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的钱和票,在那边能过得很好了。
但是在这边。
陈可秀摇头,“别这么想,你已经很厉害了,要是一直比,那真的是没有尽头的。别想那么多,是我想和你住在一起,要是你再这样,我可就觉得,你这是觉得我们是拖累了。”
邵卫国静静地看着她,从来没见到她这么温柔过。
这么有耐心。
他也明白,陈可秀说的不是真心话,她其实也有压力。
这些话,不过是开解他罢了。
他领情。
有一个人愿意因为他那点情绪而煞费苦心,还有什么事不知足的呢。
这就是家人吗?
消沉的时候是鼓励,迷惘的时候是指明灯,开心的时候是一起欢笑。
他反握住她的手,什么都没说。
这辈子,就她了。
从来没有这么浓烈的想法,哪怕她会触及底线,他想,就算是有那个时候,他可能也不会放弃她的。
陈可秀倒是没想那么多,就是想让他别别扭。
不能怪他的。
这年头说什么能力不能力的,都是胡扯,甚至努力的作用都不会有很大意义。
虽然遇到点小小的困境,那也是心理上的压力,还没到弹尽粮绝的程度。
只是
被物价打了个猝不及防。
再加上这个年代,哪怕是松海这样的大城市,也是一个萝卜一个坑,没有什么赚钱的机会。
这就有点尴尬了。
不过慢慢来。
总会有路的。
只要思想不滑坡,办法总比困难多。
“谢谢你。”邵卫国紧紧抱着她,郑重其事地道谢。
陈可秀也有点不好意思,就是开解他一下而已。
压力来得突然,总不能互相埋怨吧,那还过什么日子。
轻轻推了推他,“你去看看现在还有没有热水了,提点过来,身上不舒服,想擦擦。”
“好。”邵卫国没有任何犹豫,亲了亲她的额头就出去了。
陈可秀忍不住笑笑,有啥困难的,虽然之前的邵卫国大男子主义,各种各样的毛病,现在不是挺好的吗?
虽然没有谈过恋爱,她也知道,就是在后世,这样的对象,应该也是不错的吧?
她也没闲着,翻看着报纸,近几天的都看了。
刚过来,唯一能够了解信息的渠道,就是从报纸上,她把日报、快报、和晚报都看了。
说实话,能够了解地方信息的内容,少而又少。
别提是登报招工或者招租,又或者是求职的了,那大
概是得是二十年以后的东西。
基本上没能得到她想了解的信息,租房子还得走街串巷才行。
而邵卫国明天得去报道,把资料手续弄好,也不可能让林姐和陈可馨出去找。
要是她自己,也不能去一天,也不放心。
有些愁的把报纸翻来覆去。
邵卫国提了热水进来,见她身边堆了好多报纸,诧异道,“你还关注这些呢。”
根据他所知,陈可秀不爱看报纸,她说上面那些会议啥的,记也记不住,索性不看了。
怎么今天还翻了起来。
陈可秀把报纸放在一边,“就是想着,万一松海的都市快报不太一样,能有点有用的信息呢。”
“洗澡吧,我明天去了学校,再打听打听。”
“也行。”
陈可秀点点头,赶紧洗澡。
说是洗,不如说是快速擦擦。
这边这会儿也冷,招待所也没有火,衣服都不敢脱了,擦哪里撩哪里的布料。
不能酣畅淋漓,多少能算舒服点。
洗过澡,就去隔壁的屋把安安和如意抱回来睡觉。
第二天喂了孩子,交代林姐和陈可馨别出门,她就去附近打听了,不过没能得到啥有用的信息。
光是解释为啥租房
子,都浪费了好多时间。
要是不解释,人家不说就算了,还一直问,搞得好像她是什么犯罪分子。
实在是郁闷得很。
回招待所的话,她也待不住。
她想到编辑华兰,对方说可以帮她,原本不想欠人情的,尽量自己解决,免得让人看低。
现在想想,还是找她问问看,也比像无头苍蝇一样好得多。
这个时间,编辑应该在上班。
陈可秀想了想,索性去出版社好了。
琢磨了下地址,谨慎地看了公交车站牌,确保不会走错路,这才坐车去了。
还挺好找的,一栋二层楼的小洋房前面,有松海青年出版社的牌子。
她其实有点好奇现在的办公室的工作模式,确实是想不出来,没有电脑的文字工作者是怎么工作的。
顺着路走进去,也算是见识到了出版社的员工工作,工作的态度在情理之中意料之外,也是意料之外。
不是精英,也没有忙活,织毛衣的织毛衣,闲聊的闲聊,还有一个打瞌睡的。
陈可秀愣了半晌,她以为华兰和她有来有往的书信,还经常鼓励她,是为了拉业绩,本以为是兢兢业业的编辑。
下意识就觉得这个出版社或许
是挺卷的。
都是她想多了,现在都是铁饭碗,内卷基本不存在。
不过这工作的样子,也过于离谱了。
不说多忙,至少也得是沏杯茶,然后审稿的状态吧。
要不是没有柜台,她可能会误以为自己进了供销社。
有人发现了她,打毛衣的那个大姐撩起眼皮,问了一声,“你找谁?”
陈可秀刚想说话,就看到熟悉的身影从二楼上下来。
是余婷……
她穿着粉色的小香风外套,不过里面穿的是件细线织的高领白色毛衣,之前烫过的卷发变得更乱了,踩着一双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