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年头,就算是娶个媳妇,几百块钱的规格都是顶天了。
更多的人家,彩礼要么半只猪,要么一袋米。
四千块钱是怎样的概念啊?
“这也太贪心了。”
“我的天,她平时怎么好意思哭穷的?”
“难怪呢,两个小的都吃得油光满面的,合着都是吸的邵卫国的血。”
“这会儿人家拖家带口的,不愿意了,就要搞这么大的事情出来,啊,真有脸。”
“你们都给我闭嘴!”邵母大吼了一声,直接破罐子破摔,“你们懂什么,我那不是生病了吗?按照你们的想法,那我得病了就去死啊?”
她说着,指了一个村里常年生病的男人,“你也得病了,你为什么不直接去死呢?”
“还有你,不也是不愿意去死,我能治病为啥不治?”
“邵卫国现在是没有钱吗?他有钱啊,有六十块钱,我又不是让他全部给我。就想让他给我三十块钱,除了开销之外保我一命怎么了?”
“你们说我错了,我哪里错了!”
她的状若疯魔,说话完全不是平常的哀怨和轻声细语,又尖又利的声音,吓得周围的鸟兽都不敢停留。
大家虽然议论,也不敢
这时候触霉头。
她看起来就像疯了,万一拿把刀来砍人,那可就冤枉了。
所有人都闭嘴了,邵母十分满意,眼神冰冷的,看着邵卫国,“我现在就问你,我是你的亲妈,为了养育你也没少吃苦。你愿不愿意分我一半的工资让我治病,让我继续活下去。”
“你要是愿意,还认我是你妈,今天的事儿我给你赔礼道歉,是我不该把大家叫过来。”
“要是不愿意……”
“不愿意。”邵卫国知道她接下来要说什么话,无非就是不愿意的话她就去死之类的。
不想让她把话说出来,直接了当地打断了她。
邵卫国没有留任何情面,一字一句的说道,“你这些年都在装病,还打算装下去么?”
“你凭什么说我在装病。”邵母自然是不会承认的。
邵卫国神色冷淡,“我已经打听过了,不管是村卫生所,还是镇上的医院,甚至是县里的医院,都问过了。没有你这号病人。”
他顿了下,冷声问道,“要不要再去市里的医院打听打听?”
邵母脸色灰白,全身无力,“你居然怀疑我?”
其实不用再打听了。
真打听了也是没有这个病的
。
再说,要是看病的话,去市里,也是需要介绍信的。
这些年,她从来没有开过任何去市里的介绍信。
更没有在任何地方拿过药,只是装模作样的说生病了,需要养。
因为她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最愚昧的儿子,会怀疑她是不是真的伤病,甚至会和她当面对质。
一切的一切,都没有做任何准备。
只着邵卫国狠下心,决定闹掰,邵母就会输得一塌糊涂。
她尖利的指甲隔着邵卫国的衣服,死死地他的手臂上的肉,“邵卫国,所以你根本就不相信我。你说这些话都是怀疑我?我是你亲妈。”
“就是因为你是他的亲妈,邵卫国即便知道你没病,还是愿意把所有的钱都给你,哪怕他吃糠咽菜,哪怕衣服破了受人嘲笑都不舍得花一分钱在自己的身上。”
陈可秀说完,叹息了一声,“但是你是怎么回报他的呢?”
“为了把控他,不停的挑拨我们的夫妻关系,甚至撺掇别的女孩子来破坏军婚。”
“还有,想要拿捏住孩子。”
“在家属院里丢人现眼,一哭二闹三上吊。”
“一切的一切,都是你觉得,他不配有多余的花销
,他赚的钱,必须全部给你。”
陈可秀的语速快,口齿又清晰,根本就不给邵母狡辩的机会。
最后才说道,“哪怕知道你的真面目,对你忍无可忍了,他还是愿意给你10块钱。这些钱,是让弟弟妹妹读书,让你不至于太艰难。也希望你醒悟,可以靠自己的双手去创造美好的生活。”
“可是你呢!”
陈可秀的声音突然拔高,“你还是不甘心,你还是觉得他没有把所有的东西都给你。该肩负的责任你不扛,还想利用他对亲情的看重,用大家来逼他。”
“所以,你没有资格怪他。你是天底下最不称职的母亲,不管是对于邵卫国,还是弟弟妹妹。”
邵母恨恨地盯着她,一句话都反驳不出来。
因为她就是这么想的。
现在也算是证据确凿。
连狡辩都不能。
继续打感情牌,也没有了任何意义。
她不敢看大家的目光,却也觉得锋芒在背。
开始口不择言,“陈可秀,这一切不都是因为你吗?当初你没有嫁到我们家来的时候,我们家的关系不知道多好。自从你进门,就挑拨了我们的关系,你有什么资格说话。”
陈可秀翻了
个白眼,“是因为我吗?难道不是因为邵卫国娶了媳妇,有了孩子,花销变多了,你就不满意了吗?”
“别说是因为我,哪怕是换了任何一个女人,也会是今天的结果。别怨我了,要怪就怪你,贪心不足蛇吞象。”
陈可秀怼完她,就看着邵三爷爷说道,“今天的事,麻烦大家了。既然已经闹成了这个样子,继续住在一起,也没什么意义,既然大家都来了,就请大家做个见证,把家分了吧。”
如果今天这个事情,不是邵母挑出来的,不是她请了大家过来,由她和邵卫国起头,不管有多少理由借口,都会遭人诟病。
可问题是,是邵母一意孤行,最终真面目被拆穿。
即便是她主动提了分家,也不会有人说什么的。
邵三爷爷点点头,问邵卫国,“卫国,你是怎么想的?”
邵卫国略做思索,苦笑一声,“分家吧,树大分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