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能打听的对象,只有唐安容,她得先打听。
要是那边不能读书的话,也好对四妹做出别的安排。
现在交通都不方便,等过去才发现不行,就比较麻烦。
想到这里,她用商量的口吻说道,“林姐姐,你回家的日子能不能推后点时间?这会儿应该还有一班车,我回大院一趟,明天坐最早的车回来。四妹的事,得尽早打听,要提前安排。”
“行。”林姐毫不犹豫地点头,“到时候给我一两天的时间就可以了,你先去打听吧。现在风大也冷,孩子就留在家里吧。”
买到了奶粉的,陈可秀即便是不在,也不愁孩子饿了。
这一趟说远不远,但是也挺折腾人的,她和陈可馨一起,带两个孩子还是没问题的。
陈可秀也觉得这样挺好的,不过头一次要夜里离开娃,她有些不放心,嘱咐关好门窗等等事宜。
她平时出去,最长的时间不超过四个小时,现在这一去,至少得十几个小时,那是完全不一样的体验。
把孩子抱了又抱,差点哭了,这才被林姐笑话着赶出了门。
“别搞这些了,你还能不信我吗?我保证你明天回来,安安和如意原封原样的。”
留下的人自然不焦虑,可是离开的人,就是会觉得不放心。
不过陈可秀也没改变主意,伴随着孩子慢慢长大
,未来的要做的事也很多,不说经常离开,也会偶尔有这种事情的。
她还是去赶车了。
只不过多少有些怅然。
坐了车回大院,车开得很慢很慢,她更加着急,好像车慢了,耽误她回来的时间一样的。
免得自己焦虑,只能拿出本子写写新书的思路,整理灵感。
这样一来,时间就快了不少。
可车到镇上的时候,被通知去大院的那条路现在有点塌方,土和雪混在一起,问题不太大,但是要等清理。
这种情况,人可以过去,车就未必了。
而且……今天去大院的人,只有她自己,汽车公司那边蛮横的退了五毛钱给她,让她自己走回去。
胳膊拧不过大腿,她就是觉得天黑,也没有任何办法,现在也没有投诉的地方,人家不送过去就是不送。
需求大于资源的时候,各个公司的员工都这么拽。
无奈之下,只能下了车。
雪停了几天了,车经常过的路,都变成了泥和水的混合物,真不知道都是雪好走路,还是这样的泥泞且半结冰的路好走。
那她也得走啊。
风刮在脸上,有种刺骨的疼,走到半路天越来越黑了。
害怕倒是没多少,附近有部队,无论什么犯罪分子,都得往边靠,就是好久没走这种难走的路了,有些烦躁。
她慢慢地走,避免滑
倒,却听到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刚开始并没有太在意,毕竟又不是她一个人的路。
可是对方的脚步声明显急促起来,也不怕摔倒,她下意识扭头看了一眼,天有些黑,只能辨认出是个怀孕了的妇女。
她的心落了下去,不再理会,继续向前走。
“陈可秀!”
陈可秀听到这个声音,下意识回头,虽然还看不清对方的脸,可是她一耳朵就听出了对方是谁。
——张春芬,林少同后来找的那个对象。
生得还不错,但是如同鸭子叫的嗓音,谁听了基本上都是终生难忘的。
陈可秀没有停下脚步,也懒得回应,她和对方不熟,且还打过一架,没那么多时间和她叙旧。
“陈可秀,你站住!”张春芬不依不饶,甚至还小跑追她。
陈可秀无奈回头,看清了她真的挺着个大肚子,忍不住皱眉,“大冷天的,你不在家养胎,跑出来干什么?”
“你还有脸说?”张春芬死死盯着她,被夜色模糊的脸只看轮廓都觉得狰狞,"陈可秀,你告诉我,你把他藏到哪里去了?"
陈可秀一脸懵,“谁?”
“林少同!”张春芬咬牙切齿,“我就知道,你就是个狐狸精,有男人也不安分,把我男人拐跑了。”
陈可秀往后退了两步,“你有病吧,我都没见过他。”
自从上次打了一架,她基本没见过林少同,偶尔见到,都是因为去供销社买东西,一句话都没说。
谁都是装作从来没有认识过。
都过去了那么久,将近一年的时间,她哪里知道林少同跑哪里去了,真是脑xx病。
张春芬根本不听,恶狠狠地盯着她,“你把人给我送回来,不然我杀了你,你信不信!”
陈可秀信,所以她又退了几步,拔腿就跑。
这个女人的状态不太对劲,衣服脏兮兮的,大冬天的跑出来,谁知道是不是疯了。
听到身后杂乱的脚步声,她一刻都不敢停。
“你还想跑?我告诉你,我等你很久了。”张春芬嗤笑了一声,高声喊道,“二哥,逮住她。”
陈可秀一惊,身后的夜色里冲出来一个人,她还没跑得多远,就被对方抓住了。
对方身上带着浓重的酒味,冰冷的寒风都吹不散。
她挣扎了一下,还是动弹不得,只能说道,“她疯了,脑xx病,难道你也是?我是军嫂,你敢动我一根手指头……”
啪!
男人直接给了她一巴掌,骂骂咧咧的。
“你就不是好东西!穿得人模狗样,就不做人事,我妹夫在哪里。要是不说,我让你好看。”
陈可秀从来没有这么狼狈过,冬天受伤,疼痛加倍,整张脸又疼又麻木。
她冷冷地说道
,“我再说一遍,我和他不熟。不知道他的去向,他之前在供销社上班,你应该去供销社打听。”
现在的工作,要档案要户口,这是百分百的事情,要找林少同,直接去供销社问不就完了。
张家这对兄妹,脑子都有大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