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得了……”不知是想起什么,郁泓啧了两声,像是更加确定地推测道:“你们公子看似严明如兄长,实则单纯的没开过荤,哪里抵挡得了美貌少妇的诱惑!”
斩风瞥了一眼还在喋喋不休的郁泓,难得打趣道:“怎么,你是藏公子裤兜里了?公子的一切你都知道?”
“你才是藏裤兜。”郁泓第一次被这个闷葫芦怼赢了,没好气地回骂,“将军连自己的一个子嗣都还没有,你希望他一辈子给别人养孩子吗?”
他回头看了一眼马车,拉着斩风往前走了一点,凑近低声说道:“你就不觉得她有点像那个谁?”
斩风目视前方像在等着下文。
见人一副不明所以的样子,郁泓顿觉这颗榆木脑袋真是让人恨得牙痒痒。
“你看看公子买给她的衣裳,你觉得像谁!还有,她的名字……”
斩风的脑海里浮现出一个人,他不是不知道,只是……
“李参将!”
一把声音打断了他们的对话,回头只见车帷被掀起,一张小脸探了出来,猝不及防地撞入两人的眼中。
柳眉下双眸似水,美得不可方物。女人嘴角擒笑,星眸微转,红唇微动像是欲语还休。
如此美人,换谁都得沦陷吧。
斩风向旁边瞥了一眼沉声道:“是非论断,公子自有定夺。”
郁泓给了他一个大大的白眼,不服地嘟喃着道:“我们必然是听从将军,却也应该在将军糊涂时拉他一把。”
郁泓摇着头地碎碎念,被斩风狠狠地横了一眼才有所收敛。
马蹄声咚咚,斩风稍作整顿便行至马车前,恭敬地问道,“夫人,可是有何事要吩咐?”
“祁儿他有些饿了……”
还没说完,车中的孩童已经出言反驳:“明明是你嘴馋了。”
赵逢宁讪笑着说道:“我想说城中市集热闹,可方便让我下去买些糕点。”
斩风望了望旁边的糕点铺,说道:“公子知道夫人会想念城中的糕点,回京前已经吩咐过属下给家中管家报信,务必在夫人回府之前将城中最有名的糕点铺子尽数备好。”
*
将军府上,侍女仆从早已恭候在前厅,赵逢宁一下马车就被仆从引着往府内走。
隆冬的季节,城中鹅毛大雪漫天飞舞,整个宅子都失了颜色,唯有绕着墙星星点点的红梅在皑皑白雪中点缀着色彩。
穿过长长的廊道,赵逢宁被带到一桌各色各样的糕点前,她是又喜又惊,喜的是糕点看起来好好吃,惊的是:“这也太多了吧。”
管家回道:“将军长驻边关,尚未娶妻,又鲜少回京,难得提前报信,信中还提及夫人和小公子,老奴是半点不敢怠慢。”
这一大桌的糕点是管家在收到来信后连夜托人在京城最有名的客栈春喜楼高价定做的。
赵逢宁和李祁母子二人正吃的高兴的时候,一把声音从院门口传来,高声唤着管家,管家闻声和赵逢宁点了一下头便出去了。
没一会,一个少女出现在赵逢宁的房门前。
少女正处豆蔻年华,穿着一身鲜艳的长裙,袖口上绣着华丽的芙蓉花,华容婀娜,娇媚无骨入艳三分。
她的眼尾微湿,鼻头通红,像是忍不住哭泣的模样。
她一进来便一连几问:
“你就是晏哥哥带回来的女人?”
“你叫什么名字?”
“这真的是晏哥哥的孩子?”
……
问着问着想哭又倔强着不哭,若不是少女的肚子不适时的响起,便是要继续滔滔不绝的问下去。
少女是李长晏的妹妹,李黛。
李黛哭成泪人:“晏哥哥就算有了妻儿,也不会不要黛儿的。”
可那是春喜楼的糕点,好多都是李黛没吃过的样式!她并不是吃不起,只是平日里叔母管的紧,为了保持淑女形象,她也只能偶尔尝尝味道。
李祁见她盯着糕点,问:“要吃吗?”
赵逢宁顺手拿了一块芙蓉糕点递给她,“吃吧,你哥哥让人买的。”
少女嘟起红唇,撇开头抹了把泪水:“晏哥哥也会让人买好多好多东西给黛儿的。”
“很好吃的。”赵逢宁再吃一口糕点。
“哦。”
李黛咽了咽口水,正要接过那块做成芙蓉花的诱人糕点,一把声音叫住了她。
“黛儿!”
只见婢女扶着一个女人走了进来。
女人身着华贵的服饰,雍容尔雅,仪态端庄,一路走过来头上的金钗步摇亦未有明显动摇,她的脸上虽有岁月留下的痕迹,却依然能看出女人年轻时的气质容颜。
“叔母,黛儿没有贪吃!”
李黛把手藏到背后,自以为如此便能掩饰刚刚的行为。
被称为叔母的女人越过李黛,看了一眼正在埋头吃糕点的李祁,她偏头示意了一下,年长的嬷嬷带着跟在她后面的两个侍女上前。
嬷嬷福了下身,介绍道:“奴婢是郡主的陪嫁丫鬟,少夫人可叫奴婢刘嬷嬷,这是春竹和秋月,她们今后在府上负责照顾夫人和小公子的饮食起居。”
侍女春竹上前恭敬的说道:“回京路途长远,想必夫人和小公子也累了,奴婢已经为你们备好热水沐浴更衣。”
正好觉得浑身不舒服,一路长途跋涉,他们都许久没有好好洗过一次澡。
李祁虽小却也懂察言观色,秋月把他牵到叔母的面前,他也乖乖的喊了一声叔婆。
一直冷着脸的叔母脸色才有所回暖,伸手牵过李祁的小手,带着他离开。
赵逢宁本也想跟着过去舒舒服服地洗个澡,却被刘嬷嬷拦下。
“夫人初到府上,想必许多规矩还不懂,在将军回府之前,奴婢会悉心教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