诞下的皇子必是大盛之主。
易臻从那些迷雾般模糊的回忆中醒了过来,打量着面前这位略为青涩拘谨的少女。
玉粟身上绯色的纱裙将她那魅惑勾人的身段衬得犹如妖魅一般,她轻轻的走到易臻身前,动作端庄得体,却透着一种让人难以移开眼的魅惑,“参见公主殿下,小女为公主做了一个香囊,里面的香料是小女自己所调,有凝神驱寒之效。酷暑之日,时下多用冰块去暑乘凉,虽得一时清凉,可时日一长,难免积聚寒气,有伤身体。”
易臻听着玉粟那好似抹了蜜糖一般的清甜的嗓子,示意玉粟靠近,玉粟挪动着步子走到易臻身前,微微弯下身子,抬起了纤细的手臂。
易臻看到那双嫩白修长的手上托着一个绣样精致的香囊。
玉粟见公主目光落在香囊上,咬了一下唇瓣,大着胆子解释:“公主贵气逼人,乃大盛的金枝玉叶,小女自忖,以公主之尊比起山花虫兽,想来更喜欢山河湖海,这才斗胆绣了山海。”
易臻让玉粟平身,问道:“你是哪家的姑娘?”
玉粟见公主没有怒意,这才稳住心神,“小女是少府少监家玉恒的二姑娘。”
易臻没有说话了,玉粟这会儿才敢去看这位盛名在外的公主的殿下。
公主身形纤柔,然而周身气度沉稳的犹如高山深渊,眸子漆黑的又好似长夜,公主这样的人很难让人关注她的样貌如何。
因为寻常之人在见到公主的那一刻,便有了匍匐跪拜的冲动。
可玉粟不同,她自小心思便比寻常人奇特一点,她能看到公主那张漂亮又英气的脸,眉眼锐利,薄唇精巧,面上无波时,好似蕴藏着雷霆万钧的威严与震慑。
易臻对着玉粟轻轻勾了一下唇,“你心思很是灵巧,端庄得体,能言会道,今日且先留下来代我招待诸位夫人。”
玉粟心里一惊,她能见到公主,与公主交谈几句,便已经很有面子了,没想到公主竟然令她接待诸位贵妇小姐。
这算是抬举了。以她的身份,若不是花了手段,怕是连张拜帖都求不来。
素日即使有幸可以赴宴,她也不过是一个被人使唤的不起眼的人物,何德何能成为公主的宴上的焦点。
易臻看着玉粟惊讶的深情,然而新客到来,玉粟很快笑脸相迎,姿态从容得体,好似本就是宴上的主人。
易臻心中对玉粟不免又满意了几分。
又过了半个时辰后,玉粟已经见了好几位夫人,易臻让阿兰给玉粟添了茶水,玉粟却毫不疲累,一言一行都完美的无可挑剔。
堂下忽然传来一阵浓重馥郁的香气,易臻抬首,只见一个发上簪满首饰,面如银盘的明艳美人走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