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没仔细看,应该不像吧。”贺加贝下意识否认。
两人背靠在栏杆上倚着,任海风讲头发吹乱。
“他们还说,这姑娘野心不小。”于乐补充道。
“他们?”贺加贝疑惑。
“哦,就是富二代八卦群。”
“你们富二代真是闲得慌。”
“我觉得你说的对。”于乐坦然极了。
于乐转过身子,双臂撑在栏杆上支着,问贺加贝:“你和祝琤最近怎么样?”
被问的人选择搪塞:“就那样。”
于乐不欢喜被搪塞,“贺加贝,你这样就没劲了啊,‘就那样’的话,那你预备怎样?”
“顺其自然。”这句倒不是搪塞,贺加贝现在的确看不清他们的前路,他回来得就像当初他们结束得那样突然,她只想着走一步看一步。“要是有什么明确的进展我再告诉你,好吧。”
“这还差不多。”于乐蹭了蹭她的脖颈。
天色愈黑沉,灯塔愈明亮。刚刚她们走的时候,里面正式开席,游轮驶离海港,平稳地向远处开去。这一会说话的功夫,刚刚看还巨大一块的礁石,这会已经变得渺小了。
贺加贝伸手指过去,没头没尾慨叹一句:“我以前就喜欢坐在那上面。”
以前没觉得,后来去北京上学、去国外交换、去各地出差,总念着这一片海,又或许念着的是什么人,有些情思就像海水一样,一荡又一漾。
突然,静谧的氛围被打破,船舱内传来争吵声。虽然贺、于二人都不是好凑热闹的人,但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也是不好的。
一刻钟前,居盼盼诘问覃可遇:“你下午离开是不是就是去接她们?”
覃可遇懒得辩解他接了哪位,没接哪位,只是冷冷地反问:“我去接自己的朋友有问题?”
居盼盼听到这默认的肯定回答,崩溃大哭:“接女生朋友就是不行。”
看着女朋友哭,覃可遇痞气一笑:“那已经接了,你当如何?”
“你是不是喜欢她们中的一个?”
覃可遇敛起笑意,没作回应,随后英俊的面庞上挨了一巴掌,居盼盼锋利的指甲在他颧骨上留了一个口子,血珠一下便往外冒。
与浓情蜜意时判若两人,覃可遇朝居盼盼倨傲地掷下一句话:“分手吧。”
一记响亮的耳光夺过了全场的目光,吃瓜群众窸窸窣窣地点评着,覃家山破开人群痛斥儿子怎么能欺负女孩子,提高嗓门骂了一通。
覃可遇已应酬了不少,借着酒劲胡闹。他像不知道痛似的,自己又在已经红肿起来的那半张脸上拍了拍,“您看清楚,是谁欺负谁,不好意思啊,让您生日过得不愉快了,”而后他又面向其余宾客,“大家就当看个乐子,不用管我,吃好喝好哈。”
林美贞冲刚刚回来的贺加贝使眼色,意思是去看一看,劝一劝。
顶层的总统套房里,贺加贝一进来就看见,于乐在给覃可遇贴创可贴。某人嗷嗷直叫:“嘶,姐姐你轻点。”
于乐猛按一下他的伤口,“你叫谁姐姐?”
贺加贝将一旁的碘酒盖好拧紧,踢了一下覃可遇的小腿说:“你女朋友我安置好了。”
“是前女友。”覃可遇纠正。
“我去看看她。”于乐和覃可遇对视一眼,把地方留给他们俩。
贺加贝在覃可遇对面坐下,“你和那姑娘有什么不合回去再说不行吗,何必在你爸爸生日上搞这一出?”
“我又不是能忍的性格。”覃可遇摊手。
贺加贝同情他:“这次覃伯伯又要生你气了。”
覃可遇自嘲笑笑:“他生我的气还少吗?”
“现在他们年纪大了,已经经不起你这样气了,我现在都顺着我妈来。”贺加贝拿自己举例,少见地遵从林美贞的话。
“阿姨让你结婚你也同意?”
贺加贝无语凝噎,翻了他个白眼。
“反正我不想结婚,谁也不要想捆绑着我。结婚有什么好,带着某种目的彼此蹉跎,以爱为名相互折磨,拎不清的还会伤及下一代。”贺加贝不答,覃可遇自己答。
这么多年,贺加贝多多少少听林美贞说起过覃家的情况——覃可遇的母亲是书香门第出身的大小姐,和覃家山是大学校园恋爱,入赘女方家,靠着岳丈起家,生意越做越大,可是结果呢,还不是步了许多人抛弃糟糠之妻的后尘。
离婚后,母亲就不大愿意见覃家人了,连带着覃可遇也疏于管教,他又没太见过好的婚姻模样,覃可遇这些年游戏人间,从不付真心大抵是因为此了。
那么她呢?婚姻距离她有多遥远?她对婚姻的态度又如何?
静默两秒,覃可遇坐直身子,收起吊儿郎当的作风,问对面的人:“如果到了三十岁我们都没结婚,你就嫁给我好吗?”
贺加贝轻嗤,“我到时候肯定已经嫁人了。”她下意识地回答,只是想拒绝他。
没正经两秒,覃可遇又被打回原形:“你就这么肯定?我不是说了‘如果’前提,你快答应我。”
“你刚刚不是还说你不要结婚?”
“那我不管,我要你答应我。”覃可遇耍赖
“……你喝多了,这种玩笑我是不会答应的。”贺加贝站起身,拒绝得冷酷彻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