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母是不服输的性子,闻言还想争辩,却被大队长呵斥了,“你到底要丢人现眼到什么程度?”
真是脑xx病,嫁过来五六年的时间了,孩子都快两岁了,还跟人家说要退彩礼。
这事儿传了出去,人家一提到帽儿山大队,指不定心里都犯怵。
他只骂了邵母一句,就看向邵建国,“你是读了书的后生,也觉得你妈说的有道理吗?你觉得这合适吗?就这么干看着?”
邵建国有些愕然,也有几分不忿,他又没说话。
怎么也能责怪到他的头上的。
昨天还觉得自己很牛的人,被当众斥责,脸上都挂不住了。
涨红着一张脸,也不敢和大队长对着干,看向邵母的目光,多了几分怨恨。
真是丢人现眼,争不过就不要争,整出这些没用的事情来,还要连累他挨骂。
他拽起邵母,“妈,你别闹了。既然都分家了,不管怎么样都是大哥家的事情。咱赶紧回家吧。”
为了挽回面子,他又刻意加了一句,“没事,以后我会孝顺你的。我肯定能考上好学校,等我出来分配了工作,就让你过得舒舒服服的,别管别人了。”
这是告诉别人
,他未来有出息得很,不比邵卫国差。
这话邵母特别爱听,又觉得面上有光,哎了一声,剜了一眼陈可秀,顶着一张猪头脸走了。
陈可秀觉得,还是大队长有本事。
毕竟陈母下手太狠了,真把人揍得鼻青脸肿的。
要是换了别人决断,邵母不哭死哭活的,要了赔偿再走才怪。
要不说姜的还是老的辣呢。
只是敲打了邵建国,这事儿居然稀里糊涂的就过去了。
她特意和大队长道谢,“多谢大队长了,要不然还真不知道怎么办。整天上门吵吵闹闹,两个孩子都被吓得不行,实在是……唉。”
大队长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不轻不重的敲打,“你们年轻人,年少气盛。但是都是当妈的了,做事情还是得考虑考虑,这毕竟是你婆婆,做事过分了点啊。”
不过,邵母都走了,他也没提让陈可秀去道谢的事。
陈可秀经历了大大小小的事,让人断官司的事情,也不止这一件。
还是头一次,有人公平公正的处理事情,甚至对她有点小偏袒。
这让陈可秀对帽儿山大队的好感度,增加了不止一星半点。
虽然之前做知青
的时候,是和原来的大队长有过过节的,不过那个大队长,已经被换人了。
现在这个大队长,好像人还不错。
没有一味的和稀泥,知道怎么样才能把事情处理好。
她乖乖地点头,“这事情也是我欠考虑,冲动了一点,真是让大家费心了。”
白打了邵母一顿,一粒米都没有付出,得了便宜自然要卖乖的,说几句好听的也死不了人。
这话说的自然极了。
别的人虽然没有参与处理,得了这么一句话,好像自己也做了什么光荣的事迹一样。
人和人的相处就这么莫名其妙,能因为一句话对彼此的感官好,也能因为一句话交恶。
刚刚来观看的邻居,这会也有人说话,“虽然你做事情欠考虑,但是赵玉兰也实在是该打。”
“就是啊,别人拉屎她屁股痒,看到别人有什么就想要什么,毛病。”
“以后都住在附近,有什么需要,就去我家吱一声。”
陈可秀一一应下。
这大概就是嘴甜的好处吧。
她之前的名声不太好,这些日子大家来帮忙,都是看在邵卫国的面子上。
这次抛出橄榄枝,可就是看在她的份上了,还
怪让人欢喜的。
村里的人,好像比家属院那边的人要好相处一些。
等回了家,陈母看着林姐盘问她,“我咋不知道咱们家还有这么个有钱的亲戚?”
小样,瞒得住别人可瞒不住她。
能拿出大一千块钱的亲戚,陈家怎么扒拉,都扒拉不出来的。
她也不拐弯抹角,直接说道,“给点封口费,不然我就不帮你圆谎了。”
陈可秀翻了个白眼,一口拒绝,“想屁吃,你尽管说出去。反正我一毛不拔,到时候我婆婆去折腾,把我爸工作折腾没了,看他打不打死你就完了。”
陈母被噎了个半死,“你这个没良心的,我刚刚帮你了。”
“我知道啊,所以我不许我婆婆去闹你们啊,要不然,我可不会管你们的死活。”
陈母听她说得斩钉截铁,很是愣了会儿,盯着她看了好久,嘀咕道,“你真是变了。”
“知道就行。”陈可秀坦然道,“自己过自己的日子,我手里头要是宽裕,还能帮衬点。非得嚯嚯我,那就鱼死网破。反正户口上都没了我。”
提到这事,陈母多少有点心虚,户口本丢了,不是补办嘛,居委会的说陈可秀都出
嫁了,不能占城里户口的名额。
就是挂着也不行。
除非补点证件的费用,她当然不舍得,直接就划掉了。
这会儿倒是无话可说。
也不敢和陈可秀耍横,她都嫁别人家了,抬起手就能打她的婆婆,急眼了怕是也的挨揍。
再说,有钱的才是大爷。
她不敢纠缠,只提醒道,“那你记住了啊,每个月还给我五块钱,不然别怪我闹你。”
她话锋一转,给陈可秀画偏爱的大饼,“不过,要是还有人欺负你,我们肯定也出头的。指定对你和对你二妹不一样。”
陈可秀撇撇嘴,“啰嗦,赶紧走吧,这几个月的钱,等年底有钱了一起给你。”
陈母不肯罢休,之前是不知道她回来了,就是钱没到,也没地方问去。
现在知道她在这里,没拿到钱,有点不甘心走。
陈可秀不给她墨迹的机会,又握紧了扫把,“我说会给就是会给,你再多话,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