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文山挺直腰杆:“对,我儿子犯了错,自有我这个当老子的教训,轮不到外人管教!”
霍文英眯着眼,气得胸口不断的起伏。
好哇,他就知道,这狗东西这么多年都是装得老实人!
现在终于原形毕露了!
“呵,我是长房,是你的兄长,更是他的大伯,现在爸爸不在了,我就是大家长,我若是没资格教训他,谁还会比我更有资格!”
霍文英说这些话,不过是强弩之末,只敢说,哪里还敢对霍云骁父子三人动手。
这是二房最小的儿子霍云霁不在,霍云霁师从港城有名的功夫大师,目前在各大片场当武术指导,不常有时间待在家里,不然大房这些人,都没一个能耐得住霍云霁几拳头的。
“我,我有资格吗……”
苍老的声音,幽幽的响起。
在霍家偌大的客厅里,显得尤为的严肃。
是爷爷的声音!
霍云骁惊喜回头,就看到爷爷在顾夏的搀扶下,坐在了红木椅子上。
霍晟脸色苍白,但比刚才那满脸泛着乌青好的多了。
他刚才睁眼,就看到了顾夏,但他没有惊讶,因为顾夏和两个孩子的照片,他早就暗中见过了。
“爷爷!”霍云骁冲过去,扶住霍晟。
“云骁,你们辛苦了。”霍晟脸色沉沉,拍了拍霍云骁的手。
就在这时,霍文英泪流满面一个滑跪,铲到了霍晟的面前。
“爸,爸呀!您真是吓死我了,您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啊……”
霍云震和霍云霖也争先恐后的跪在地上:“爷爷,孙儿刚才看到您满脸乌黑,没了呼吸,真是吓坏了,还以为爷爷您过去了呢!”
“老天保佑,爷爷您平安无事,这一定是我们霍家,积德行善才有的福报啊……”
霍云霆听不下去了,一脚蹬在地上,冷笑道:“好笑,明明是我嫂子妙手回春,把爷爷救活的,到了你的嘴巴里,我嫂子一点功劳都没有了,成了什么积德行善的福报,大哥,你也太不要脸了吧!”
霍云骁冷然:“要脸?他们哪里还有脸,他们就是畜生都不如的东西,谋害亲爷爷,残害亲手足!”
霍文英脸色大变:“胡说,我们是长房,做什么要谋害爷爷,倒是你,你一个野种,才最有嫌疑!”
霍文山死死盯着霍文英:“大哥,你为何就是不肯放过我,我从未和你争过嫡庶之分,回来港城,也是因为云骁的病情,这么多年,我也从没插手咱们家的产业,你为什么就要赶尽杀绝!”
“弟弟,你误会了,哥哥真没有谋害你们的意思,都是这个野种一面之词,文山啊,你啊,恐怕也是被这个蛇蝎心肠的女人给糊弄了,这个霍云骁绝对不是你的儿子!”霍文英牙咬切齿。
“够了!你们够了!”霍晟一双老眼抬起。
他强撑着虚弱的身体,苍白的脸上渐渐恢复着丝丝的红润。
那双猎鹰般的眼睛黑白分明,极其的明亮,仿佛一切的猎物都在他的视线范围内无所遁形。
“这件事,我一定会彻查。”他冷然环视一圈,最后把目光落到了霍文英的身上。
霍文英只感觉,身上重若千钧,父亲的目光如有实质。
“我还没死呢,还没到该死的时候,你们,一个个的,却巴不得我早些去见阎王,当真是,孝顺啊……”
霍晟看向身边不远处的女儿霍祯。
只见霍玉祯头发乱成一团,好似鸡窝一般,平常那张清新寡淡的脸上,还带着没有消散的怒意。
“还有你,玉祯,从今天起,你就搬回去住吧,虽说你丈夫不在了,但你还有儿女,总不好一个嫁出去的女儿,成天在娘家住着的道理。”
老爷子这么说,已经是够给霍玉祯的面子。
也就是说,老爷子心里已经猜出来自己中毒是谁干的。
或者说,他至少有了几个怀疑的对象。
霍玉祯一定是其中之一。
霍玉祯闻言,脸色慌乱:“爸,爸!您难道是在怀疑我?怀疑我给您下了毒?冤枉啊!”
她确实是冤枉的,这毒真不是她下的,她只不过是被大房劝动,一起来对付二房的。
谁知爸爸一开口,就拿她这个女儿来开刀。
明明大房更值得怀疑,爸爸却只字不提,难道就因为她是女儿吗?
霍玉祯心里一阵酸楚。
而就在这时候,林姨奶奶跪倒在老爷子的腿边,七十多岁将近八十岁的人了,颤颤巍巍的给自己的女儿求情。
“老爷,我就玉祯这么一个女儿了,她没有这么大的胆子,做下这样的祸事啊,您看在文曦的面子上,不要让她回去吧……”
林姨奶奶言辞恳切,看起来可怜极了。
她口中说的文曦,就是霍老爷子这么多儿女中,唯一一个还未成年,就早夭了的儿子。
霍老爷子撇开目光:“文山,扶姨太太起来。”
他纵横商场这么多年,什么样的计谋没有见识过。
家中妻妾儿女众多,多数时候,不伤及性命的事情,他便不多过问。
但今天,他们做的事太过分了!
“你别说了,这件事没得商量。”霍老爷子拉起顾夏的手:“今天若不是我这孙媳妇救治我及时,我早就下了阎王殿报道,夏夏,你来说说,爷爷中得到底是什么毒?”
顾夏表情严肃:“是牵机香,下在了这杯茶中,不,准确的说,是茶盏之中。”
顾夏的目光落在茶几上的青花瓷杯。
霍老爷子脸色骤变,几乎是瞬间,抬脚就要朝着林老姨奶奶踢去。
霍文山拦住:“爸,别怒动,问问清楚,姨娘一向服侍您忠心耿耿,这药怎么可能她下的!”
林姨奶奶也明白了,她满脸愕然:“老爷,阿香没有那个胆子,阿香绝不敢害老爷。”
霍老爷子冷静下来,是啊,阿香这么多年虽被抬为姨娘,却也不敢真正以姨娘自居,他的四个妻妾里面,当属阿香老实本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