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澈他们凝神看着孟英似乎从金树里揪出一个什么东西。
王妃奇奇怪怪的,不过想到王妃能把王爷叫醒,这…
“王妃,这是?”
孟英揪着那个东西,在谢澈和谢管家额头轻点一下,注入一小道白光。
谢管家看到凭空出现一个身着破烂,脸瘦得不成人形的男人瞳孔紧缩。
“王妃你房间里居然有男人?”
王妃她好大的胆子,大白天给王爷戴绿帽子!
“闭嘴!”
谢澈倒是看出异样,制止住谢管家的大呼小叫,谢管家立刻鹌鹑一样,闭上嘴巴,他也才意识到不对,刚才无人,这人岂不是?
他以为自己看错,捂眼又松开,捂眼又松开。
谢澈轻轻瞥他一眼,谢管家老老实实不动。
“这是传说中的天眼?”
据说天眼能看到常人看不到的东西。
“我是鬼,开的鬼眼!”
孟英耐心解释。
谢澈…
这人难道不怕被当成真正的鬼抓起来?
思及此,他给谢管家下命令:“王妃对我有恩,她的事谁都不能说。以后…”
他怕孟英的秘密知道的人太多,守不住。
“以后除了翠竹,我的院子还是别让旁人进的好。”
院内鬼魂这么多,闲着也是闲着还不如替她做事,鬼还是比人好控制。
谢管家点头如捣蒜,看着这个像小鸡仔一样被孟英掐住脖子的鬼魂。
孟英也看着这个鬼魂,还在挣扎着要抱那棵金树。
他看看这棵金树看看那棵金树,他上辈子是穷死的,是个穷鬼。
直到他转悠到甄家,世上有钱人那么多,多我一个怎么了,他决定以后不投胎,万一又投胎穷苦人家,索性赖在甄家。
听说甄家又要做更华丽昂贵的金树,他想着这是自己的福窝窝,一定要投身金树,这才跟着过来。
“大人,即便是今天你要让我魂飞魄散,我也要和金树共存亡,死也要抱住它。”
鬼魂挣扎着撒泼打滚,他穷可他不傻,这位若想收自己方才就掐得自己魂飞魄散,哈喇子流一地,孟英恶心坏了。
这鬼不是坏鬼,只是穷苦命。
“那你暂时跟着我,等我回去再送你投胎。这么喜欢这金树,每天帮我擦洗干净,到时候送你一片金叶子。”
鬼魂听了两眼发光,他现在这金叶子整天只能碰不能摸,看得他心痒痒的,大人说这话…
他咯咯咯笑着,笑声瘆人。
谢管家不禁毛骨悚然,谢澈感觉自己的腿阴风阵阵,刺骨的寒意涌来,他不适的皱眉。
孟英看他这样子估计老毛病又犯了。
“喏,这个谢管家你亲自熬,加点牛血啥的,最好是黑狗血,敷在王爷腿上。”
谢管家接过她手里的东西,黑乎乎一团泥,
“你先去煎药,我和王爷有话说。”
至于是什么孟英不会告诉这二人。
这可是她方才去墓地,挖的一个百年坟墓旁边的一块土。
这土鬼气浓郁,以毒攻毒,可以克制住王爷体内煞气。
打发谢管家,孟英说了自己去孟家查的事情。
谢澈眼神流转,摩挲手中的扳指,面无表情,不知道在想什么。
孟家小小一个知县,在自家书房挖那样的一个隧道。
看样子孟家嫁闺女是早有预谋的。
这段婚姻就是阴谋,有些事情,孟英的身份不方便去查,只能靠谢澈。
从她的院子出来,谢澈叫来谢管家,询问,孟家这亲事谁搭的线,父皇怎会想起来孟家。
“王妃是陛下亲选,您是纯阳,王妃纯阴,这样的女子少,选来选去选了王妃。其他女子这家室实在是和王爷您不配,王妃算是拔尖。再说您那情况…”
矮子里拔高个,孟家还挺优秀。
女子纯阴命格那可不是什么好命格。
性格柔弱,内向,身体也不大好,还克夫,所以极少有人愿意娶纯阴女,有些甚至一出生被爹娘掐死。
一切听起来都说得通,纯阳男娶纯阴女,阴阳互补,自己昏迷,娶回来冲喜的确说得通,可就是一切太合理,这才不合理。
谢澈出去后,孟英落得清净。
她使唤刚才躲藏起来的,那些鬼魂出来,吩咐他们以后房间内卫生他们搞,七日后老老实实去投胎换下一批。
“大人,我们投不了胎,被困在王府。”
鬼门都关了,她们找不到鬼门所在位置。
一个吊死鬼用她长长的白舌头卷着抹布给孟英的擦地,讨好道。
这事简单。
孟英指尖在房间黄呼呼的铜镜前画个光圈。
这个圈正是地府鬼门链接点。
“一个个自觉点,到点自己钻,我踹进去会很难看。”
她定的时间是午时。
晚上她要在这个房间睡觉,一个个赶着去投胎打扰她睡觉。
不得不说,这些鬼魂也很喜欢给孟英打算卫生。
这种感觉像曾经活着,而不是死鬼只能触碰空气,尤其是那穷鬼。
他终于,终于可以碰触到这金树,鬼眼流露出的鬼泪,能给吊死鬼再次清洗她舌头上的抹布。
平日他只有晚上才能摸到它还是轻轻摸,怕引发动静惹来甄家人找道士驱鬼。
兰兰在荷花塘里侍弄这些荷花,荷花迎风招展,她什么花都爱只是更擅长养兰。
这些鬼轻手轻脚,觑着孟英。
书桌前,一个书生鬼给她磨墨,磨出来的墨汁色泽饱满,书生鬼暗暗赞叹,好墨。
孟英看墨磨得差不多,拿出一张宣纸在上头鬼画符,画的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这个鬼一个都不认得。
倒是有些被道士追过的认出来这些是符文。
“大人,您怎么会画符?”
您不是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