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这么想,她可不敢说,不然这些族人不得骂死她啊。
只气哼哼地说道,“大嫂,你是有好的儿媳妇,大儿媳妇能干,公分都能顶男人干的。老二媳妇也勤快。我们家这个,除了顶嘴骂我,还睡到现在才起,要是放在你家,你能要不?”
邵大伯娘讪讪地笑了笑,“这不是情况不一样嘛,反正过年。再说可秀出了年也要随军的,你管她的,卫国舒坦就行了。”
两个儿媳妇,确实都能能干的,里里外外都是一把好手。
在家也是掐尖要强的,两人没少打眉眼官司,只是她肯定不能往外说。
家丑不可外扬,说出去也是被别人笑话,何必呢。
再说了,两个儿媳妇加起来,还不如陈可秀一个人长得好,卫国有本事,也不需要媳妇下地干活,要那么勤快干嘛。
弟妹也真是想不开,这么俊的儿媳妇,真给人赶跑了,卫国也成了二婚,回头找个不好的,他心里头要是有气,日子还能这么舒服么。
过日子嘛,睁只眼闭只眼得了。
再说过年呢,她两个儿媳妇也是和年轻小媳妇打牌闲话去了,那有啥说的呀。
一年到头忙碌,不就是为了这几天松快的嘛,这都容不下。
邵母板起脸,“别说了,她就是表面看起来好。我家建国都被她挤兑
跑了,我不允许这种女人还做我儿媳妇。”
邵大伯娘也不好说什么,叹了口气,招呼着本家的嫂子们去打牌了。
爱听不听,谁大过年的要管她的闲事,还得挨顿挤兑。
人都走了,邵母连忙去逮住用陈可秀洗过脸的水洗脸的邵卫国。“你出息的,谁家用媳妇剩的水,你也不嫌埋汰。”
邵卫国皱眉,“这也要管?”
家里不是得挑水,媳妇用过的水,还是清亮的,不脏不臭,他乐意用,咋的了?
邵母对他的态度很来气,垮着脸说道,“我这是为你好!我告诉你,你回去就马上打离婚报告,一天都不许拖,这家里有她没我。”
“知道了,让我过两天安生日子,成吗?”邵卫国说完,就端水去倒,不打算和她说话。
邵母不依不饶,追了过去,“啥叫要让你过两天安生日子,搞得好像是我的不对。你自己想想,没有陈可秀,咱家是这样的吗?”
邵卫国用力把水泼在院门口的一小块自留地里,才回头看她,“你说的都对,看我的面子上,少说几句话,能做到吗?”
他语气已经是命令式的了,邵母心里不舒服,索性胸口一捂,就开始咳嗽,“嫌我话多了。”
一顿急赤白脸的咳嗽,邵卫国烦躁,也不敢发脾气了。
“我没这么
想,都要离婚了,连媳妇都没了,还不能让我安静安静?”
“好吧,那我不说了。那你一定要打报告离婚。”
邵母觉得圆满了,既然他都这么说了,肯定会离婚,也不枉撕破脸在院里骂了一通。
要知道,她在村里可是出了名的不会骂人的。
“对了,要是你弟弟回来,你别说有的没的了。年轻人,面子薄,挂不住。你再说他,怕是真的跑了不回来了。”
邵卫国扯扯嘴角,终究没能笑出来。
他要面子,自己不要的?
家里做的哪件事,给他面子了?
见他不吱声,邵母推了推他,“听到没。”
“嗯,知道了。”
邵母得了应承,也不咳嗽了,扭了屁股进了厨房。
邵卫国轻微皱眉,她这精神头,确实不像生病的。
他也不了解痨病,回头查查看。
随即,又否定了这种想法。
那么多年了,怎么可能是骗他的呢。
可能就是控制得好吧。
邵母主动做饭,午饭的时候,邵建国就回来了。
他什么话都没说,也没道歉,邵卫国看了他两眼,最终啥也没说。
邵母也没挑刺,都安静的吃饭。
吃完饭也没吩咐陈可秀洗碗,而是让邵梨子去洗。
邵梨子嘟囔道,“大嫂为啥不洗,反而让我去。”
“让你去
就去。你可秀姐是客人,哪能让人干活。”邵母笑着说道。
她不断提醒着,陈可秀得离婚,观察她的脸色。
陈可秀十分平静,笑眯眯地说道,“这就对了,终于让我看到待客之道了。”
看着邵母脸色沉下来,邵卫国忙把陈可秀拉走,“出去走走吧,别一直在家闷着。”
陈可秀从善如流地跟着走了。
这个天,中午还有太阳,冷风中夹杂了点温暖的阳光气息,也是挺奇特的。
两人也没串门,就是压了个马路,不过是难得的安静。
看到不远处的草垛,有群村里的爷们围在一起吵闹,邵卫国投去好奇的目光。
陈可秀善解人意的替他解释道,“这是赌玉米呢。把玉米烙几个眼,赌单双。过年的时候,大队里都会玩一玩,不过不大,顶多压一分钱,玩个乐呵。你也去玩两把?谈不上犯错误的。”
邵卫国摇摇头,“以前我在家的时候,大家还不玩这个。”
陈可秀耸耸肩,那肯定不一样了啊,他离家都十几年了,还是第一次过年的时候回来,能知道变化才怪了。
她刚下乡的时候,队里还不兴呢,第二年才兴的。
见邵卫国情绪不太高,她想了想说道,“哦,对了。一般来说,初二和初三的晚上,镇上供销社前面那块地会放电
影,不知道今年有没有,要不要去看?要是去,得早点吃饭,天没黑就得占位置。”
“你想去吗?”
陈可秀摇摇头,大家觉得新鲜,她不觉得。
晚上冷飕飕的,还要走很远,就为了模糊不清的黑白电影,图啥呢。
邵卫国没话说,只能没话找话的感叹道,“有了电,大家活动都多了。我在家的时候,家里煤油灯都要省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