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停职,等组织来调查的话,张樱妹立刻就怂了,“想逼我离开,门都没有,写就写。”
她心里很清楚,今天的事就是她找茬,组织上来过问,处理未必就是这么轻了。
就算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可陈可秀肯定会给文珍秀作证的,她的胜算不大。
她想撒气,没想到换来了1千字的检讨,文珍秀看着柔柔弱弱的,力气也挺大,锤得她的手背还挺疼的。
实在是气不过,工作的时候,用力的写字,把纸都划烂了。
起来上厕所的时候,故意搞出很大的动作,甚至椅子都摔在了地上。
见大家看过来,她气呼呼地说道,“不是故意的。”
既然文珍秀可以这样,凭什么她不可以。
陈可秀扯扯嘴角,没有搭理她。
都是些什么奇葩!
妇联成立得真是草率,哪怕只是职工,也应该调查一下平时的作风。
张樱妹反复折腾了几个动作,见陈可秀都不理会她,始终不敢太过分,也就消停了。
陈可秀只能叹气,有的人,胆子不大,又想折腾,没有意义的事情,真不需要她刷存在感。
本以为这件事情,写个检讨好就可以了,没想到还能出别的事。
不过,这些都是后话了,她现在还是得赶
紧弄花名册。
下午该到下班的时间了,蒋嫂子和高嫂子还没回来,陈可秀决定留一留,等等她们。
就让其他人先回去了。
许嫂子和张樱妹走在一起,叹了口气,“今天的事情你别放在心上,人有远近亲疏之分。陈主任是主任,你别和她对着干了,对你来说都没有什么好处的。”
提起这件事,张樱妹就特别不爽,想到晚上吃完饭以后,还得写一千字检讨,火直接冒了起来,愤愤不平地踢了一脚路上的石子。
“她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就是走了狗屎运,当了个主任。除了拿开除威胁,还会什么。”
“那也是主任,让我们做什么就得做什么,你看看我,就说了几句话,被她弄的记过。”
许嫂子语气不平,复又叹气,无奈的说道,“不论怎么说,还是要忍气吞声,看看文珍秀,表现得听话乖顺,这不就得了甜头吗?”
张樱妹越发火大,脱口而出道,“我就是不写检讨,看她能怎么着!”
“别……不能这样。”许嫂子眼里闪过一抹得意,连忙劝阻道,“要是这样,肯定会闹到上面去的。我们也是正式的员工,就算她是主任,也没有权利开除我们,肯定是要让胡主任他们介入的。谁知道她会不会胡
说八道,把所有的错都推在你的头上。”
张樱妹也明白这个道理,所以,她选择了忍,打算写1千字的检讨。
但是这个事情,终究是意难平的。
除了觉得额外的工作心烦之外,也觉得受到了不公平的待遇,就是要写检讨,文珍秀也得和她一样,凭什么她的字数少一半!
她打人咋了,对方还骂人呢。
见她沉着脸不说话,许嫂子有些鄙夷,对着干的时候,也不见她想别的。
现在事情都出来了,又成了怂包,口头上的将军,行动上的矮子。
她不想挑拨的意思太明白,免得到时候惹祸上身,但是看这情况,还得撺掇她一下。
“樱妹,看到你被打压,就想起了我自己。唉,可是能有什么办法呢,她是主任,以后肯定会不间断的给我们小鞋穿,忍到底吧。”
许嫂子痛心的说道,“其实我还好,她不敢随便动我。你就不一样了,她都已经放了两次狠话,俗话说,事不过三……”
虽然有未尽之言,张樱妹也完全明白她说的意思,第一次口头警告,第二次罚写检讨。
要是下次她心情不好,是不是直接就做成停职处理了。
决不能坐以待毙!
张樱妹深吸一口气,看向闷头走路的许嫂子,“
嫂子,我问你件事,你觉得今天的事情,是谁的错?”
这话就是明知故问,她自己故意撒气,唱念做打,就是为了做给陈可秀看的,表达她心里的不满和怨怼。
在谁看来,一开始都是她的错。
可今天留下的,就只有四个人,除了两个当事人之外,也就只有陈可秀和许嫂子。
如果两人各执己见,那就是文珍秀先骂她的,后来她出手打人,那也最多就是犯错一样大。
凭什么她的处罚要重一点,足以证明陈可秀做事根本就不公正。
到时候,组织上怎么处罚,是不一定的事情。
真闹出去,她要是还能继续留在妇联,以后陈可秀再继续偏袒别人,就一定是针对排挤她。
组织应该是不会允许这种事情发生的,那陈可秀就得不了好。
要不然,她就应该投鼠忌器,不敢再做对自己的不利的事情。
所以,她想看看许嫂子的态度。
如果许嫂子可以支持她,那她就能去闹一闹,免得陈可秀仗着主任的位置,不是威胁她就是羞辱她的。
许嫂子明白,倘若不同意,就张樱妹这么胆小的性格,怕是会乖乖的写检讨。
以后也不一定在敢和陈可秀闹,或者会被陈可秀踢出去,那她就真的孤立无援了。
蒋嫂子不用说,和陈可秀像亲姐妹一样,穿一条裤子。
而高嫂子,不知道为什么,总是对她怀有敌意,只能说,很可能怼她就是因为陈可秀是主任,想着讨好她罢了。
管她什么原因,高嫂子是不会和她一条心的。
而文珍秀,本来是可以拉拢的人,今天陈可秀来这么一出,虽然是让她受了点委屈的,可看她的样子,怕是会做陈可秀忠心的狗了。
今日的事情,从客观来讲,的确就是张樱妹先找茬,可文珍秀没忍住,骂了一句。
到了最后,依旧得是张樱妹的错最多,但是文珍秀也被罚写检讨,甚至还露出对陈可秀感激的神情,真是蠢而不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