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开手又回去吃面。
郑叔乐呵呵看着面前狼吞虎咽吃饭的孩子们,露出了笑。
“宁宁,刚才忘了介绍了,末末今天刚从安南回来,前一阵子才办理好手续回来。”
沈宴宁想,姜末的年纪应该和她差不多,她点了点头。
郑叔又说:“以后你们四个要好好相处,
末末他们我看着长大,宁宁也是个乖孩子,你们一定会成为好朋友的。”
话音刚落,姜末接话:“是啊郑伯伯,好朋友就是要从不知道别人名字开始,谈少爷连人家叫什么现在才清楚。”
阴阳怪气的一句话。
沈宴宁想,她好像不是冷冰冰的人。
谈景和姜末斗嘴,沈宴宁捧着碗对着地面发呆,一道长长的人影闯进视线,沈宴宁抬起头被面前的人吓了一跳。
其余人也看向店门口,站在门口浑身是血的周陆嘉。
周陆嘉白色领口处沾染了不少血迹,脸颊处也有粘上。
沈宴宁身体一晃险些摔到地上,倒不如说是椅子腿一角是坏的,她正要站起来,一用力迫使身体陷进椅子中。
周陆嘉两步上前,眼疾手快拉住沈宴宁的胳膊,一把将她拽起来。
沈宴宁眼看着差点撞到......关键时刻她另一只手攀住边的冰柜,身后的椅子随即倒下,她抬眼,看到了鲜血从周陆嘉额头处流下。
“谢谢你。”
他松开沈宴宁的手低声说了句抱歉,从沈宴宁身旁走过,冰凉的手擦过她的袖子,走进货架,拐进商店后面的仓库里。
郑叔神情凝重,跟在周陆嘉身后往仓库走去。
沈宴宁三人在店内等着,嬉皮笑脸的谈景也不再说话,坐在椅子上双手相交,眼睛一直盯着某处久久不回神。
姜末和谈景一样,都不说话,此时的气氛寂静,压抑。
沈宴宁和两人道别离开。
沈宴宁想起,刚刚从那双眼睛中看到了失望,悲伤夹杂着无奈。
为什么难过?
究竟是多么难过,沈宴宁看到了他脸颊处眼泪的痕迹和通红的双眼。
沈宴宁回去后没有看到沈申,在客厅中央站了一会,弯腰从茶几下的抽屉取了些东西,又下了楼。
席静如果在的话是绝对不允许自己出家门半步,大多数情况下沈宴宁是没有那个心情的。
晚上很冷,沈宴宁提着医药箱站在店门口,当她站在这里的时候其实在想是不是这一举动多余了,郑叔会帮他清理好,也用不着自己的药。
沈宴宁转身离开。
周陆嘉从商店出来,一眼就看到站在石墩子旁的沈宴宁。
沈宴宁走了一半,又返回。
“怎么不进去?”
此时周陆嘉已经换了身衣服,灰色的加绒冲锋衣,衣领处还有毛茸茸蹭脸的绒毛。
沈宴宁抬头问他:“你没事吗?”
周陆嘉双手插兜站在沈宴宁面前,足足比她高了一个头,沈宴宁正好到他肩膀处,沈宴宁鼻子冻得通红,头上的碎发乱飞。
“我没事,只是出了些需要解决的问题。”
他是这样回答的。
夜里寂静无声,冷风吹起路边的矮树,树叶沙沙作响。
沈宴宁点了点头,她不知道说什么,下来本是送药的。
家里的药箱里面东西齐全,碘伏,酒精,医用纱布和体温计等等。
“你在几班?”他开口问道。
沈宴宁说在二班。
他明了道:“我和谈景在三班,末末分班等明天才能知道。”
周陆嘉又说:“谈景说他的鸡腿被你骗走了。”
沈宴宁假装看别处:“是他自己给我的。”
周陆嘉轻轻笑了笑并说:“没事,他不爱吃鸡腿。”
周边的店铺灭了灯,远处的灯塔依旧亮起,有船只靠到码头边。
“晚上太冷了,回去吧。”
周陆嘉说着把脸埋进领口处:“注意保暖别感冒了,附近医院太远了。”
沈宴宁:“我看到有小诊所。”
听完这句话,周陆嘉没应声,片刻后露出一个柔和的微笑:“周一中午一起吃午饭。”
沈宴宁嗯了一声,朝着周陆嘉说:“再见。”
“再见。”
*
上了楼看到站在门口的沈申,沈宴宁拿出钥匙打开了门。
一向不怎么说话的沈申突然开口,毫无征兆的一句话:“怎么晚下去做什么?”
沈宴宁握住门把手的动作一顿,回头凝视正在脱掉大衣的父亲:“爸,你怎么不带钥匙?”
咚的一声,沈申的衣服从臂间掉落。
“钥匙丢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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