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大概是说得太委婉了,其他的嫂子也没觉出陈可秀的问题,只七嘴八舌的问,"她找小陈干啥?"
"两人说了啥了?"
宁嫂子只回,"那我不清楚咯,反正闹得不太愉快的。"
陈可秀懒得出去,就不和她掰扯。
问心无愧,爱说什么说什么去。
许嫂子都这样了,总不能醒来之后,还造谣什么吧?
这件事都牵扯到她了,最好的办法就是闭嘴不说话,也别扩大范围和影响。
她真的低估了许嫂子的下限,也高估了她现在的理智和智商,就都没当回事。
这会儿天也不太早了,就连八卦的嫂子们都已经散了,可邵卫国还没有回来。
陈可秀皱眉,难道这几天出任务去了?
按理说不应该呀,前段时间一直都在出任务,现在都快要去进修了。
她也不好到处去打听,只能在家耐心等候,到了大晚上都没回来,难免有些担忧。
实在是坐不住了,打算趁宁家关灯之前去打听打听,刚打开门,就看到邵卫国的身影。
传来长长的大衣,破旧臃肿的棉衣,穿在他的身上,反而有种长款风衣的感觉,军官的帽子,也能衬得他的脸棱角分明。
陈可秀有点恍惚,直到他握住她的手,温热在她手心蔓延,这才回过神来,“我以为你出任务去了。”
“有点事。”邵卫国眼里露出见她的惊喜,伸手贴了贴她的脸,“天冷,回屋去。”
看着她脸上的伤,邵卫国轻轻碰了碰,“没去开点药?还疼吗?”
都好几天了,还是有青青紫紫的痕迹,看着都难受。
陈可秀摇摇头,她觉得也没太大的事,也就没去医院,还不够麻烦的。
不想继续说这个,就打岔了话题,“这事儿,怎么牵扯到了许嫂子?”
“你知道了?”邵卫国起身换衣服,淡淡地说道,“找到她还是挺容易的,只是她做得小心,即便是有供词,也没有足够的证据。”
张家兄妹看起来大胆,不过是无知者无畏。
真把两人抓起来,还没开始审,两人就什么都说了。
一开始确实是张春芬想找陈可秀,因为林少同不见了。
去供销社打听了,而供销社那边说档案已经移走了,林少同又是外地的,没有具体的地址。
根据之前审核档案的人回忆,给出来一个大概的地址,有没有确切的地方,路途遥远,张家的人不敢过去找
。
毕竟现在很多人,连这个县都没有出去过,就算是张春芬,也只有跟林少同在一起的时候,去了两趟县里。
要想去很远的地方,没有这种勇气,也没有这个财力,着急得像无头的苍蝇。
张春芬就只能想起来,林少同有认识的人,那就是陈可秀。
毕竟两人打架,她仔细盘问了林少同两人之间的关系和纠葛,林少同把两人是小学同学的事隐瞒了,只说陈可秀骗了他的彩礼。
张春芬想到这里,又升起了希望,就想找陈可秀,就算找不到林少同,那他给出的彩礼钱也得要回来啊。
多次在家属院附近徘徊,后来就遇到了许嫂子。
许嫂子只反复强调,陈可秀不在家属院,然后说她挺有钱的,不可能会骗彩礼,因为那个时候她和邵卫国结婚了的。
总之,话里话外都是在帮陈可秀不说话,但是却不经意间给了张春芬很多信息。
有钱,但是不在家属院,就在县城。
张春芬当时也没多想,单纯就是嫉妒而已,她只想一门心思的找到林少同,做着吃商品粮阔太太的梦,实在不行也得要钱。
可根本找不到人,梦难免破碎了,就连张家人也烦
了,加上她的肚子越来越大,藏不住了,张家人觉得丢脸,要把她赶出去。
张二牛又因为赌钱,欠了别人的钱,就想把她拉过去抵债,可她怀孕了,人家也不要,就僵持不下了。
陈可秀听得疑惑,张二牛抢劫都敢做,难道还不能让张春芬把孩子流掉么。
邵卫国看了她一眼,“你怎么会想到把孩子流掉?”
陈可秀愣了下,这才想起来,也许现在大家根本没有意识到这个问题。
她仔细想了想,自家的亲戚里面,不是没有这个年代改嫁的,甚至肚子里还有遗腹子。
好像是没人会想到把孩子拿掉。
有些后知后觉的想,大概是因为人多力量大的观念,也可能是别的什么,人们的第一反应,永远不是把孩子拿掉。
就跟她堂姐未婚先孕了,还分手了,而奶奶的第一反应就是孩子得留着。
那是上天的安排,无论如何都是生命,是不能拿掉的一样的。
她忽略掉这个话题,“那他们怎么想到抢劫我?又怎么知道我晚上从县城里来。”
“张春芬家在镇那头,山路离她家不远,每天都会去等你。她之前看到过你一次……”
就是陈可秀带着
孩子过来那次,觉得她确实有钱,就动了心思,和张二牛商量了。
即便不是晚上,她也敢动手的,只不过区别是打算把陈可秀骗到她家在动手。
那天晚上也是意外,张二牛和他媳妇吵架了,被他打得厉害,实在是受不住就跑回了娘家。
张二牛一向嚣张跋扈,觉得一把刀可以逼婚,也能把人威胁回来,说不准还能到岳父岳母家讹钱。
他岳父岳母家是这边的,他就提刀来了。
可他喝了不少酒,张家父母怕出事,逼着张春芬跟上,万一有事还能拦一拦,毕竟她大肚子,往边上一站,就没人敢碰她了。
两人一前一后到镇上的时候,就听到售票员和陈可秀掰扯大晚上路滑,就她一个人回大院,所以不愿意送她回去的事。
兄妹俩两人一拍即合,打算抢劫了陈可秀。
没什么文化,也不懂法律常识,认为只要到时候不承认,就可以不管不顾的。
所谓的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