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每个月只有十块钱,反正邵母可没舍得亏待他这个小儿子。
他在镇上读初中,每天给他带的饭都是好的,想要的东西基本都得到满足了。
身为既得利益者,当然不想让邵梨子回过味来——家里生活被改变的,只有她而已。
拼命的给她洗脑。
邵梨子自然信他和朝夕相处的邵母的,收回了乱飞的思绪:“我知道,我不会叫她大嫂的。”
不管怎么说,赚60块钱,要是按照家里人平分的话,那不是一个人10块钱吗?
那大哥应该寄30块钱回家里,不应该只给十块钱。
这数目比起来,压根就不对劲。
她看邵卫国的目光是掩盖不住的幽怨,“大哥,你以前说的我们才是最亲近的人,你变了。就为了陈可秀,就不管我们都死活了。”
邵卫国都看在眼里,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我不欠你们的,别冲我来。否则,这十块钱,我都不会拿出来。都饿死去吧。”
他真的不理解,怎么能一点感恩之心都没有。
要不是因为他,后来有了补贴往家里寄,弟弟妹妹可能压根就不会进学堂。
要知道,当初给家里寄钱不多的时候,邵建国都八岁了,连一年级都没有去读,还在家里玩泥巴。
要是没有后来的补贴,邵建国现在就该出去干活了,哪里还能念初中。
还在这里强词夺理污蔑他。
明明是他,
把人从泥坑里面拉出来,遭受怨恨的人,居然是他。
在邵母那里寒了的心,在弟弟妹妹身上,又被冻得冰冷。
他没在说话,眼神都不肯给两人。
邵建国和邵梨子都被他那句“否则以后不会给家里一分钱”的话吓到了,完全不敢纠缠,灰溜溜的走了。
都不是小孩子了,其实心里很清楚,钱财对家里的重要性。
就是要了还要,并不会感激带给他们一切的人。
陈可秀没说风凉话,只是叹了口气,“家里这种氛围,我不会住在一起的,我琢磨着,得自己盖个房子。”
邵卫国归期不定,也许去几年,也许去几个月,也许回不来,都是没准的事儿。
她也不能天天和邵母住一起,每天干八百回合。
邵卫国也明白,倒是不强求,“行,还有十几天的时间,那我直接安排吧。”
马上地就翻完了,又没到收小麦粉季节,大家也能有点空,先请人。
多请点,争取一个月内盖完。
这事宜早不宜迟。
陈可秀沉默了下,最终没说先分家的事。
这个家,段时间怕是分不了的。
要是邵卫国没本事,肯定很快能分家,问题是邵家的经济来源都靠他,哪怕是撕破脸了,邵母也不可能放弃他这棵摇钱树的。
这点,毋庸置疑。
那就先盖房子吧。
回头再说其他的。
要别分了,没必要找事。
今
儿个闹了一场,邵母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总归是冷静下来了,没再继续吵闹。
至于邵梨子和邵建国,也都老实了,没人故意作妖。
邵卫国也没去邵大伯家吃饭,一大家子吃饭,晚饭也算安生。
但是陈可秀知道,邵母肯定憋着大招的。
毕竟林姐跟着回来了,邵母要是不利用这事大做文章,那她就不是她了。
要搞什么手段,其实陈可秀都能想得到,无非就是利用舆论那一套。
其实她最不怕的就是这些。
可问题这里邵是邵卫国土生土长的地方,他估计也得要这个面子。
林姐的事,还得好好解释。
她特意找了林姐,和她商量道,“林姐,要是村里人问起来,你就说是我娘家的远房亲戚,就是暂时没地去,过来住段时间。工资的事儿,咱就别提了哈。”
现在的人,大概都接受不了带孩子还请人的。
真坐实了,唾沫星子都能淹死人。
况且,也就城里会请人带孩子,这在乡下吧,还可能被人恶意用资本的尾巴来打。
别到时候吃了苦还连累邵卫国,那就得不偿失了。
也就一年的时间,这样的日子很快就会过去了。
林姐自然点头,“行。小陈,是我给你添麻烦了。”
安安和如意确实大了些了,她觉得,一个人差不多也能带得过来了。
陈可秀回老家,还把她带上,无
非是见她没有地方可以去,兑现曾经许下的无论去哪里都带着她的诺言。
其实她就是个累赘。
而她确实也没有地方可以去。
小年到离开家属院的那段时间,她不是没抽时间回家里看看。
什么话都没能说上,只是被逼婚了,还是让她嫁给水利局的那个员工。
要是愿意嫁,家里人就认她。
要是不愿意嫁,那就是自甘堕落,家里人绝不肯认她。
结果就是…她又被赶出来了。
悬着的心,彻底死了。
成了被人人抛弃的无家可归之人。
也只有陈可秀收留她。
她也只能厚脸皮的跟着。
陈可秀握住她的手,“你别多想,人生起起落落很正常。而且我也需要信得过的人陪我一起带孩子。”
在这里,虽然大方面的安全邵可以保证的。
但是社会复杂,农村的路更滑,她靠不住邵家人,也不想靠陈家人,就得有个自己信得过的人。
无家可归,且孑然一身的林姐,不正是最好的选择吗?
所以,这是双赢的事。
没有谁是累赘。
林姐扭开头,“小陈,我是觉得,既然你是收留我,那工资我就不该要了。以后就别给了吧,带着我一起过日子就行。”
陈可秀立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