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过来拉着苏蕊的手说:“给你介绍军官?这个是大喜事啊。”
苏蕊无奈极了。
大喜事算什么,比不过有人脑袋瓜缺了大弦。
苏蕊反问:“你真觉得是大喜事?”
“对呀,那还能是什么?都是一家人,二妹总不能害你吧。”
“......”
苏蕊说苏红佩纯真都是对于亲情的呵护。
也许是苏蕊的怨念太重,苏红佩火速从兜里掏出芝麻饼塞到苏蕊嘴里安抚道:“汪大娘做的,红豆馅呢。”
抛开老汪家迟迟不结婚这件事,他们家烙的芝麻饼酥脆掉渣,的确是好吃的。
苏蕊知道他们打得什么主意,不就是不想给彩礼么。拖到大姐岁数大,不用给了,白给他们家做牛做马。
作为本书配角之一的苏红佩,是善良大气的女子,四十多岁亲眼见姓汪的出轨表妹,幡然醒悟,与汪家离婚,独自拖儿带女遭了大罪。好在儿女争气,加上苏红佩自己勤劳踏实,赶上时代红利,搬到城里过上好日子。
但苏蕊是不想大姐前半生也受苦。
哼,早晚要搅黄他们。
苏嫦娥给苏玉琴使眼色。
苏玉琴想把苏蕊的婚事在苏力回来前谈上,走上前虚伪地说:“家里有信纸,回头你写封信过去跟人家认识认识。”
苏蕊浑身拒绝:“谁知道是人是鬼?我不写。”
苏嫦娥说:“你不写也得写,要不然我帮你把傻子叫回来?”
苏红佩也在旁边轻声细语地劝着说:“先把傻子一家打发了吧,又不是让你结婚,你就当多个笔友。”
苏蕊也想把傻子一家打发,但不是刚出龙潭又入虎穴啊。
苏嫦娥说:“这可不是笔友,这是相亲。回头记得加张照片过去让你看看。要是人家看不中也就算了。”
苏红佩忙说:“小妹不会让人看不中的。”
苏嫦娥睨她一眼,讽刺地说:“真不知道你是谁的亲姐姐。”说着,从兜里掏出几颗瓜子,咬在嘴里说:“明天上午邮递员来,你别忘了寄信。人家可是副连长,你要懂得抓住机会。”
苏蕊反嘴道:“抓住机会?那你说该怎么写?”
苏嫦娥早就想好了,掰着手指头说:“籍贯姓名、个人资料、兴趣爱好得说吧?要不然你是谁人家都不知道。”
她嘴上说着,心里盘算着得让苏蕊说的越清楚越好。
要说为自己好,苏蕊是不信的。然而傻子在前虎视眈眈,苏玉琴似乎有心将自己嫁给对方。
傻子一家办事要命,苏蕊担心防不胜防。
再加上苏红佩唬归唬,有句话说的对,就先当笔友处着也行。正好能消停一段时间,让她把这段时间熬过去,等她爹回来再说。
不过她怎么不记得书中有这样的情节?应当是苏嫦娥那边无疾而终了吧。
那正好。
苏红佩对二妹的本事佩服不已,不在乎她翻着眼白,追过去问:“那你要相亲的也是军官?”
苏嫦娥皮笑肉不笑地说:“那是当然的。可比你家汪大哥好上百倍。要我说你也老大不小了,你不嫁人,我们也不好越过你嫁。你看等了这么些年,你都二十四了,依我看拖得越久,结婚的几率越小,你好自为之。”
走到半路,苏嫦娥回头跟苏红佩说:“告诉苏蕊,明天我要检查她的信,别想着糊弄我。”
“知道了。”
苏红佩好心得了一顿奚落,讪讪地回到小屋里,见苏蕊坐在桌子边上,一脸的愁闷。
傻大妞把刚才的不愉快抛在脑后,竟给苏蕊出起主意来:“你好歹是初中生,把你的文学水准摆上,先镇一镇对方。然后再说说你多能干活多能吃苦,最后找他也要张照片来。”
反正是过客,苏蕊并不想用功。
她捧着小脸摇摇头说:“大姐,苦不会越吃越少。能吃苦不是本事,不去吃苦才是本事。”
苏红佩从抽屉里的纸钱夹里翻出一张两分钱邮票,递给苏蕊说:“给你,现在哪有不吃苦的。”
苏蕊接过邮票认真说:“咱们坚定党的领导,即便是吃苦也是暂时的,以后一定会过上好日子。”
苏红佩揉揉苏蕊的头发,含笑说:“这半年的报纸没白看。”
白得一张邮票,可惜没有信封,还得花一分钱购买。
苏蕊吭哧瘪肚在桌子前面编瞎话,免得明天早上没信寄出去,苏嫦娥真把傻子喊回来。
她干得出这等事。
按照大姐说的,要先展现出文化水平,免得人家嫌弃咱们文化层次低。
苏蕊思来想去,第一封信无法敷衍,于是落笔写到:
‘敬爱的革命军人同志:
您好。
万山离夏,金穗迎秋。
在这样的美好时节,很高兴认识您。
我叫苏蕊,今年十八岁,初中毕业。
我是一名成长在黄土大地上的农民女性。家住在红河省武庙市继光县粟花乡小坝村。
关于我的情况,我二姐(苏嫦娥)应当与您介绍过。我提起笔来,一时半晌不知所言从何而起,只当缘分真奇妙,让你我在千里之外有了相互认识与诉说的机会。
...
苏蕊写到后面,想了又想,试探着加上一句:‘如果您愿意,可以简述您的个人情况么?相亲对象的情况,合该亲自说明才好呀。’
简简单单一封信写完,苏蕊躺在炕上连欣赏碎布头的心思都没了,一肚子的怨念。
苏嫦娥到底会介绍什么样的人呢?要说是军官?她才不信。
要是真的,按照苏嫦娥的性子,两个都得抓。不可能分给她一个。
“你叹什么气呢?”苏红佩拍拍稻壳枕头,面对着苏蕊躺下来,姐妹俩说着悄悄话:“你咋不高兴了?”
苏蕊望着头顶晴朗的星空,喃喃地说:“为什么女人一定要结婚呢?”
苏红佩温和地说:“成家立业,那得先成家才成材啊。”
“不结婚就是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