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爸?他不是病了吗?”
苏半夏脸色冷淡:
“一个病得都出不了门的人,倒还真是正义哈。
纠结这么多人来抓自己女儿的奸情,我是该说他大公无私呢,还是该说他冷血绝情呢!”
裴照疏朗的眉目间,透出淡淡的心疼。
小夏的父亲这样做,当真是一点父亲的慈爱都没有。
正常人遇到这种事,哪里会大张旗鼓的喊人,去抓自家女儿的奸情呢?
难道不该是第一时间为女儿遮掩?
就算是不遮掩,也该自己先悄悄来确认才是!
苏良这样做,裴照明白他的心思。
不就是害怕小夏真跟了什么野男人,破坏了军婚,到时候上头调查下来,会连累了他!
哎,难怪小夏谈起父亲,神色冷淡。
原来苏良还真不是个东西!
本打算在山顶上过夜,第二天早上再下山的。
这么一弄,倒是不好再继续过夜。
正好苏家村上来了这么多人,一起走夜路也不怕,相互都有个照应。
苏长水讪笑着说:
“你爸也是关心你……要么……要么咱们现在就下山去?别让你爸担心了?”
苏半夏皱眉:“他人呢?”
她才发现苏良一直没出现。
既然是他嚷着抓奸,怎么可能他自己不来?
苏长水叹气:“哎,你那妹妹黄莹……跟着高阳私奔了。
你爸在半山腰的地方让童美英叫回去了,估计这会正带人追你妹呢。”
他说着,一边招呼着苏家村的小伙子们,帮忙收拾苏半夏和裴照的东西。
苏半夏神情讶异,怎么会这样?
高阳不是一向看不上黄莹的吗?
怎么可能带着黄莹私奔?
前世,苏半夏回乡后,为了给裴照报仇,从高阳那里套取高宏的情报,假意和高阳来往。
那时黄莹就上窜下跳的勾搭高阳,但高阳从来没把黄莹放在眼里。
有一回,甚至被苏半夏撞见,黄莹裸着上半身在高阳的屋里。
高阳十动然拒,眼里一丝色欲都没有,见到苏半夏后,还直接就追了出去。
后来高家被苏半夏整倒,高阳去了监狱。
黄莹去看过一回,不久后,她就被童美英嫁了出去。
也不知道童美英哪里来的本事,竟把黄莹嫁到了城里。
妹夫余东康是个做珍珠生意的,家境殷实的很,配黄莹这没脑子的货色,那是绰绰有余了!
有了苏长水的帮忙,东西很快就收拾好。
苏半夏甚至连背篓都不用自己背。
一路上,苏长水絮絮叨叨的,把苏家这段时间发生的事说来。
苏半夏听得冷笑连连,也算是明白了高阳怎么会带着黄莹私奔了。
高阳是没有更好的选择了,黄莹那没脑子的东西又愿意跟着他,他当然不会拒绝,带在身边好好利用一番呗!
等去了外地,天高地阔的,还不是高阳让黄莹干啥就得干啥。
苏半夏都能想到,黄莹以后的日子有多苦。
到达山脚,已是月上中天。
但今日的镇上不同往日,依旧热闹非凡。
玉溪乡的村民们拿着电筒聚集在一块。
更深露重的夜晚,他们身上披着外衣,三三两两的站着说话。
苏半夏大老远的,就听到童美英那标志性的嗓音。
“哎哟,我的莹莹啊,我的莹莹啊,高阳那小子准是要拐卖了她啊!”
有人嘲讽着:
“高阳再落魄,那也是落了毛的凤凰。
他要拐带姑娘,能选你家的黄莹?我看就是黄莹死缠烂打,他没办法才带她跑的!
我们可是常看到黄莹往供销社送吃喝给高阳呢,你少在这里给高阳泼污水了!”
苏半夏定睛一看。
说话的是高阳供销社的同事齐琴,这女孩一直暗恋着高阳。
难怪会在一片讨伐声中,帮着高阳说话。
“高阳身上的污水还用泼吗?他还欠我五百块钱呢!这下跑了,我上哪要去!”
“对呀,我的五十,他都还不起。”
“我也有二百……”
站在这里的起码有一半是高阳的债主,全都气势汹汹的冲着她来。
齐清顿时再不敢出声帮腔,赶紧缩到人后。
她不服气的瞪着童美英,心中对黄莹恨之入骨。
都怪黄莹这个臭婊子,好端端的去爬高阳的床,本来……
本来高阳该是她的……不,想到高家如今的落魄,齐清的神色又为之一颓。
罢了,高家已不是从前的高家,她没嫁给高阳,也算一种幸运吧。
就在这时,童美英眼尖的看到了苏半夏。
她立马跳起来大喊:
“哎呀,苏半夏才是伤风败俗呢,我家莹莹都是被高阳胁迫的。
苏半夏可不一样,她是自己带野男人上山打,打野战呢!
村长,村长!你怎么没把她和奸夫绑起来呀!说好了要游街示众的!”
童美英这些话,犹如石破天惊般,震得人群嗡嗡作响。
村民们惊骇的去看苏半夏:
“啊?小苏医生竟然,竟然做出这种不守妇道的事!”
“上回不是说她跟了个军官吗?这,这又跟了野男人,那岂不是……”
“哎哟,我上回就说嘛,那军官是个瘸子,苏半夏肯定是看中了他的权势。
果然被我料中了,这才几天呀,苏半夏就琵琶另抱了!
啧啧啧!当真是有娘生没娘教的货色呢!”
听着众人话锋扭转,纷纷从指责黄莹变成了唾骂苏半夏。
童美英心里舒爽起来,连忙跟着添油加醋的说:
“哎呀,她平时就不把我当娘看,我教她要守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