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邵卫国没钱寄回家,都让小妖精给坑光了!什么精贵吃什么的败家玩意。
邵卫国皱眉,“也不是,可秀娇气点,你别管了。”
他都记不起家里吃玉米饭,是什么时候了,媳妇本来就吃不了这些,现在还有孩子,更不想逼她。
愿意吃啥就吃啥呗,这有什么大不了的。
邵母不干了,把筷子放下抹眼泪,“她娇气,大家不都是吃的这些?搁以前我们那时候,能有这些吃的,就很不错了。”
她语气顿了顿,要哭不哭的,“明明就是嫌弃我。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给儿媳妇做顿饭,都要被这么对待。”
陈可秀突然觉得手里的饼干不香了,她还是放弃让她留下的想法吧。
即便是想压榨劳动力,也不能是邵母,除了添堵,什么用都没有。
她喝了口水,把饼干吞下去,才慢悠悠地说道,“也没人让你过来做饭。而且,妈你在家的时候,做的饭不是滋味很足的么。这才一段时间不见,你的口味变化挺大啊。”
回老家的那段时间,虽然大多数都是她在做饭,可是邵母也不是没有动过手的。
不说做的饭有多么精致,也不像现在这样的。
至少,她还是能记
得,要炸撒子的时候,那一锅油,是这种年代,多少人家可望不可即的。
她这话,只差直接说邵母就是故意刁难人了。
邵母脸色僵了僵,又哭了起来,“对不住,我都忘记了。这又不是在家里,你们的生活不是这样的。下次……我做得好点。可秀,你就不要生妈的气了。”
邵卫国本来就觉得,和家里的钱,和以前相比,是少了很多。
他也明白,由俭入奢易,从奢入俭难,怕是家里都没有反应过来,也没缓过来。
邵母又哭哭啼啼的,一副卑微到了极致的模样,他心里也不好受,闷闷的说道,“妈,这钱都是怎么花的?也不至于就这样了。”
他不是不孝子,恰恰相反,是极度孝顺的人。
哪怕再想顾及陈可秀,也不可能让家里吃糠咽菜,给出去的钱,都是算着能过得不错的。
至少,能比村里的人家,过得好一些。
怎么听邵母说起来,好像入不敷出,吃了上顿没下顿的。
邵母重重地叹了口气,“你看,家里的房子漏雨。要盖房子,咱也不准备打泥胚,什么材料都要买,就算你说那些工价啥的你以后去结,那也得做饭给乡里乡亲的吃吧。”
她掰
着手指算,“这些,一天得花五毛一块的吧,加上梨子和建国的学费。买买纸笔啥的,平摊下来,也得一天两毛吧……”
陈可秀冷眼旁观,她撒谎的时候,也不去打听打听市场价吗?
就是天天买纸笔,还带上学费,也不可能一个月得花六块钱,按她这么说,岂不是村里所有人都得当文盲了。
毕竟,一个月六块钱,那可是不少钱了。
那也没看到大家都没读书吧。
不就是知道邵卫国遗憾没能好好读书,很看重弟弟妹妹的学业,故意撒谎的么。
她懒得反驳,也不想和她吵闹,邵卫国又不是傻子,他自己心里肯定是有数的。
听着邵母继续说,“一来二去,你看,这都不算做衣服鞋子的。要是有个头疼脑热,可是不得了。要不是我找人吃了几副药,我那痨病断了根子,家里都得活不下去。”
“唉,今年过得凄惨,也不敢说给你弟弟妹妹做衣服鞋子。可是,衣服可以凑合穿,鞋都露出了大拇指来,只能借钱。”
“还有,梨子发了烧,打了几天的针,家里的油盐什么的,钱就不够啊。”
“你说啊,我去问你舅舅家借了钱,都好奇地问我,不是你的工资挺
高的,怎么还能过成那个样子。我简直是有苦说不出,好像我多能败家一样的。”
邵母的话,是半真半假的。
这些话,她早都想说了。
自从邵卫国问她要什么诊断证明的,她就知道,这个儿子胳膊肘往外拐,已经怀疑她这个亲妈了。
这怎么能行,她肯定要打消疑虑。
假的肯定不成真的,就只能假装好了呗,反正这个理由借口也要不到钱了,硬扛着反而会露馅。
盖房子的事是真的,只是虚报了花费,只要一打听,肯定就能打听出来。
不过问娘家借钱的事,自然就是假的了。
之前邵卫国给得多,她也不是大手大脚花钱的,即便是接济娘家,因为你离得比较远,还是偷偷摸摸的,也有限度。
要娶陈可秀的时候,她都存够了彩礼钱的,就是不舍得给,要不然,她娶谁家的女儿当儿媳妇都使得,何必一哭二闹三上吊的要人给陈可秀这个知青做工作。
邵卫国要给彩礼,她硬是说没钱,让邵卫国后来慢慢的还清了。
她手里有几百块钱,邵梨子发烧,她故意赊账,告诉全村人,邵卫国给家里的钱少,还说往娘家借钱了。
就这几个月,她连番的操作
下,村里人都觉得,好像邵卫国有了媳妇忘了娘,现在家里的母子三人活着,就靠她娘家接济了。
只是这些事,邵卫国和陈可秀都是不知道的。
总之,她说的这些,只要去村里打听,一打听就是一个真的。
她当然无所畏惧。
有本事就去问啊,她可是下狠心了的,这段时间,家里真的不见油腥。
邵卫国沉默了,迟迟都没说话。
他真的没想到,他都答应了,盖房子的钱,以后他还,家里还能过成这个样子。
陈可秀喝了碗里剩下的水,懒洋洋地说道,“家里的房子,是打算给盖多大的呀。”
邵母有些奇怪,她为什么突然这么和善,不过也叹气说道,“能盖多大的,盖个两三间屋子,只要下雨不被淋就好了。”
陈可秀点点头,“这样啊,那我们就算伙食费,每天花五毛钱。老家的生活大家都知道,管个饭饱就行。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