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脱了?我不允许!”陈可秀眼睛一瞪,把菜刀往菜板上一剁,“我给买的,要是这双鞋,不是给四妹穿的,我要拿剪刀把家里所有的东西都剪了,谁都别过!”
陈父的目光落在桌子上的菜碗上,一碗猪肉炖白菜,一碗辣椒炒肉,闻着就香。
他着急吃饭,见陈母还想理论,立刻板着脸说道,“老四也该买鞋了,别叨叨了,吃饭了。”
非得吵什么?
实在不行,等陈可秀走了,再让老四把鞋给老五就好了。
这个大女儿,奇奇怪怪的,牙尖嘴利,和她吵啥。
陈母也看了一眼饭菜,就不吱声了。
中午吃得丰盛,她不乐意让邵卫国以及陈可秀姐妹吃肉,辱骂陈可兰,唱念做打,“一天到晚不做事,还好意思动筷子,也不想着给你弟弟们留着,不要个批脸。都不知道嫁人了,有弟弟撑腰的重要性。”
陈可兰并不说话,被骂习惯了,木着脸端着碗走开,蹲在门口。
陈可秀听得火大,一拍筷子,直接端了装肉的碗,沉着脸走到四妹身边,倒了半碗在她碗里,“吃!你要是不吃,这陈家我以后都不来了,一分钱也不会拿回来,反正我是被卖出去的女儿。”
说完,端着装肉的碗回来,往
里舀了玉米饭,装得满满的,塞到邵卫国手里,“吃,你赚钱买来的,其他人不配吃。”
不就是玩双标吗?
当谁还不会一样的。
今天这肉,她就是为了四妹能吃,才买了那么多。
和她玩自私,陈家的人,一个都别吃了。
她这一动作,没有丝毫拖泥带水,陈父陈母都看懵了。
挨骂都不会还嘴的大女儿,居然这么彪悍,陈母骂人的语言都还没组织好。
还是陈国强先回过神,把碗一摔,在地上撒泼打滚,“我要吃肉,我要吃肉!小丫头片子,凭什么吃肉啊?不把她打死就算好的了。”
陈可秀冷了脸,蹲在他身边,照着他脸,抽了两巴掌,“嚎什么嚎?我老公赚钱买的,我愿意给谁给谁。她还做了家务,你做了啥?废物一个。”
陈国强不服,拳打脚踢,“我是男的,是要传宗接代,要给爸妈养老的,你个赔钱货也敢打我。”
他再能撒泼,也就是个八九岁的孩子,陈可秀按着他就是一顿揍。
陈母这才反应过来,去拉扯陈可秀,“你要死啊,这是你弟弟,你怎么能下得去手?”
说话间,还想打陈可秀。
邵卫国立刻一只手拽开她,用了巧劲,让她动弹不得。
陈
可秀结结实实地揍了陈国强一顿,揍得他哭爹喊娘,这才掐着他的脖子说道,“再敢欺负我四妹,我见你一次,打你一次。”
“小贱货,你有病啊?从小到大……”
“够了。”
陈可秀打断陈母的尖叫声,“你还有脸说,都是你肚子里出来的,你是要逼死女儿才罢休?我告诉你,你再敢作践四妹,别怪我打死你的两个儿子。”
她说完,看着端着碗,像只呆头鹅的陈可兰,“以后陈国强再敢告状,害你被打,你就使劲揍他。爸妈要是有意见,你连陈国富也一起打,看谁先死。”
陈可兰张大了嘴巴,这可是亲弟弟啊,而且国富才两岁,她怎么能打呢,真这么做,还不被爸妈打死吗?
再者爸妈都说了,有弟弟才好,以后才有人撑腰呢。
她想要反驳,见陈可秀不停地给她眨眼睛,只能闭嘴,懦懦地说了个“好”字。
陈母气得全身哆嗦,“你们敢,我现在就杀了你们。”
“杀呗。”陈可秀冷笑一声,“那就坐牢去,看看你两个儿子出去能不能抬起头做人。要是杀不死,我看你能不能天天在家里守着,你的儿子能活几个。”
她神色冷漠,陈父也被她吓得够呛,连忙打圆场,“老大
,你这是干啥,闹得家宅不宁就高兴了?这事儿是你妈不对,以后我说着她点,都是一家人,什么死不死的。”
他和陈母都要上班,平时里里外外,都要靠陈可兰干活。
这丫头也十二岁了,不行就过两三年把人嫁出去换彩礼,省得还得下乡,找不到人。
反正过几年,国强也大了,他领着国富,也不需要老四了。
但是现在不行,没有老四,老六才两岁多点,谁来带?
他还真怕陈可秀挑起了老四的叛逆心,到时候一个弄不好,拿刀把两个儿子杀了。
毕竟陈可秀以前多听话啊,让她干啥就干啥,现在成了这副德行,难保老四也是个白眼狼。
陈可秀这才松开陈国强的脖子,拍了拍他的脸,“以后再撒泼,给我掂量掂量。”
陈国强只觉得刚刚差点被她掐断气,不敢和她叫板,哇的一声哭了出来,跑到陈母的身后躲了起来。
陈母脸色铁青,指着门说道,“你给我滚,你都嫁出去了,不是我陈家的人,别管我家的事,滚滚滚!”
陈父没吱声,他是想等着女儿们拿钱接济家里的,可陈可秀变得太疯了,分币不给,就在家里大吵大闹。
看起来是哄不住的,他也不想往来了。
他
叹了口气,和邵卫国说道,“卫国啊,你看这……可秀怎么成了这样,闹得家里鸡犬不宁,就是个搅家精,嫁到你家才这样的。唉,以前多好的孩子啊。”
邵卫国双手插在兜里,一句话也不说。
见识了,媳妇生理期的时候,脾气是真的大。
回家得和老妈说说,别惹她,不然也是这个下场。
陈可秀哼了一声,“兔子急了还咬人呢,挨你们欺负够了。不想认我这个女儿也行,我还不稀罕呢。”
她说完,走到陈可兰身边,“四妹,我和你说,你看你,饿得皮包骨,手比妈的还显老。要是谁逼得你活不下去,就把房子点了,谁都别活。”
陈可兰头都不敢抬,哪能这样呢,不管怎么说,都是亲人。
虽然天天挨打挨骂,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