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红艳吓得一激灵,马上就从床上坐起来,好声好气的说道,“今年风雨都好,庄稼没问题的,现在太阳挺大,我晚些时候再去。”
刚开始来的时候战战兢兢的,赵玉兰也指望她干活,婆媳俩的关系那叫一个融洽。
但是谢红艳也是凡胎肉骨,又不是铁打,每天忙了地里的活,还有回家做饭。
给邵建国洗衣服,所有的家务都全包了,经常都得忙到深更半夜才能睡觉。
刚开始还行,毕竟赵玉兰嘴巴也甜,把她都夸上了天,渐渐的好听的话也听麻木了。
而赵玉兰也觉得她做这些事情都是理所当然的,吩咐起来特别顺口,也不客气了。
都好几个月了,谢红艳心里自然有了一些想法。
虽然还没有当面顶撞过,只是那种烦躁的火气,逐渐在心里堆积起来。
这会儿虽然好生好气的回答,在心里也没少骂赵玉兰,这么热的天,又是大下午的,也没有什么紧迫的农活,非得逼着她出去干嘛。
好不容易把吃完午饭后的碗筷收拾干净,昨天大家换下来的衣服也洗好了。
刚想躺下眯一会,这声音又来了,怎么就那么烦呢。
心里苦闷,嘴上
也没让赵玉兰拿到错处,赵玉兰也无话可说。
她挑不出理,只能气呼呼的回了房间。
她这个人就这样,温顺的,又怪对方没有错处让她骂,像陈可秀那种说一句顶一句的,又觉得被气的吐血。
不论怎么教都不自在。
平复心情她也有一套妙招,那就是数钱。
赵玉兰的钱,依旧放在罐子里,可是家里多了一个人吃饭,又交了剩下的学费,这大半年以来,又少了一百块。
只剩下两千五百块钱了。
想着过段时间,还得扯点布料给邵建国做衣服,毕竟要去别的学校了,可不能就着家里的衣服穿。
不得不说,她对邵建国还是很大方的。
把钱掏出来这么一数,眉头瞬间皱了起来,这钱的数目不对啊。
虽说不识字,但还是识数的,没有人比她更了解这罐子里的钱了,毕竟这些钱都被她数的起球了。
这数肯定不对。
一定少了一张大团结。
赵玉兰眉毛一竖,一股无名火,直冲天灵盖。
钱放在这里这么多年了,从来就没有少过,但是谢红艳嫁进来几个月,钱就少了。
这个小偷,肯定就是谢红艳。
赵玉兰恨不得现在
就去打她两巴掌,可是,这么多钱,被人发现了藏钱的地点,对于她来说特别没有安全感。
得找地方重新藏钱,抱着罐子,火急火燎的在家里巡视了一圈,终究没找到合适藏钱的地方。
又把钱都给掏了出来,想着用布包着,这样藏起来也方便。
可这是大团结啊,200多张大团结,厚厚的一大摞,藏在哪里都是很显眼的。
要是被人知道藏在哪里,回头被小偷给偷,光是想想都觉得受不了。
找不到合适的地方藏钱,就自顾自的坐在床前生闷气。
如果她了解外面的情况,应该知道,现在发行了有100块钱的面额,找个银行兑一下,那就方便藏了。
或者说直接存到银行里。
但是赵玉兰并没有这种意识,想了很久,偷偷打开门看了看,确定家里没有人,就把钱藏到了放柴的屋子里去。
这个屋子又黑又矮,常年都捡柴来堆着,后面的柴根本就用不完,就有了新的补上。
藏到了最后面,抱了好多柴压住,确定没有人能看见这个罐子,才觉得有点心安。
刚走出门口,又想起,把钱放在这个地方,要拿钱的时候就不方便了。
想了想,忍痛拿出了一百块钱,装在兜里,等钱花完了之后,再过来拿。
到时候把人都支出去,然后再来拿钱。
藏了好一阵,折腾的一头汗水,这才气势汹汹的去找谢红艳。
谢红艳刚躺下,睡得迷迷糊糊的,就被从床上揪起来,还以为是谁要打她。
反手就给了一巴掌。
刚好打到了赵玉兰脸上,那叫一个清脆响亮。
谢红艳睁开眼睛才发现是赵玉兰,讪讪的收回手,“妈,你要叫我就吱个声,我还以为谁打我呢。”
赵玉兰气得七窍生烟,本来就只是想质问的,没想到反而挨了一巴掌。
这一巴掌力气不小,脸都给她打红了,混合着刚折腾出来的汗水,再加上瞪大的眼睛,有些滑稽,又有些可怖。
谢红艳有些害怕,忙拉着她的手,“妈你有事儿就说,就这么看着我,怪瘆人的。”
“谢红艳。”赵玉兰从嘴里蹦出几个字,颇有些咬牙切齿的味道,“我还以为是你是个好的,赶紧把你接到我们家来。没想到你手脚不干净,现在就给我滚出去。”
不怪得她怀疑谢红艳,谢红艳记着她说的话,说等嫁过来之后,家里就要盖新房
。
刚开始一个月还能按耐得住,可时间都过去了好几个月,最近几天忍不住催促。
虽然没直说,拐弯抹角的也说了这话,这让赵玉兰觉得,这个便宜的儿媳妇儿就是冲着她钱来的。
又刚好这么巧,今天出去了一趟回来,钱就少了十块。
也就是天天数着呢,要不然还真不能发觉。
幸好数着了,要不然等到以后发现的时候,全部都被这个便宜儿媳妇给搬光了。
难怪呢,一分钱彩礼不要,什么礼品都没有买,谢红艳就算是和父母闹翻也要嫁过来。
分明就是知道她有钱,上屋里头来霍霍她钱来了。
谢红艳被她说的一愣一愣的,“妈,你在说什么?我什么时候偷你钱了。”
钱在哪里她都不知道。
就算知道,也不会偷钱的。
她又不是那种不三不四的女人,嫁到邵家来,就是一心想要过日子的,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