美上的,而且吃人家的,喝人家的,要不……
什么富贵不能淫,都是屁话。
这么冷的天,要是被赶出去,要么冻死在外头,要么回娘家被卖到下一家,换个男人也许还没他俊呢。
睡就睡呗,都嫁人了,睡一觉怎么的了。
她闭上眼,露出视死如归的神情。
邵卫国暗自冷哼,他就这么差吗?就至于这样?
“行了,别整这出。”邵卫国站起来,整理衣服,“我就回来睡,不碰你。”
陈可秀松了口气,笑嘻嘻地说道,“也没有了,就是咱也不太熟,有点不好意思。”
呸,要是八零年代就好了,做点什么都能糊口,至于为了一口吃的难倒英雄汉么。
她生得好看,可惜头发散乱,还有打扫留下来的灰尘,脸脏兮兮的。
虽然现在毫无攻击性,没有撒泼打滚眼泪鼻涕糊一脸,也没什么美感可言。
邵卫国瞅了她一眼,“注意仪容仪表。”
“是,长官。”陈可秀态度良好,铿锵有力。
她也不是故意不洗,是压根没来得及,当她觉得这样舒服?
邵卫国点点头,走到门
口,回头警告道,“你以后别再去吵架惹麻烦,不然我会打报告直接离婚。”
陈可秀撇撇嘴,呵,威胁谁呢!
她就吃这套,“晓得了。”
见她这么乖,邵卫国还有点不自在,拿离婚威胁一个女人,不是男人所为,可他也没别的办法了。
带兵出任务他无所畏惧,就是拿女人没办法,总不能听他们说的,媳妇越打越听话吧。
他走了,陈可秀觉得屋里的空间大了不少。
饿得不行,捡了几个土豆塞到煤炉子内侧烤着,倒了温热的水洗手。
把床单和被套拆下来,准备换干净的。
还好原主是真的懒,没想过换床上用品,不然以她的风格,怕是会把脏的都塞回去,她才会想哭。
柜子里的被套还是新发下来的,白底军绿色的被面。
把原来订被套的线重新穿上,把新的被套订在棉絮上,床单没有配套的,她找几大朵牡丹的床单换上。
拧了抹布,把家里能擦的地方都擦了一遍。
整洁的屋子,干净的床铺,心情都好了不少。
水壶也叫嚣着,差不多开了。
忙提了桶出去接水,把开水倒在热水壶里,剩下的倒在盆里,兑了凉水,在屋里擦洗。
艰苦朴素的生活,她实在难适应,想念热水器的一
天。
好在守着煤炉子,家里空间也小,到是挺暖和的。
边用铝盆放在炉子上烧水,反复几次,总算是把头发和身上洗干净了,总算是觉得轻松了。
把家里收拾干净,吃了烤得外层酥脆的土豆,觉得没饱,着手准备做饭。
家里的东西不多,半袋玉米面,几碗小麦粉,七八个生芽的土豆,一根干巴的萝卜,一棵外皮烂得不能再烂的白菜。
至于调料,她收拾的时候,压根就没看到。
陈可秀真的是醉了。
她从小就没怎么吃过苦,更没过过连油盐都没有的生活,也就是跟着姥姥学了做饭,不然这日子真的没法过了。
只能用了小麦面,揉了扯片,和白菜一起煮,彻彻底底的素食,虽然能吃出小麦粉的香味,不过寡得慌,半天吃不下去。
听到门外的脚步声,她忙放下碗筷,冲过去拉开插销。
邵卫国手里拿着饭盒,看着她湿漉漉的头发披在肩上,不知道是屋里热的还是热水熏的,白皙的脸上透出红色,半新不旧的花衬衫袖子卷起一小节,露出纤细的手腕。
他喉结滑动了下,把饭盒递给她,“吃饭吧。”
真是要命,娶个媳妇跟祖宗一样,能看不能吃。
陈可秀接过,笑着说道,“以后你别破费
了,明天应该交伙食费的日子,咱俩的都别交了吧,剩下的钱,攒起来。”
邵卫国看似职位不低,也只是赶上好时候,部队搞年轻化,他上个月才升职的,但是入伍时间不算长,工资只有60元。
要知道,入伍早的排长,工资都能到55元,他这个就是职位高,实际上,待遇就那样。
这点工资比普通人强多了,可是邵母身体不好,别说挣公分,还得经常吃好的补身体。
弟弟妹妹都是半大孩子,要上学,不挣公分,学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