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益的衡量,陈母十分精明,立场也明确起来。
她和邵母也是积怨颇深,开了骂人的口子,就开始喋喋不休的骂起人来。
“你说别人不要脸,你才是最不要脸的那个。当初我家可秀好好的下乡,干活干的明明白白。你这个不要脸的女人,想要欺负她,一分钱不花就想把人娶回家。”
“这是谁不知道?你在村里哭天哭地的,又跑我们街道妇联哭,让她们做工作,让我家可秀嫁你们家。”
“你够不要脸的了。”
“便宜没占到,就闹得鸡飞狗跳,现在都分家了,看到别人日子过得好,就开始作天作地的。我呸,你是什么玩意!”
陈母是真的来气,吐的这口痰,也是实打实的。
浓度颇高的痰,挂在了邵母的头发上,恶心又滑稽。
邵母瞬间就炸了,立刻就爬起来,想要和陈母打架。
她都不是陈可秀的对手,更不可能是膀大腰圆的陈母的对手了,被扯着头发扇耳光。
陈可秀还悠着点,陈母是真下手,打得邵母东倒西歪,偏偏嘴里振振有词,“让你欺负我闺女,当她娘家没人了?”
邵母眼睛都睁不开,哭喊着,“乡亲们,外地人跑村里欺负人了,你们都看着?
”
陈可秀淡定地把陈母拉开,“别打了,我婆婆不要脸,别和她一般见识。”
陈母彻底和她一个立场,这会儿倒是有点娘家人给女儿撑腰的气势。
“她就是不要脸的,阿秀,回头她要是还想欺负你,你就告诉妈,我分分钟过来打死她。”
“好的,知道了。”
陈可秀难得给了她一个好脸色。
这些年,加起来给出去的一百多块钱,也算是没白给。
至少陈母还是个清醒的,能够分得清大小王。
要是和邵母一起混合双打她,回头不管再多的理由,在别人嘴里说来,全部都是她的错。
虽然……也没那么在意。
不过能少被说,也算是好事一桩。
陈母得了她的好脸色,居然能有点激动,更加来劲了,和其他人说道,“我女儿是嫁出来了,那也是我的女儿。不管是谁,也甭想随便欺负。”
她这话说得漂亮,倒是叫人没有办法反驳。
虽然今天的事情,看起来是陈可秀欺负的邵母啊。
但因果报应,也是邵母过来闹事,忽略长辈身份的话,但凡换一个人,陈可秀就是把人打到半死,任谁也说不出一个字。
就因为邵母占了一个婆婆的身份,陈可秀打人的
事,就变得特别不对了。
家就挨着居委会,打架这事,还是闹到了大队长的耳朵里。
是邵母闹起来的。
她被打的鼻青脸肿,什么好处都没得到,怎么可能善罢甘休。
借着脸上的伤,对着大队长和村里的干部以及围观的群众一顿哭诉。
不外乎就是,外村人欺负孤儿寡母,陈可秀大逆不道,随便动手打婆婆。
大队长是个四十来岁的中年人,一张黑黝黝的国字脸,正唬着脸,“卫国媳妇,这事我得批评批评你,我们大队这么多年,也没出过打婆婆的事,影响太恶劣了。”
至于陈母,他暂时没想责问。
毕竟按照陈母的说辞,是觉得女儿被欺负了,娘家人应该出头。
这属于公序良俗,是大家众所周知的惯例。
谁家都会这么干,身为大队长,他能管得住陈可秀,但是没有管陈母的资格。
陈可秀点点头,“这事是我的问题,但是我实在是太生气了。”
“再生气也不能动手啊,要是谁都有样学样,还不乱了。”
大队长语气严肃地说道。
不过,他话里的意思,也没有偏袒邵母。
因为他默认了,陈可秀是有资格生气的。
陈可秀觉得这大队长,也
还算公正,态度好了不少,有些委屈地说道,“我婆婆说了断绝关系,还把我们都赶出家门。好不容易有个房子住,她要过来霸占,还说这房子以后要给建国。”
她看向大家,“你们说说,这我能同意吗?而且这是我表姐借钱给我,不知道何年何月能还清,两个孩子也得有住的地方啊。”
邵母冷笑一声,“当着大队长的面,你还要胡扯。谁会借你这么多钱,分明就是卫国私藏的钱,又故意提出分家。这心思,也太恶毒了。”
“再说了,我也没说这房子给建国,就是想让你收留我们,老房子也旧,总是漏雨。你二话不说就打我!”
陈可秀淡淡地说道,“大队长,您是有见识的人。虽然咱们村只有卫国一个当兵的。你应该知道,别的大队也有当兵的,不信你就打听打听,卫国到底应该开多少钱的工资。全部都给了我婆婆了。”
她言之凿凿的,丝毫不怕别人去打听。
大家其实也觉得,分家然后盖房子,这是邵卫国藏了心眼的。
嘴上没说,但对于他被分家的那点同情,看到他要盖好房子的瞬间,几乎是烟消云散了的。
可陈可秀这个态度,倒是让人琢磨不透,很多人都
相信,这钱是林姐借的。
看她的目光格外不同。
林姐也没含糊,“这钱是我借的给小陈的,之前还有点家底,加上我男人出事了,赔了点抚恤金。两边的亲人都死光了,最难的时候是小陈陪着我,就把所有的钱都借给她了。”
陈母听得一头雾水,她怎么不知道还有这么一位表侄女?
不过她也不是傻子,不但没质疑,反而点点头,“是这样的,这位侄女的遭遇,家里都是清楚的。”
有了她的佐证,大家从半信半疑,又相信了几个度。
大队长看着邵母,“你都听到了,这些年卫国孝敬你的,比起你的养育之恩,也还的差不多了。既然已经分家断绝了关系,就当普通的亲戚来往,别想着要别人的东西了。”
他又看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