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可秀渐渐平静下来,才和邵卫国说道,“我有点冷,家里有热水吗?”
“有,我给你倒。你换身衣服去?”邵卫国尽量放缓了语气,生怕吓到她,或者触及到她的什么敏感点,惹得她激动。
她平时哪怕是哭,都是犟得不行的模样,能一边哭一边振振有词。
单纯的呜咽哭泣,根本没有过,简直心疼得不行,不想她再有一点难过。
陈可秀去换了身衣裳,还是觉得很冷,干脆把被子裹在了身上。
想起来依旧是后怕的。
她做事从来都小心的,今天的事,没有任何预料。
情况危急,她满脑子都在想怎么脱身,根本就想不到别的。
喝了两碗热水,干涩的嗓子才觉得舒服了点,原原本本的把事情说了。
关于林少同,萧林和邵卫国都是认识的,没想到他人跑了,还能给陈可秀带来麻烦。
至于张春芬,邵卫国也记得,听说是她带着她的二哥搞鬼,邵卫国只是点点头。
他脸色虽然平静,可这件事,绝不可能那就这么算了。
“明天会让部队去调查,都把手伸到家属院家属身上了,对待别人,还不是无法无天?”
摆明了
是要把事情往大里闹,萧林也没反对,“说的有道理,我和容容也算是目击证人了,明天一起去找政委说吧。”
报案什么的,镇上一共没两个公安,就他们处理事情的办法,指不定就是教训教训。
要想严惩不贷,部队这边还是要出面的。
陈可秀捧着碗,“要注意一点,我今天是临时决定过来的。来之前,也不知道路会不通。而汽车不过来,也是临时决定的,张家兄妹,这么冷的天,总不能是每天都在等我吧?我觉得很蹊跷。”
她现在看什么都觉得是阴谋,所有不合理的地方,都觉得可疑。
“这有什么奇怪的。”唐安容疑惑地问道,“你也说了,都是临时决定的。可能就是恰好碰到你了,谁能等你啊。你也就是正好晚上过来,要是白天他们都没有机会动手,应该就是巧合。”
陈可秀摇摇头,“不是,张春芬家离得不近,而且都不是住镇子这一头的。就算是来镇上买东西,供销社天没黑就关了,也没有逗留的必要。”
而且张春芬挺着个大肚子,她能这个时候出来?
真的很像守株待兔。
现在的通讯并不方便,也不存在是
有人通风报信。
要不是说不通张家兄妹这么晚了,还能出现在镇上,还跟在她的后面,她都觉得是巧合了。
不管是不是巧合,差点让她折在那里了,都得着重查查。
同样的事情,她不想经历第二遍了。
唐安容扯扯嘴角,语气意味不明,“嫂子,你也太疑神疑鬼了,咋让你说的那么玄乎呢。”
她确实觉得陈可秀想得太多,或者说,她觉得陈可秀就是哗众取宠,显得她心细。
真要是心细,还能大晚上差点被人玷污了?
好多军嫂都在这里生活了十几年,都没遇到过这种事,怎么就她遇到了。
自己招惹的人和事多了就是多了呗,还说得好像她是什么大人物,值得别人处心积虑的对付似的。
真能吸引眼球,往自己的脸上贴金。
唐安容现在看陈可秀,怎么看都不顺眼。
大概自从萧林承认,她不过是适合结婚,凑合过日子的时候开始,她就更加嫉妒陈可秀了。
加上今晚的事,萧林那么紧张陈可秀,她完全肯定,是萧林喜欢的陈可秀。
但是,她绝不相信,要是陈可秀没有给与似有若无的回应,萧林能喜欢得不行。
就凭她今天,接受了萧林的外套,她可是有男人的人,怎么好意思不推辞,穿着别人男人的衣服的?
不过她也不是傻子,陈可秀刚遭遇了大难,要是这个时候和她针尖对麦芒的,或者计较这些事,只是显得她小肚鸡肠。
她不能针对她,还得表现得善解人意才行。
别提心里多憋的慌了,只能不轻不重的怼了一句。
陈可秀现在脑子都是木的,只是随口解释道,“我只是提出不合理的地方,希望到时候可以查查。”
“好。”邵卫国点点头,看向萧林和唐安容,“今天晚上的事情,谢谢你们了。”
“都是家属院的,就算是普通的妇女,也不能袖手旁观。”唐安容率先说道。
萧林看了她一眼,露出赞赏的笑容,“我媳妇说的对。”
事实也是如此,就算是不认识,也不可能坐视不理的。
刚想提出告辞,却听唐安容说道,“嫂子,你放心。这件事情,我肯定会给你保密的。”
“保密?”陈可秀愣了下,“为什么要保密?”
她觉得唐安容的这话,不对味了。
她觉得丢人,不是因为发生了这事,差点被人毁了清白而
丢人。
只是觉得,她手无缚鸡之力,被搞得狼狈的样子丢人。
可唐安容的意思,倒是像是她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亏心事。
她看着唐安容,一字一句道,“我没做错事,我才是受害者,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
唐安容皱了眉,语气有些严肃,“我没说是你的错,可是这种不事情传出去你的名声不好听啊。你又不是不知道,大院里的人说话那就没个把门的,传来传去,指不定传成什么样子。到时候,说不定还得嘲讽邵团长。我这是为你好,你怎么还是生气了,真是……”
她后面又说了几个字,好像是故意咽回去了。
可她的声音虽然小,还是让大家都听到了,她最后结束的话是:“狗咬吕洞宾。”
萧林皱了眉,可看看她揉腿的模样,终究没说什么。
邵卫国也不好说啥,有些担忧地看向陈可秀,怕她激动。
陈可秀确实不太舒服,她今天心情本来就很差,可自认语气还算温和,也没带出责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