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清了邵母的本质,一撅屁股拉什么屎他都清楚的很。
这么爽快把钱给他,那肯定是给的钱不够,想让他掏腰包呢。
不好意思,现在他可不管这些事了,他赚的每一分钱,都是老婆和孩子。
过去那个大冤种,他不打算做了。
邵母没想到,还没到劝他掏钱的时候呢,就开始拿话来堵她了。
怎么着啊,明明还就在家里,真打算一辈子就这么着了?
本来就气不顺的,直接站起来,指着邵卫国的鼻子:“你上村里去打听打听,有你这么当儿子的吗?”
“打听过了,没有。”邵卫国在她疑惑不解的目光中,冷冷的说道,“没有一家的儿子,能够在十年的时间里,给父母那么多钱的。”
邵母气结,强词夺理,“你这是倒反天罡,我养你小,你养我老。你有本事就不能多出点吗?”
邵卫国缓缓摇头:“不行,你只养我到13岁,后面的两年,我也算付出了劳动,才能吃上一口饭。如果到了十三岁就算是养了的话,那弟弟妹妹他们也不应该在家里了,该干活的干活,该想办法找出路的就找出路。”
以前在家的时候不多,而且没有撕破脸皮,邵母对他不差,对弟弟妹妹也算不上好。
看上去,都是一视同仁的。
既然身为大哥
,他也没有阴暗的心思,想让弟弟妹妹吃他吃过的苦。
相反的,是希望他们过得更好,也更有出息。
想到这些,不管做什么都是心甘情愿的。
可现在呢。
明明知道邵母把他当作冤大头,甚至背地里说不出一句好听的话,他也不能继续当傻子了。
而且,邵母面对他的时候,哪怕是顶一句嘴,对方都要死要活。
这几天被弟弟妹妹给折腾成这个样子,也没见她要死要活。
就算是半夜起来骂两声,指桑骂槐的永远是他这个当大哥的。
那他也没什么好客气的。
都是同一个爹妈生养的,也休想用两套标准来压他。
陈可秀静静地听着,眼眸含笑,真是孺子可教也。
当初那个愚孝的邵卫国,就好像是上辈子的事情了。
可惜,邵母还没回过味来呢。
邵母说不过邵卫国了,又开始了那一套,捂着胸口就哭,“我这一夜都没睡啊,胸口疼的厉害,你还要来气我,这是儿子啊,还是仇人啊。”
“一夜没睡也不是我害的,我没不让你睡觉。谁让你睡不着,那你找谁去。”
邵卫国冷酷无情,看向跌跌撞撞地出来屋,伸手要他抱的如意的时候,脸上冰冷的神色又如同冰川融化。
邵母更气了。
倏地看向陈可秀,“都
怪你,如果没有你,他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没有陈可秀就没有这两个小鬼头,要是当初不给他娶媳妇多好啊。
所有的好脾气,好耐性,都是给家里人的。
而她和建国还有梨子,都是邵卫国的家人,他从来都不会这样对他的家人的。
都是因为陈可秀的存在,才发生了这么多事。
要是时光能倒流多好,她一定不会贪图陈可秀没有背景,又因为她的父母有工作,盘算着她可以不用彩礼,就能嫁给邵卫国。
这样显得她为邵卫国打算,一家亲。
结果,彩礼也给了。
闹得灰头土脸。
现在连儿子都搭进去了。
早知道……
早知道当初就不该给他找媳妇。
现在就知道胳膊肘往外拐。
陈可秀迎着她不慌不忙的目光,平静的笑了笑,“还真是怪我,要是没有我,邵卫国得被你们压榨一辈子。对了,你们知道蚂蝗吸血吧?这蚂蝗的命啊,短的只有几个月,长的只有几年。”
“你看看,我也是为了救你们啊,只在别人身上吸血,那是活不久的。”
邵母瞪大眼睛,想要冲过来打她,邵卫国眼睛都不看,一只手就把她拎开了。
“妈,我劝你别耍威风。你干的那些恶事,村里人都知道了。我媳妇儿的脾气可不好,真
打起来,你不是她的对手,就算是吃了亏,传了出去也没有人会帮你的。”
邵卫国说完,才扫了她一眼,一字一句的说道,“我也不会对你再客气。”
春末的天,穿着棉衣已经不冷了,可邵母还是打了个寒战。
她清晰地在邵卫国眼里,看到了浓浓的不耐烦和杀意。
不该出现在他身上的眼神,却是出现了。
她有些恍惚,久违地想起邵卫国小的时候,他从来都是一个很听话,又特别乖顺的孩子。
小时候生的也很好看,眼睛大大的,做事情不慌不忙,四五岁的年纪,居然就会给她端水洗脚。
踩着矮板凳,在高高的灶台上做饭,回头对她笑的模样。
转眼十几岁,男人病倒了,勉强在村里读个二年级的卫国,毫不犹豫的就接下了村里放牛的活。
有一次还被牛给踢到了,她记得她很担心的,抱着他哭。
可邵卫国只是笑着说,他说他是大人了,是他做事情不够小心,等长大一点,能挣更多的工分。
在一转眼,建国出生了,男人的身体依旧时好时坏。
家里根本负担不起,而那时候对于工分,依旧卡的很严格,卫国正是饭量大的时候,他挣的工分还不够他吃的。
邵母逐渐变得不耐烦起来,而邵卫国的话也越来越少。
最后说给他报了参军的名额,直接前往西南的战场。
他也没有反对,任何包袱都没有,只拿了一块玉米面粉饼子,就离开了家。
她其实也是哭过的。
然后一直都没有消息,也渐渐死了心了。
可是惊喜来的很突然,突然有了信儿,说要回家看看。
大家都很高兴,把以前他住的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