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楚的看出,如果不是时不时去看一次席昊的照片,她是真的忘记了席昊的长相。
一个人永远不可能被记住,但是忘记也正好是一刹那的时间。
用不着天时地利人和,也用不着一些重叠的记忆,这个人不重要了,就会消失。
生命中有很多灰尘,某一个人就像是角落处一粒很小的灰尘,并不会占据心里很大的空间,如果有一天,当有一阵风吹来。
那粒灰尘就会随着风被吹走,永远消失在生命当中。
席昊就是这样的,他小小的,眼睛弯弯的,很懂事,不哭不闹的一个孩子,又怎么会想到在数年以后,他会被遗忘。
如果被提起,只会说这是一个可惜的儿子。
席静是用这种方法来留住席昊的,一个收拾好的房间,一张只有两个人的合影。
只是她忘记了,那个新房间里面,有很多的东西都是席昊生前不喜欢的,他也不喜欢大房间,只喜欢和沈宴宁睡在一个被窝里,暖和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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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天,也就是沈申来的那天晚上。
沈宴宁打开门,看到的是领着抱着一个小男孩的刘若橙。
孙宏为了不打扰他们,今天晚上就在公司住着,尽管席静说没有任何的问题,孙宏还是觉得这样留下来不妥。
席静从卧室里走出来的时候,看到刘若橙先是一愣,然后将目光投向刘若橙怀里的小男孩,下一刻,她泪流满面,走上前,颤抖地手举起来,却迟迟落不下。
她的动作很快,快到沈宴宁只看到了她快步走上前,接着发出的哽咽声。
刘若橙离开之后,沈申后赶到。
他接到沈宴宁的电话,电话里面说席静把自己关到浴室中,过了一会就没有了动静。
沈宴宁说卫生间的钥匙放在面池的一个抽屉里,根本美誉备用钥匙。
沈申赶来后,他用胳膊肘猛撞卫生间的门,接着看撞不开,往后倒退了几步,接着向前猛踹了一下卫生间的门,门上的玻璃掉下,两人才看到了里面的惨状。
席静靠在浴室门前,手垂下,镜子已经被敲碎,另一只手里握着一片尖锐的玻璃,已经深入皮肉。
鲜血流了一地,沈宴宁看到后,脑子一片嗡嗡声,后退了一步撑住了门,她转过身把门打开,胸口发闷,她气都喘不上来。
沈申连忙跑过去扯下毛巾将她血肉模糊的手腕处简单包扎好,沈宴宁不去看地上的血,拨通了120,医院那边很快就到。
席静缓缓睁开眼睛,她看到是沈申在旁边,虚弱无力地在沈申耳边说道:“你想报复我是吗......我真该死啊......当初...就应该把那个贱婊子肚子里的.....杂种搞掉......”
苍白的嘴唇一张一合,声音逐渐消失。
沈宴宁沿着墙蹲下,她分明看到,刘若橙怀里抱着的小男孩,清澈的眼眸中,是昊昊的影子,鼻子,嘴巴,和昊昊竟如出一辙。
这就是刘若橙的报复计划,很显然,她成功了。
---To be continu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