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你家就绝后了。”
郭大娘:“......”
郭大娘往大剪子上扫过一眼,觉得苏蕊的牙跟剪刀尖一样戳她的心呢。
“喜欢他是正常的,不过咱们家的家门不是谁都能进的。他舅老爷是乡里的退休干部,他舅老爷家的大兄弟的孙子的表哥还是部队首长,按照关系还得叫一声表叔呢。你说咱们这样的家庭,怎么能招惹不三不四的女人呢。”
好家伙,这不光是刨自己家祖宗八代,连别人家也刨出来了。
苏玉琴听出名堂来了,儿子不要脸,当娘的也不要脸了。那她还要什么脸?快让苏蕊把丑对象拿出来。
苏蕊笑嘻嘻地取来画像,庄重地递给郭大娘说:“我呀好歹也是代理干部,跟郭大娘的意思一样,咱们干部家庭的人怎么随随便便让人进门呢。”
郭大娘拿着叶迟放的自画像吓一跳,这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
苏蕊又说:“我跟郭家荣说过一百遍,他没长在我的审美上。你看,这才是我亲对象。你看他茂盛的毛发、血红的嘴,多健康多强壮呀。”
郭大娘嘴皮子颤抖着说:“你、你居然要这样的,也不要我儿子?”
苏蕊一副理所当然地说:“谁让我喜欢真男人呢。”说完露出娇羞的表情:“大娘,你千万别告诉郭家荣,我担心他吃醋。”
郭大娘闭了闭眼睛,仿佛看到列祖列宗在跟她招手。
“知、知道了。”
她仓皇起身离开,连客套话也说不出口了。
满脑子都在郭家荣连这么个丑东西都抢不过的愤恨中离场。
苏蕊满意极了,这位大兄弟,对她有一定的杀伤力,对烂桃花更有杀伤力啊。
大兄弟丑得深得她心。苏蕊宝贝地收起自画像,打算随身携带,纯当辟邪。
这在苏嫦娥眼里又是另一番滋味。她似乎看到苏蕊未来被劳改犯纠缠,生不得、死不能的凄惨模样。
她心中暗爽,也就不在乎苏蕊把咸鸭蛋全吃了。
午休结束,她们全家休整上山。想要分果子钱,就必须参加劳动。
路上遇见满头大汗跑过来的郭家荣。他拦住苏蕊急迫地问:“我娘跟你说什么了?”
苏蕊淡定地说:“说你跟你的亲亲小表妹快要结婚了。”
郭家荣气得直跺脚:“包办婚姻啊,她是在包办婚姻。小蕊,你知道我根本不喜欢表妹的。”
苏蕊冷酷地说:“你喜欢谁跟我都没关系。反正我有对象了。”
“就是你二姐介绍的?”
“对。”
郭家荣失魂落魄。
苏蕊趁机绕过他,继续上山。
妇女同志们在桃山上汇合,还有小部分小坝村的男人。他们参与感底,小坝村许多事情都是女人拿主意,他们跟着干就行了。
由富有种植经验的宋大娘给她们讲解剪枝的注意事项。说完以后,小坝村的妇女们聚是一团火,散是满天星,分布在漫山遍野中剪树杈子。
渴了饮口水,累了靠桃树歇一会。
苏蕊看到有几个庆男村的人鬼鬼祟祟,怕他们搞破坏便招呼丸子带着傻四儿打他们走。
傍晚时分,山下传来汽车驾驶声。
苏蕊拎着剪子掂着脚,看着一队队工兵从车上下来,开始对旁边的空山比比划划。
不大会儿功夫,有战士跑上来跟她们说明情况,她们这才知道原来要炸山修路。
这边有了准备,妇女同志们全都蹲在桃树后面捂着耳朵。苏蕊把用粉色三角巾把小脸裹的严严实实。
等这边有了信号,那边收到回馈。
十来分钟后,巨大的爆破声震耳发聩。
有年轻妇女惊叫出声,苏蕊往前面守护她们的军人同志们的背影扫过一眼,心里莫名很有安全感。
苏蕊捂着耳朵,看着山对面的碎石坡上,战士们穿梭浓烟厚尘中。
为了防止碎石滚落伤害小坝村的土地与房屋,战士们逆烟而行,迅速收拾场面,他们坚定的身姿仿佛让她们看到战场上的硝烟,铮铮铁骨下是不破的战魂。
妇女同志们停下手中的活儿,与苏蕊一起望着他们发愣。同样是男人,怎么差距那么大呢。
苏红佩有点害怕爆炸声,虽然隔着一座山,仿佛炸在她的心上,让她心慌。
她四处寻找苏蕊,几圈之后发现苏蕊爬在槐树上。树上灰尘少,苏蕊倒是聪明。
只听苏蕊念念叨叨地说:“他们做我的上门女婿多好,不要太多,就要十个。春天一起光膀子耕地,夏天打赤膊在河里捉鱼。秋天一窝蜂去抢收,冬天砍数不清的柴烧。丈夫孩子热炕头,一人能顶一头大黄牛啊。嘿嘿嘿。”
苏红佩捂着脸离开,心想还不如吓死自己呢。
苏蕊抱着树干,看着恍若千军万马的战士们。可惜啊可惜,好男人都上缴给国家了,她也就做做梦吧。
不过,带领他们的人一定很伟大吧!
记起兜里的大兄弟,她被泼了冷水...人跟人的差距怎么那么大呢。
祥龙配凤凰,金童配玉女。
哎,她这个牛马只能配金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