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川从道观外面回去,进门并没有发现什么不同,门槛里除了一枚略显扎眼的树叶,就再也没有其他。
薄川给香炉里插上三根香,擦了擦神像旁边的牌子。道观里有两个牌子,一个是碧霞元君,一个上面写着烟霞元君。
碧霞元君是山神,准确来说,碧霞元君是泰山的山神,也被人称为泰山娘娘。因此在很多地方的山上都供有碧霞元君的神像。
而烟霞元君,则是烟霞山自己的山神。不过烟霞山这样的小山,即便有自己的山神,但山神的力量微小,也依旧要仰赖碧霞元君的庇佑。
薄川先是对着碧霞元君的神像磕了头,起身后又给烟霞元君神像前放了几个自己从山里摘来的野果。
“咕咚”,野果子像是被无形的力量给推到了地上。
薄川挑起刀锋一般的眉毛,捡起来又放上。
“咕咚”。
薄川:“不吃的话就没有了。”
他咬开酸涩的果子,收起供桌上的。
本以为对方很快就会委屈的拿走,谁知对方却干脆的把香也给吹灭了。
意思是谁稀罕。
薄川不理解:“你现在还在恢复时期,不吃总是不行的……这个果子也没有那么酸。”
……
沉默是今晚的康桥。
薄川等了一会儿,见这小小的山神还是不乐意,只能随了它。
“真不知道你怎么回事,之前还好好的,什么都吃,最近怎么总是这样挑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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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净水县县医院,姚云抱着发起高烧的儿子哭的整个人都木了。
她男人手里拿着检查单,先是嘀咕了一会儿:“怎么会这样,明明所有指标都是对的。”
嘀咕完了看到儿子小小的一个人烧的蜷缩成一团,忍不住对妻子发起脾气:“你说说你,肯定是你带着多多回娘家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了!不然儿子不会这样,你妈到底是给他吃什么了?你看你,事办不成就算了,我整天忙,就照看儿子这点小事你都做不好……”
姚云哭的力竭,对丈夫的话置若罔闻,只是喃喃自语:“不利南方……不利南方,他说的都是真的……”
姚云抱着儿子就要回娘家。
姚云的丈夫又气又急,却还顾着面子不敢大声:“你回娘家干什么?还嫌害多多不够?”
姚云呆愣愣的跟丈夫说起那天晚上的事情。
本来她没有说,是因为跟林悠吵完架,她压根就忘了这茬,也是儿子开始不舒服之后,她才意识到自己那晚上居然真是朝着南方走的!
姚云的丈夫听的骨头都冒凉气了。
一个不知道什么来历的人,突然跟你说不利南方……
姚云:“他既然能说中,肯定也知道怎么救咱们儿子。不管怎么样,我都要去求他。”
姚云的丈夫一咬牙:“走!”
不管是装神弄鬼还是真有本事,自家这桩事,还是要找那个人。
骑着摩托车,两人很快就到了莲花乡。
见到母亲那一刻,姚云就哭了出来。
春玲婶被吓了一大跳,听闺女说完,更是震惊非常。
“你你你居然真的去找林悠了?你要气死我是不是?”
春玲婶这会儿才知道女儿那天晚上出去那么长时间是去了哪儿,合着自己说的话她全然没听进去,尽是想着怎么去找别人的麻烦了。
姚云的丈夫插嘴:“妈,不是这样说的,姚云也是好心……”
对待哭的满脸的女儿春玲婶还能保持一点冷静,但对着这个只知道说好话,遇到事情就把闺女顶到前面来的女婿,春玲婶就彻底没了顾忌。
“你给我闭嘴!”
春玲婶脸色冷的可怕:“我好好的女儿,虽然有点小性,但是嫁给你之后就完全变了。现在我们俩说话,没你吭声的份!你要是再说,我就把家里的牛全卖了!”
姚云的丈夫顿时不说话了,春玲婶养的牛,供的牛奶,可以说是占着家里进项的一大部分,真要是把好脾气的丈母娘给惹恼了,往后自己可上哪儿去找便宜的奶源。
春玲婶恨铁不成钢的数落着女儿:“你让我说你什么好,林悠这件事你错的彻底,这就不说了,孩子的事你居然也不上心。竟然拖了这么久才过来!”
春玲婶接过烧的脸色通红的外孙:“你们大人不积德,倒是叫孩子受委屈。”
姚云哭道:“那现在怎么办?”
春玲婶:“还能怎么办,上门去求人家,看能不能有什么破解的法子。我看多多多半是撞克了什么。孩子那么小,你倒是心大,做那亏心事还带着他。”
姚云第一次对自己的所作所为羞愧起来,她本来是不信这些的,但是应验到儿子身上,难得让她对后悔那天去跟林悠提出要求。
春玲婶一家子找上门时候,林悠还懵着。
姚云哭的停不住,春玲婶也满口道歉。
林悠赶紧拦住:“先不说这个,孩子要紧。”
她听春玲婶说的时候,最大的感触是“假的吧,现在还有这样的封建迷信吗”。但想了想,自己能从另一个世界穿过来……
怎么不算呢?
春玲婶:“悠悠,住在隔壁的人,你熟吗?”
林悠怎么也说不出来一个熟字。
春玲婶只能把孩子放在林悠家里,自己一家人则是站在薄川家门口等。
等了又等,终于等到了披星戴月归来的薄川。
薄川也不含糊,春玲婶话说的诚恳,他也就答应看一下。
进了林悠的小院,薄川不自在的扭扭头。
跟自家空空荡荡的院子和房间比起来,林悠的住处显然太过舒适了。
小小的石桌子,院子里还挂着亮晶晶的灯条,以及种的菜养的鸡……
“孩子呢?抱来给我看看。”
林悠抱着多多走上前来,两个已经比邻而居了快一个月的邻居,这才终于见到了第一次面。
林悠:……现在道士都长得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