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发生的所有事情,并且,目前而言,无药可解。
她把丹药放进瓷瓶中,长长舒了口气的时候,丹房的门被人推开,南宫子珩摇着折扇慢悠悠走了进来。
她终于发觉自己很是口喝,急忙坐到桌前猛喝了几杯茶水。
南宫子珩斜倚着桌子似笑非笑看着她,始终不说话,她隐隐觉得他的笑带了几分冷意,挑眉看他,表示不解。
他冷哼了一声,问:“一扬十二个时辰不找你,你都不知道问一问吗?”
上官心心垂下眼眸没有回答,他们不久前才吵了架,他不来找她不是很正常吗?
南宫子珩唇角的笑意更冷了:“一扬昨夜没回客栈,直到现在都没回来。”
她猛地站起身子:“为什么不早说?”
南宫子珩轻摇折扇,嗤笑一声:“现在知道急了。”
她紧抿着唇,冷冷看他不说话。
南宫子珩不以为意地笑笑:“闲事,洒脱不羁,放浪形骸;正事,沉稳睿智,不怒自威。能让他一而再再而三失了方寸的人或事,加在一起,等于与某人相关。”
南宫子珩目光定在她的眼中,突然极为严肃认真地问:“你明明心里清楚,为什么还要伤他?”
上官心心默默接受着他目光里的愤怒和指责,不回避,也不恼怒,只是冷冷地问:“他能去哪?”
南宫子珩冷笑一声:“天晓得他能去哪?”
上官心心垂下眼眸努力思索,却早已心急如焚,脑海中的思绪乱作一团,不免自责后悔昨天不该那样刺激他。
南宫子珩默默看了她一会儿,语气渐渐缓和了一些:“你也别着急,倒不至于出什么事,毕竟谁都打不过他。”
上官心心闻言狠狠瞪了他一眼,余光不经意瞥到手里的瓷瓶,不由得心头一震:“千年圣萱草。”咬牙一拳砸在桌面上:“这个疯子!”闪身出去的时候,身后传来南宫子珩善意的提醒:“先回客栈看看他回来没有。”
上官心心冲进轩辕一扬的房间,发现床上的被褥整整齐齐,显然他一直不曾回来。她现在心里又急又气又忧,恨不得立刻抓住他,打他一顿,再骂他一顿,方可消除心头的各种情绪。
冲出客栈,准备唤坐骑飞霄的时候,远远望到一匹枣红色骏马踏着漫天晚霞飞奔前来,马背上的英俊男子突然腾身弃马,飞身而起,潇潇洒洒落在她身前。
所有焦灼混乱的情绪,在看到他满身伤痕,却依旧笑得洒脱愉快的模样时,化作了前所未有的想疯狂扑进他怀里痛哭的冲动。
可是,她终究是忍住了,连即将夺眶而出的泪水都生生逼了回去,她只是默默看着他,被雨水侵透的玉白衣衫脏兮兮地贴在身上,全身上下血痕无数,不知道到底伤在哪里,连苍白的脸颊上都有数道伤痕,他却还可以笑得如此没心没肺。
他把手里的琉璃瓶子递给她:“我找到了。”
她忍不住又想流泪,急忙垂下眼眸,咬牙逼回去,冷冷开口:“我不要。”
他却笑得更开心了,拉过她的手,把琉璃瓶放到她手里:“你放心,我没事。”
她把瓶子塞回他的手里,语气更冷了:“我说过我不要。”
他面上的笑意慢慢敛了下去,声音轻飘飘的:“这是我千辛万苦为你采的。”
她抬眸看他,眸子里瞬间怒气翻涌:“正因为如此我才不要!轩辕一扬,你怎么可以这么不理智!”
她觉得自己又想哭了,不知道是被他气的,还是因为其他的什么,有生以来,她从未像今天这样,一次又一次地想用痛哭的方式发泄情绪。
她不能再跟他说话了,不能再面对他了,转身,向客栈走去。
刚走出两步,身后的轩辕一扬突然压抑不住似的低吼出声:“与你有关的事情让我怎么理智!”
上官心心猛地停下脚步,目光迷离了片刻,淡淡回道:“如果我让你失去理智,我离开便是。”
落日霞光散尽,空气中,一片死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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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心心收拾好包袱,便在孤灯前坐着,一直坐着。
南宫珞珞来过几次,见她情绪实在不佳,也不敢说些什么,最后也只是一脸无奈地说了句:“你们……真是……”然后叹了口气,转身走了。
快要三更天的时候,隔壁开始传出断断续续的咳声,明明被刻意压得很低,上官心心还是听得清清楚楚,差不多持续了半个时辰,她终于受不住了,端起油灯走到隔壁房门前,轻轻敲了两下,里面无人应,也没有一点灯火,她索性直接推门走了进去,把油灯放到桌上。
轩辕一扬依旧穿着那身湿漉漉脏兮兮的衣服弯腰坐在床边,手肘枕着膝盖,单手握拳撑住下颚,目光毫无凝聚点地落在黑暗的角落里,眼神迷蒙,面色坨红,嘴唇干裂,明显发热很久了。
为了采千年圣萱草,他本已内伤外伤一大堆,如今又受了风寒,这样折腾下去还了得。
上官心心不禁怒气上涌,语气便愈加不善:“为什么不换衣服?”
轩辕一扬不动,不说话,也不看她,偶尔的咳喘都被他生生克制下去。
她努力平复了一下情绪,上前去搭他的脉搏,他却冷漠地抬手避开了,她气得杏目圆瞠,恨不得暴打他一顿,到底咬牙忍住了,然后心一横,索性坐到他身边,一副泰然自若的模样伸手去解他的衣带。
轩辕一扬愣了一下,下一瞬,便像被鬼附身了似的,脸色巨变,弹跳着起身避开,大叫:“你一个女孩子家,羞不羞啊!”
上官心心神色淡淡抬眸看他:“你自己换,还是我帮你换,你选一个?”
轩辕一扬咬牙切齿地盯了她一会儿,冷冷说出两个字:“出去。”
上官心心起身拉过他的手腕,他没有再避开,她切了一会儿脉,放下他的手腕,自袖中摸出一瓶药塞到他的手里:“如果你懒得上药,我也可以帮你,给你半个时辰。”
她熬好药,端着温热的汤药回来时,轩辕一扬已经换好了干净的衣衫坐在床边,身上扑鼻的药味证明他的确自己上了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