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云骁站了许久,见时机差不多,才从角落里,和顾夏一起走出来。
“小天,江夫人。”
他走上前,拍拍秦天的肩膀:“小天,你不必紧张,既然江夫人邀请,你不如和我们一起去,我和你夏夏姐姐也要过去的,你跟在我们身边就好。”
江夫人的邀请,秦天绝不可能答应,但霍云骁都开口让他过去……秦天有些奇怪。
“就非得见那个人吗?我以后不和他接触,没必要见面,姐夫,你和姐姐,也要见那个人?”
霍云骁笃定的点头,顾夏也给了一个肯定的眼神。
“小天,江冀身份不一般,他开口想见见你,你不如就去见见,有我和你姐夫,一定没事的。”
顾夏其实不赞成见面,但想到江冀的手段,哪怕现在不见,江冀也有得是手段。
而霍云骁为什么让秦天过去,顾夏就能很好的理解,恐怕是想摸清楚江冀见秦天的意图。
连顾夏都开口这么说了,秦天自然不再拒绝,顿时就像是被顺毛的小猫,乖巧的让人心疼。
江依娜松了一口气,对顾夏和霍云骁,泛起羡慕之情。
当父亲告诉她,这孩子还活着的时候,那一晚她根本没睡好,翻来覆去的都是和孩子相认的情形,甚至想象过孩子抱着她,叫她妈妈,和她母子情深的画面。
怎么想,她也没想过会弄成现在这种局面。
江依娜是带了司机来接的,但霍云骁没打算坐江家的车过去,而是亲自开车,带着顾夏和秦天。
秦天更不用说,是不可能会坐江家的车。
秦天穿着朴实,浑身散发的气质却引人注目,顾夏悄然看看江依娜,再看向秦天的脸,这孩子不像江依娜,肯定是像他的爸爸多些,江依娜真是好眼光,给孩子们选的爸爸,那颜值都不低啊。
江冀的颜值就更不用说,能生出霍云骁这般人,年轻必定也是个美男。
江家坐落在海城北部,是一栋老别墅,以后就是文物级别的。
江冀和江老爷子说着话,抬头就见到院子里驶入两辆车。
打头的那一辆,他认识,那是江家的汽车,是专门给老爷子和江依娜用的,第二辆车却很陌生。
银色的车身,线条时尚流畅,好似入水的鲨鱼,他见了都忍不住赞一声,玻璃灰蒙蒙的看不见里面的人,整辆车给人的感觉,就一个字——“贵”!
“好车!”江冀眯了眯眼,这种车国内可买不到,能有手段买到这辆车的,不超过一只手。
江依娜什么时候认识这种角色了?便是他也没接触上……
但很快他的表情就凝固住了,只见那车的敞篷缓缓打开,露出了一张棱角分明冷峻非凡的脸,这张脸比这车还要精致!!
只是这张脸也让江冀感到过份的熟悉!!
江冀内心翻江倒海的涌起,各种情绪和猜疑在腹中翻滚。
裴照,他怎么在这!
于是不等停好车的江依娜介绍,江冀几乎是快她一步的问:“这两位是你的朋友?”
他问的是两位,不是三位。
很明显他分得清眼前三人的身份,霍云骁眼眸暗下来,注意到这个细节。
这么说,江冀不是早就知道他,甚至一直在注视着他,便是江冀对秦天根本像一无所知,未必不清楚秦天的存在。
江依娜没察觉到这微妙的细节,把霍云骁和顾夏介绍了一遍,她没有刻意的去表示霍云骁和顾夏的身份,是因为她现在改变了主意,对比和江冀去抗衡,还是保命要紧。
“还有这位……”江依娜想拉住秦天的袖子。
秦天不配合的后退一步,让她的手落空,江依娜尴尬的笑了笑:“老江,这孩子就是秦天,是我的儿子。”
江冀面无表情的脸上,也露出了笑容:“秦天,你好。”
秦天知道江冀的身份,没有躲开,和他握了握手。
“江先生。”
这时候,江老爷子也在管家的搀扶下,快步来到了秦天的身边。
“小天……爷爷终于见到你了。”
江老爷子身体不好,加上之前秦天不肯来见,于是这还是江老爷子第一次正式见到秦天,他激动的拉着秦天,从上到下都看了一遍,然后让管家拿出他早就准备好的红包,塞给了秦天。
江家的红包厚得像一本字典,秦天不肯收,还是顾夏劝说,他才勉强收了。
顾夏不觉得秦天收江家红包有什么不好,一来秦天没有钱,这些钱可以让孩子有安全感,第二这钱是给秦天的补偿,这些年本该是江依娜来养他的,就当是赔给他的,收下来也不用有心理负担。
而这边,江冀却是两手空空,作为名义上的继父,他是一点表示都没有。
入座后,江冀才发现自己的女儿江蕴含没有在。
问了人才知道江蕴含不舒服,她吃的饭菜单独做了,已经送上楼去了。
江冀本来想见见秦天,这会儿心思却完全没放在秦天身上,而是有意无意的引着霍云骁说话。
“小霍,我听说你们霍家在港城是经营实业的,你怎么没延续你们霍家的作风,继续经营公司,而是主动让位给了你弟弟呢?”
江依娜一愣,她好像没和江冀说这个,而且刚才霍家夫妻也没提,不,甚至她打听了一番,都不知霍家夫妻还有这样的事。
江冀怎么就这么清楚?难道他有消息渠道,对这些个‘人财’看得很紧?!
肯定是有他的渠道……
“经营公司不是我喜欢做的事,对比这个,我更不愿错过和家人相处的机会,趁着孩子们还小,我和夏夏还有许多地方没有去,还有许多事没有完成。”
霍云骁这番话是心底话,但此刻却全是假话。
在这之前他和顾夏都有享受人生的打算,现在头上悬着一把随时掉下来的刀,怎么还能睡得着,享受是没有了,往后只有奋斗,等真正安全的那一天,环游世界的愿望再继续去达成吧!!
“没想到你竟然是这么一个人……”
两人在席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