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丁的几个字简直要把李津送上心脏病范畴。
他非常丢脸地做到了头皮发麻这几个字:“没有,就是老板您好像不没怎么带过这种风格的。”
深蓝丝绒的领带衬得他俊美清洌,怎么会还有点“花枝招展”的意思呢?
老板是要开花了?
蒋晏深没有和他计较的意思,“滚出去,把钱麓良叫进来。”
关门声传到耳畔,末了他终究是一哂,朝了那条领带的多看了两眼。
楚洛今早兴致大发从收纳柜里挑出来的,说是很配他。
钱麓良是没想到蒋晏深会这么快和他见面,即使他资历老,手里的股份高,在手下面前一副轻狂的样子。
也不是那么想直接对上蒋晏深的,毕竟,一个直接掀翻自己父亲和一众亲族的掌权者,多半比他疯狂。
“钱叔。”
他还是这样称呼他
“坐。”
钱麓良也不客气,坐姿不算恭敬,也没有太放肆。这间总裁办公室里只有他们两个人,李津守在门外。
蒋晏深于他而言是黑暗里的狼,第一次见到这个被放逐美国多年回来的蒋家人的时候,直觉告诉他这个人和他在一个世界。
商场就是要厮杀的地方嘛,有权力才有生存的空间,为权力为生的人注定是这样,蒋家那种,是活生生的例子。
蒋铠明没犯浑之前是蒋家一脉里最有手段的,他不姓蒋,再怎么样都做不到那个位置。所以他在圆桌上坐了后面的位置十几年,现在蒋铠明倒了。
他以为他的机会要来的时候,蒋晏深吞掉了蒋铠明,坐上了那个他等了二十年的位置。
金钱和权力抚慰不了他的心,他要的是最高的位置。
“晏深,明人不说暗话,你钱叔还不了解你嘛?”
他被蒋晏深压了太久,那股冷淡凛冽的气息压得他难受。
“哦?”坐在那把椅子上的男人饶有兴味地打量他一眼,咂摸出点新奇的味道,像是从他身上发现了新大陆。
“钱叔想说什么?”他问。
人是他叫过来的,现在主动权还在他手上,只是让他开口。
“我和陆城私下的接触你不可能不知道,蒋晏深,我手里的人你都摸清楚了?”
“钱叔,和有竞争关系的老总关系甚密,在lf哪一任手下都是忌讳,何况你做的何止这些呢?”
他几乎是把文件夹扔在了他面前,打开的那一页刚好是他挪用公款的证据。
“lf家大业大,钱叔随便挪用几百万是常态,只是泄露商业机密和犯罪好像有点和钱叔的风格不符,钱叔自诩是lf几十年的元老,怎么这种置公司于死地的事也做得如此熟练?”
挪用公款,是贪污,钱麓良的手段和财力可能还可以补回来。泄露商业机密是大事。加上手里几桩不了了之的疑似绑架恐吓案,细究起来是要送进去的。
钱麓良还没有机会施展所有的爪牙,就被切断了手脚。
他的手里不干净,但他这么多年还没落下过坑里,蒋晏深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调查他的。这里面很多的事发生的时候他还没回国。
钱麓良的脊背发凉。
“蒋晏深,你赶尽杀绝,不会有好结果的。”
他只是一笑,“钱叔,我们什么时候在一个阵营过,何谈赶尽杀绝?”
“您跟了lf这么多年,也老了,回老家颐养天年,最好不过。放心,我还没有把你送进去的打算,抓住机会和你的同僚告个别,明天就不用来了。”
……
钱麓良面色铁青地从总裁办公室出来的事传遍整个楼层,很快,钱麓良引咎辞职的消息炸了圈。
他为lf效力那么多年,比蒋铠明离开得还不体面。
lf影视虽然和总部不在一个喽,可什么消息还是能很快传过来的。楚洛听到钱麓良离开lf消息时,下意识想到了蒋晏深。
他做主整个lf,是他的手笔嘛?钱麓良,不是那么简单的人。
与此同时放出来的消息是,lf将加强和中小企业的合作,开创小而精的环节性合作。
整个lf,要开股东大会。
“我也要去?”楚洛指了指自己。
部长来总部开会的时候,她又被带上了。然后就被李津带到了蒋晏深办公室。
一回生,二回熟,三回就是主人。
她倒是不拘束,大大方方地往那张熟悉的沙发上一坐。蒋晏深才让人换了张新的给她。
“嗯。”他嗓音温和,和不久前的那个人截然不同。
“你不想来?”
“倒也不是。”楚洛思考状托腮。
“纠结什么?”蒋晏深注视着她。
她对lf的了解不少,最起码比旁人认为的多得多,只是总部的业务她不适合插手,强行上手没什么意思。
现在在分部反而是做出了一番成果。
只是,时隔多年,再次以股东的身份现身众人面前,她还不习惯。
“你是lf的在职员工,楚家唯一的继承人,股份的持有者,你在担心什么?”
他一字一句地细细道来,楚洛心里却始终有一股郁郁,和她原本情绪完全相反的低落。
“我会不自觉地抵触这里,蒋晏深,我还是会,会逃离。”
股权是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也是所有的东西。而它来源于最亲的亲人,见证的是死亡和离别。
从她知道父母去世的一刻开始,她就无法完全融入这里。没有什么别的原因,只是两段记忆联通,扯着这端,那端会绷直。
没有那个第二次机会,她可能永远不会像现在这样迈入在lf的分部并在那里寻找新的梦想。
她之前一直呆在暮落书院,不是吗?
蒋铠明和关璇,破裂的开始,也是因为股权吧。
一只手抚在了她的发丝上,蒋晏深的手心温度传到她的头顶,莫名让人心安。
“糯糯,你是楚家的唯一继承人,也是我的爱人,蒋家的人,你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