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傻子的故事属于这边大家都知道的,据说之前有户人家,家里有个傻儿子。
出远门的时候家里人都不放心,怕他饿死,先烙个饼,把中间掏空了。
然后就给他挂到脖子上。
没想到,最后这傻子还是饿死了。
因为傻子吃光了前面的,不知道把后面的转过来。
这事也不知道具体发生在哪里,总之,大家都知道。
陈可秀想着他要离开,也没心思和他闹了,翻来覆去的叮嘱,“要好好回来。”
多余的,也不知道说什么。
邵卫国每次都不厌其烦地点点头,“我保证,一定会回来的。”
虽然不知道还要多久的时间,但是肯定回来。
孩子们都一岁多了,马上就会开口叫人,要是不回来听他们叫爸爸,那得多遗憾啊。
这么想想,还真是挺舍不得走的。
陈可秀看看已经睡着的孩子,叹了口气,“行了,多余的我就不说了。明天几点离开?”
“中午吧。”邵卫国抱着她,把下巴搁在她肩膀上,“你也要好好照顾自己。”
“好了好了,不说这个了,别整的这么矫情。”
陈可秀可不想继续说了。
再说下去,她就有点想哭了。
纵然以前有好多的矛盾,也
有很多的悲伤和痛苦,大概是这一年多的日子,有他在身边的日子,基本没什么操心的。
居然多了几分依赖。
要离别的时候,偶尔也会有点茫然和彷徨,更多的是不舍。
邵卫国没再说话,只是把她搂在怀里,紧紧的抱着她睡觉。
陈可秀也没动,只是窝在他怀里,不想说些徒增伤悲的话,只能装睡。
睡到迷迷糊糊的时候,听到他起床了,睁眼看了一下外面的天,还黑不隆冬的。
陈可秀在心里想,就知道这个男人不说实话,明明是早上就走,非得骗她是中午。
随便吧,不想让她送,那就不送了。
送不送都是要别离的。
何苦来哉?
她继续闭眼睡觉,知道邵卫国亲了她一下,然后挨个的亲了亲孩子,这才打开门,轻手轻脚的离开了。
听到关门的声音,陈可秀坐起来,抱着被子在床上坐了好久,这才慢条斯理的把睡得歪七扭八的如意摆好。
然后搂着她的小腰,打了个哈欠,继续睡。
有很多亲人,情绪好像也会分成好几份,对于一个亲人的离别,愁绪和忧愁少了很多。
至少,她这会儿翻个身,也能继续睡觉。
邵卫国离开了,盖房子的事情,就落到了她
的头上。
好在人都是邵卫国请好的,盖房子的事情她也不懂,都是乡里乡亲的,她和林姐,只需要想办法供两顿饭就行。
早餐是不管的,管中午一顿饭,以及晚上的一顿饭。
昨天傍晚,已经在撒了石灰在要盖房子的地方,邵卫国还请了大队长过来,让他先挖了一铁秋的土。
这是这边盖房子的风俗,算是昨天已经开始动土了。
既然已经正式开始盖房子,今天要帮忙的人,早上就会过来。
陈可秀去地基那边的时候,已经有人开工了。
当然,打小工的人是免费帮忙的,不过砌墙的师傅,还是要给工钱的。
有工钱的师傅,自然比较积极,已经指挥着大家拿着自带过来的簸箕和锄头在挖地基了。
陈可秀人都认得不太全,一边听人介绍,一边有礼貌的打了招呼。
然后就回家准备吃的。
乡下人家,自然也不用尽心准备什么好的,今天算是开工第一天,准备来点猪肉和粉条子,然后就是一大盆土豆丝。
当然,面疙瘩汤管够。
陈可秀实诚,往面疙瘩汤里加了一大勺猪油。
毕竟人家都是来帮忙的,总不能太小气,到时候人家出工不出力,拖延来拖延去,还不知道什
么时候能够竣工。
邵母就在厨房门口,免不了阴阳怪气,“真是好能算计啊,口口声声说没钱了。看看这吃的,就算是疙瘩汤,也都是白面粉。对外人那么好,在家里就可劲的算计。有的当子女的真不是东西。”
林姐拿着勺子,笑眯眯的说道,“我说阿姨啊,我不是你的子女。这房子呢,是我出钱盖的,也就是放我妹子头上。怎么着,你是打算让我也孝敬孝敬你呗。”
说完这话,她上下打量邵母,“我这左看右看,你的脸也没那么大,是不?”
知道盖房子的时候,邵母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
早就和林姐说好了,出钱的名头都是用她的。
也不管邵母信还是不信,反正都已经分家了,断绝书都签了,还能怎么着?
邵母被林姐一怼,也没了话,吭哧瘪肚的,偏偏这口气又梗在脖子里,上不去下不来的。
她不信外人能帮忙盖房子,谁家亲戚能这么大的手笔?
别提就是远房表姐了。
哪怕是亲的姐姐亲的爹娘,也不可能再租房子,全权出钱的吧。
她觉得,分家这件事情,被邵卫国和陈可秀算计了。
可现在都已经当着众人的面,说得一清二楚,文书都签了,这才过几
天,就去盖房子那边闹,还真是丢不起那个人。
多半要被骂得狗血淋头。
还是那句话,要是在外头,她赵玉兰可以豁出一切的脸面,只要达到目的就可以。
可这是在村里,生活了三十年的地方,往后的三四十年,也还要在这个村里生活。
总不能真的完全不要脸,回头被人戳脊梁骨吧。
只能憋着这股气,在家里摔摔打打。
因为她实在想不出什么好的办法,能够把陈可秀手里的钱分一杯羹的。
也难免在邵梨子的面前抱怨,“你大哥真是学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