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里的这些人吧,要说坏呢,还真没有一个特别坏的。
甚至平时都不会使什么手段。
要说好呢,个个都喜欢闲磨牙,听到一点八卦就闻风而动,不管是真是假,就先猜测几十个来回。
什么版本的话都有。
指不定,就没结亲没成这事,私底下都不知道传得多么严重了。
这些人实在没事啊,就会把八卦加油添醋的。
有时候村东头一家生了个双胞胎,传到了村西头那边,就成了五胞胎。
传来传去,还又能给圆回来,变成生了五胞胎,死了三个,最后结果还是两个。
说白了,就是太闲了。
她想了想,叮嘱刚复工的谌小芳烧水,今天买的东西多,有的还是大年三十那天留存的。
现在都还有冰碴子,得烧点热水解冻,而且这些东西很脏,没点热水洗不干净。
这些东西可是花了过年红包,又花了不少钱买回来的,可不能臊腥味味儿太足,影响了口感,到时候砸了自己的招牌。
把事情交给谌小芳,又亲自跑去一趟黄大娘家里。
有误会就要解释清楚。
村里目前只有黄大娘家可以磨面粉,要是真得罪了,指不定就
得背着面粉去别的大队。
那可就远了去了,搞得麻烦。
何必赌这口气呢。
解释一二,又不是多难的事情,不丢人不丢份的。
黄大娘见她又回来,依旧没什么好气,“怎么,林大老板是有东西丢在我家了吗?那可得好好找找,大春……”
“大娘。”林姐打断了的话,扶额说道,“回去打听了下,才知道有人胡说八道。你还不知道村里的那些人吗?听风就是雨的,放个炮都得说是打雷了,你怎么还信了呢。”
黄大娘不说话,歪了歪身子,把手里的簸箕往一边歪去,板着脸,一副不想多话的模样。
林姐也不气恼,伸出手来烤火,“虽说我来的时间不长,这两个月咱们可常打交道呢。你不相信我还不相信自己的眼光吗?年前说想跟我结亲,还不是觉得我这个人稳妥嘛,咋就又觉得我是那种咋咋呼呼的人了。”
这样话说的,虽然显得哪壶不开提哪壶。
但是黄大娘爱听。
这会儿都说她家财迷,不过在林姐这里,只是单纯看上了她这个人稳妥。
这可不说到了黄大娘的心坎里了吗?
她终于转过身来,却还是语气冷硬,
“我就是觉得你是个稳妥人,可这世道啊,知人知面不知心。”
“您这话就说远了。”林姐笑了笑,“我哪有那么无聊,再说大春哥好得很,没结亲是我没福气,我一个寡妇,就是混口饭吃,人生地不熟的,夹着尾巴做人都来不及,哪能说得出那些有的没的话。”
换做以前的林姐,压根就说不出这种自我贬低的话。
可是经历了婆家娘家以及亲生孩子的抛弃,这些对于她来说都是一种磨难。
又加上这段时间做生意,和各种各样的人打交道,对于别人怎么看的,早就不在乎了。
能过来解释,无非就是为了以后能便利点,别到了需要求人的时候被人穿小鞋。
其实黄大娘人也还行,被人在背后说坏话,生气归生气,最后还是开了磨面机子干活。
冲这点,就值得解释。
黄大娘听了这话,心里的疙瘩也没了,反而是叹了口气,“其实我也没完全相信别人说的,只是吧,唉。这事也怪我,急吼吼的就想要让你做我儿媳,确实不合适。”
就是别扭啊,就算不是林姐说的,大家已经这么议论了。
不管怎么讲,肯定都会起来的是黄
家见钱眼开。
这种坏名声,和林姐有关系。
无非就是迁怒罢了。
现在说这话倒也有几分真心实意,当时就是觉得林姐不错,没想过大家会说这话。
要是早知道,不管亲事能不能成,当初就不会开这个口。
林姐都自己来解释了,黄大娘人老成精,哪里还不知道,肯定是赵玉兰给传出去的。
毕竟她跟陈可秀还有林姐有仇。
这种事情不好辟谣,影响也不大,陈可秀和林姐都不打算管了,但是黄大娘却是不肯咽下这口气的。
她和林姐说道,“咱就当这事儿没提过,谁要是问你,你就说没有这回事。”
林姐倾刻间明白她说的是什么事,立刻点点头,“那肯定啊,我这种买卖人,街头小卒,大春哥哪能看得上我呀,也不知道谁胡说八道的。”
黄大娘很满意她的上道,难免又是叹了口气。
说句实在的,就冲林姐这会儿的表现,要是真能把人娶回来,就算是背了见钱眼开这个名声也值得了。
可惜就是得了差名声,人家也不愿意呀。
所以,这事儿不能就这么算了。
黄大娘的做事风格很简单直接,放下手里的活,
站起来,就去找赵玉兰。
林姐和她同行了一段路,就自己回家了。
刚到家,就忍不住和陈可秀挤眉弄眼,“你看着吧,赵玉兰光会欺负你,惹到黄大娘,够她喝一壶的了。估计这会儿已经在找她算账了”
“真的?那确实太好了。”陈可秀忍俊不禁,“就喜欢做些偷鸡不成蚀把米的事情,永远都学不会乖。”
赵玉兰总是这样,做什么事情,想一出是一出。
只觉得当时能出口恶气。
现在摊上事儿了吧。
黄大娘家在村里,也是有名的殷实人家,所以说没欺负谁,但是也绝不是任人欺负的主。
这回有好戏看了。
不过陈可秀是不会去看戏的,就她的身份,说不得还惹一身骚。
反正有啥消息,不过是一阵风的时间,邻居们都会吹进她耳朵里的,等着听就是了。
黄大娘是下午闹腾的,第二天中午,赵玉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