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可秀吃完饭,随手给郭红平写了几道题,让他抓耳挠腮的做。
她就坐在旁边,和郭嫂子聊了聊这些日子发生的事儿。
主要是听听大院里有啥新鲜事,邵家的一地鸡毛,她肯定是不打算说的。
郭嫂子说起洪嫂子,她对洪梅花特别好,别说像亲生的女儿,就是再喜欢儿子的,也不过如此。
她忍不住感叹,“这是图什么呀,梅梅活着的时候,天天挨打挨骂。人没了,找个长得像的,如珠如宝的疼爱,又不是亲生的。”
反正在她的心里,亲生的都不一定咋好。
就是郭红平,这还是亲生的,她对得不好吗?
就这样,还不是经常和他爸一起说她,也就是在外人面前看起来老实。
亲生的都这样,要不是亲生的,哪里能靠得住,对多好,那都是白搭的。
陈可秀叹了口气,“管不了别人家的事,我提醒过她了,她不信。这人的路啊,是自己走出来的。”
“可不是嘛。”郭嫂子摇摇头,“洪嫂子现在脾气可大了,经常和洪营长打架。要是不转业还好,万一哪天转业了,肯定过不了。”
陈可秀不太想说洪嫂子,转而聊起别的。
等到郭连长回来,她就直接告辞了,一分钟都不多待的。
回到家
,邵卫国已经回来了,火也生了起来。
两人相顾无言。
还是陈可秀先开口,“回来了。”
她也不用问吃饭了没有,他去了那么久,还是饭点,在许政委家吃了再正常不过。
邵卫国点点头,“嗯。”
他也没问陈可秀有没有吃饭,她到现在才回来,也没在家里,应该也是找地方吃了饭的。
不用想,也知道是去了郭嫂子家。
在大院里,也就和她关系好了。
他多少有点不自在,本来没有打算在许政委家吃饭,但是盛情难却。
忘记家里的火是灭的,陈可秀整理家务是一把好手,做饭也勉勉强强,就是生火不行。
回到家看到冷冰冰的,才发现疏忽了。
也就是她没在家傻等着,不然真的会觉得犯了大罪过。
陈可秀倒也不会真的怪他,她那么大的人了,学不会生火,那是他自己的问题。
她也没有弄不好自己的生活,就怪罪别人的习惯。
说到底,邵卫国也不欠她的,更没有必要事事妥帖照顾她。
当然,要是细心,她自然高兴。
令她不爽的,大部分还是来自余婷,而不是没有生火啥的这种小事情。
邵卫国还是挺冷漠的,她也没了说话的心思,就在火边坐着发呆,打算等水
热了,擦擦身上就睡觉。
坐了一天的火车,加上回老家,因为不方便,就没擦洗,身上早就不舒服了。
她盯着熏得发黄的提壶,手贴在擦得干干净净的炉子火盘上,一句话没有,因为走神,看起来呆呆的。
邵卫国主动说道,“你先换衣服吧,我把衣服洗了。”
不满意她坑蒙拐骗是一回事,在老家的时候,他就答应了,家务事他包的。
这个承诺,还是要履行的。
陈可秀摇摇头,“没事,我洗完澡再洗。”
然后,两人又陷入了沉默。
良久后,陈可秀才开口,“关于林少同的事,我承认是挺恶劣的,不过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听她主动提起,但是还是没有悔过的意思,邵卫国拧眉说道,“我不拆穿你,不代表你是正确的,能懂我的意思吗?”
“我没说我是正确的。”陈可秀轻声说道,“我不懂,你为什么要生那么大的气。”
又不会影响到他,而且这种事,真正意义上来说,在现在任何罪都构不成。
她也笃定林少同不敢闹,给他个教训怎么了?
邵卫国闭了闭眼,语气控制不住暴躁,“因为我一直觉得,你虽然想事情偏激点,归根究底是善良的人,你在主动害人,你知不知道!
”
“哦,懂了。”陈可秀垂着眸子说道,“我不符合你的心理预期了呗,不是你想象的柔弱且善良,还人品有问题,所以不待见我了呗。”
她就搞不懂了,别人在磨刀霍霍,她还不能先下手为强了。
非要等别人的刀砍下来,再去以受害者的姿态讨回公道?
见邵卫国沉默,她怒火冲上头顶,冷笑道,“那你跟我过什么,找你的真善美去呀。什么青玉婷婷的,哪个都三观正,都柔弱可人,去啊。”
她真的是够了,伏低做小哄半天,因为她做这件事,而且对他无害,就不能容忍了。
邵卫国狠狠皱眉,抓着她的手臂,“正和你说事儿,你东拉西扯干什么。和别人有啥关系?真的不可理喻。”
哪里有问题,就去想哪里。
莫名其妙又去扯别人,胡搅蛮缠的。
陈可秀闭上眼,深吸了几口气,“行,我不可理喻。我犯了大罪,你怎么着都行。”
邵卫国无话可说,他就是不知道应该怎么着。
她是做错事,但这是他的媳妇啊,他能咋办。
还一副死不悔改的模样,他真的很烦躁,索性不说话了。
还说好好谈谈,她要态度没态度,要悔改没悔改,不到三句话就吵成这样。
两人谁也不说话了
,陈可秀见水热了,接水拉帘子搓泥,然后擦头发,折腾完倒头睡觉。
再没有任何互动。
反正她是想不明白的,为啥邵卫国一定要因为外人,影响夫妻的感情。
明明很累了,但是一直睡不着,直到邵卫国洗完澡,躺到了床上,她都没睡着。
仔细想像,她刚刚确实有点不讲理,迁怒起了别的女孩子。
不管她们有没有这种心思,至少没有动作,在邵卫国的眼里,还真是她乱泼脏水。
站在他的角度,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