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孟英都没有去和谢澈一起吃。
书生鬼鬼手都磨出火星疯狂研磨。
她一口气画一百张鬼画符。
每张都丑的人神共愤,字不像字画不像画,每只鬼都青面獠牙,面憎可怖,各有各的丑法。
饶是这些鬼瞧着都觉得好丑好可怕,丑鬼都觉得自己美呆了。
睡完觉感觉肚子饿,孟英天黑也没叫人,抓把鬼气咀嚼两口,饱了,摸摸肚皮回去睡觉。
刚才被她抓到鬼气的,头晕眼花,头重脚轻,只想睡觉,都没心思和其他鬼去玩去疯。
日上三竿,孟英伸伸懒腰。
每天醒来第一件事情,她先掐指算一下,她那晦气爹今天死了没。
今天天气晴朗,万里无云,真是美好的一天!
“王妃,王妃,您醒了没?”翠竹的声音传来。
孟英嗯一声。
谢管家大早上在院子外头急得转圈。
乌鸦嘎嘎嘎,孟英瞧着这乌鸦的亮晶晶的眼珠子,这是给她报告消息来着。
果然,谢管家进来开始哭天抢地,看到孟英还披头散发果断出去在外面哭天抢地。
“王妃您节哀,您的父亲去了。”
孟英一脸莫名其妙,自己爹死了,自己还没哭,他哭个啥劲。
几个鬼帮孟英梳洗打扮,这头发梳得不比府内的丫鬟差,孟英夸赞两句。
被夸赞的鬼扬眉得意,那是,这可是在这府里这么久学的。
然后孟英顶着丫鬟头出去,谢管家看到孟英新发型。
想着王妃果然嘴硬心软,瞧瞧,梳了丫鬟头都没在意。
“我爹死了,你伤心个什么劲?”
孟英走了几步折返回来,一脸探究。
“王爷的岳丈死了,王爷从不哭泣,我是代他哭泣。”
还能这样?
孟英想了下:“那你和我一起去孟家,哭得更惨些,把我那份也哭了,不行翠竹也一起跟着哭?”
她去哭那死鬼爹,想屁吃,眼泪挤都挤不出来。
阎王让你三更死,谁敢留你到五更。
到了孟家——隔壁的隔壁。
昨天孟家人全都被孟英赶出去,怕死在她院子里晦气,所以人是在隔壁的隔壁租的院子里死的。
一看到孟英过来,孟家其他人恨不得生吞活剥她,尤其是孟欣。
她双眼哭肿的像个核桃,脸上也不似原先那般娇俏明艳,一身白,嘴唇都咬出血,气得。
“是你!是你!逼死了,父亲,父亲是被你气死的。”
她大声嚷嚷,也全然不顾大家闺秀的气质。
“都是她,如果不是她赶我们一大家子出府,我爹不会气得心梗死去。”
孟老婆子此刻身上被鬼魂压的都站不起身,眼睛也怨毒登溜圆,伸着拐杖,咬牙切齿。
“你陪我儿子命来,你这贱人。和你那贱人娘一样。”
她的话还没说完,仿佛被人打了一记耳光,脸往旁边甩,随后脸又往另一边甩。
这耳光不是孟英打的,孟英今天不打算动手,她是落井下石来瞧热闹的。
孟英扫一眼家里的这些人,压根不当回事。
远远停着一口黑木棺材,这棺材一看就是突发情况临时买回来的,木头材质并不很好。
孟嘉仁躺在棺材中,表情平和,一点都不像她们说的气死的,他从容的仿佛下一秒就要从棺材中蹦出来。
谢管家跟着一起过来,冷着一张脸,孟家人畏惧王府终究不敢太放肆。
家中老爷死了,一想到以后这个家,贾氏顾不上找孟英麻烦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老爷,我怎么这么命苦啊,你走了可让我们怎么办啊?老天爷,你睁开眼啊!”
孟嘉义迷茫看着棺材中的大哥,怎么一夜之间自家哥哥就死了,以后这个家可怎么办。
孟英闭目凝神,孟嘉仁刚死,他的魂魄应该还没投胎,正是抽魂剥筋惩罚他的好时候,可一直没看到他的魂魄。
这是怎么回事?
“他死后魂去哪了?”
孟英询问一直压在孟老太太身上的那个鬼。
那鬼摇头:“半夜听说他死了,可一直没看到他的魂出来。”
又询问其他鬼魂,依旧是同样的答案。
只能说,孟嘉仁死了可是他的魂魄躲藏起来甚至是有人帮他躲藏起来。
孟英凑近孟嘉仁想具体查看端倪,孟欣冲过来。
“你滚,不许再靠近我爹,你这个弑父的恶毒女人。”
弑父?这样一句话把孟英推到风口浪尖,周围看热闹的邻居全都围了过来,纷纷小声议论发生何事。
“对,一定是你,昨日你迫不及待把我们赶出来,夜晚你父亲就出事,一定是你杀了你的父亲!”
这次贾氏站在自己女儿这边,怨怼控诉昨天发生的事情。
这样的事情孟英也早预料过,没想到还真应验。
“我什么?我可是在王府一直没出门,污蔑王妃,你们该当何罪?”
孟英声音冷冷的,语气淡淡的轻飘飘的威胁。
谢管家当即板着脸训斥孟欣和贾氏。
“做事可要讲究证据,你们胡乱攀扯王妃,可知最终后果?”
孟家人心虚一瞬,恶狠狠道:“这件事,我们定不会算了。”
看孟家人的样子压根不知道孟嘉仁魂魄丢失的事情。
这事情有些棘手,孟英有些头疼,小小一个知县闹出来的事情还真不小。
随后前来吊唁的人都是一些孟嘉仁平日的同僚。
他平时在外头伪装的与人和善,这次来吊唁他的人还挺多。
“王妃,这守灵的事?”
孟英可不想替孟嘉仁守灵。
可她要寻找机会接近孟嘉仁尸身或者到晚上再到灵堂这边。
孟英装作摇摇晃晃,一副体力不支的模样,当着大家的面装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