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漂亮的红帽子(2 / 3)

比较合适呢?

艾潘妮第一反应是去找沙威警官,但她很快否决了这个想法。她没法跟沙威解释这事的来龙去脉,以他的直球脑袋,肯定会深挖她与这事件的关系。并且艾潘妮觉得以沙威的思维惯性,只会让她离 JI 女越远越好,不太可能会主动去救一个 JI 女的女儿。

那么马德兰市长呢?他虽然在平时观念也很保守,但对人对事没有沙威那么大成见,又热心于扶危济困。艾潘妮感觉,只要向他好好解释一下理由,说服老市长帮忙还是有希望的。

艾潘妮决定找个合适的机会,跟马德兰市长私下里好好谈谈。

然而事情总是不会按照她的计划发展。

————

一月的最后几天,刚刚下过几场大雪的滨海蒙特勒伊市,地上积着厚厚的雪,天气异常寒冷。

沙威在街头例行巡视,这该死的鬼天气让他感觉非常不好,冷空气无孔不入,从他裹紧的领巾里钻入,或者从靴子顶端钻进去,要不是一直在走路,脚掌十有八九要冻僵。

天色已经全黑,地上的积雪反射着冰冷的蓝光,让广场环境比平日更亮一些。当沙威走到广场边缘时,军官咖啡馆门口传来一阵喧闹声,听起来有人正在斗殴。

高大的警官快步走过去,在围观人群外围就能听到男人的惨叫、女人的嘶吼咒骂、围观吃瓜群众幸灾乐祸的议论。他用力分开人群,挤进中央的斗兽场,一眼看过去,浑身的血凉了一半。

一男一女正在近身撕打,男人在挣扎,看起来落了下风,帽子掉在地上,蜂蜜金色头发被抓得一团糟,脸上也被划出了几个血道子。那一身风雅公子的样貌,气急败坏的表情,正是最近一段时间在社交圈销声匿迹的马库斯先生。

而女方的样子也没好到哪里去,缎子衣服沾满污泥,嘴里爆发出嘶哑难听的声音,化作劲爆地邪恶咒骂,随着爪子一起不断往男方脸上招呼。而在沙威眼里,这情景最可怕的地方莫过于,那女人头上,戴着那顶饰有羽毛的红帽子。

沙威一个箭步冲进二人中间,用他的大手同时抓住双方的胳膊,强行把他们分开。他把马库斯向旁边扔开,转身低头对女方大声问道:“怎么回事,艾潘——”

沙威粗砺的声音戛然而止,灰色眼睛陡然瞪大,脸上的肌肉全都僵在原地。因为红帽子下,露出的是一张苍白病态,脸颊瘦到脱相,头上没有头发,嘴里没有门牙的怪脸。

“你是谁?!”

魁梧的警官从心底到胸腔,爆发出洪亮的怒吼声,戴帽子的女人面色由铁青转为惨白,眼睛因为惊吓而呆滞无神,嘴唇张了又开,只露出那骇人的黑洞,半句话语都没有。

“那婊子打人!警官先生!”

马库斯摇晃着身体保持平衡,用手绢擦着脸上的伤痕,尖声叫道:“这 JI 女说不定还是个贼!偷了别人家的帽子!”

帽子。

艾潘妮的帽子。

沙威的灰眼睛里深黑的瞳孔在震颤。

去年冬天他去巴黎公干,走过玻璃橱窗时,一眼就被那顶鲜艳的红色女帽吸引了目光。他对时尚之类的事一窍不通,但就是无法抑制地浮想联翩,想象这帽子戴在那个栗棕色头发的脑袋上,会有多美丽。

沙威不记得在橱窗前站了多久,最后鬼使神差般走进店里,几乎清空积蓄,买下了那顶帽子。最终在圣诞夜,看到了它出现在那姑娘头上。一如他的预期,这顶红帽子极其适配艾潘妮,她戴着它站在人群中央,明亮艳丽得不可方物。

回忆迅速褪去,沙威眼前的现实是,帽子依然美丽,但出现在完全不对的人头上,这冲击力可谓巨大,而马库斯的喊声,则在他心里瞬间种下了可怕的种子。

偷来的,帽子。

一个 JI 女,盗窃。

沙威的脸色变得严厉沉静,怒气在皮囊下汇聚,他用有力的大手拽住女人脏污的缎子上衣,低声喝道:“跟我来!”

那女人,也就是芳汀,已经认出了沙威,当场吓得瑟瑟发抖,她的瞳孔缩小,眼神慌张惊恐,但依然一句话都说不出,只机械地被强行拖着,跟着沙威冲出人群圈子,向广场附近的警察局走去。

大群兴奋的围观群众紧跟着他俩,一路叽叽喳喳地议论,有嘲笑,也有幸灾乐祸,还有因此打赌的。而始作俑者之一的风雅公子马库斯,则趁机迅速溜走了,只在雪地上留下一溜深浅不一的脚印。

警察局办公室是一间宽阔的矮大厅,中央暖炉烧得很旺,临街是装有铁栅栏的玻璃门,旁边是岗亭。沙威推开玻璃门,拖着芳汀进去,用脚撞上大门,把一票吃瓜群众挡在外边。芳汀被扔到角落里,蜷缩着身体一动不动,牙关直打颤。

沙威走到办公桌前坐下,就着警察中士端来的蜡烛,抄起笔开始书写判决。他面色平静严肃,内里则狂风暴雨。他没法容忍的事接连发生,一个婊子冒犯体面阶级,还胆敢偷走那姑娘的帽子!

诚然,盗窃是种无可争议的犯罪行为,可他潜意识中真正愤怒的,是他心中最美好的形象,被一个最下贱的 JI 女鸠占鹊巢给玷污了,这让沙威几乎抓狂。

他字斟句酌地写完判决,签上名字,折起来交给中士,向芳汀宣布:“判你八个月□□。”

芳汀一下子就大哭起来,尖叫着祈求慈悲:“八个月?!每天只能挣七个苏,我的珂赛特怎么办?可怜的女儿,我还欠德纳第家一百多法郎,警官先生,求求您发发慈悲吧!”

沙威脸上依然没有一点除了严肃以外的表情,声音低沉而威严:“这已经是从宽处理:四个月为你打架斗殴,四个月为你盗窃别人的帽子。”

她跪在满是泥泞的石头地板上,用膝盖当脚,挪动到沙威脚下,双手合十向他哀求:“沙威先生,求求您开恩!我向您担保,我向仁慈的上帝发誓,是那位先生先戏弄我,把雪塞到我的背上。我好好地从窗前走过,没有招惹任何人,难道别人有权随便把雪塞到我身上吗?!”

沙威冷冷地看着她,一言不发。芳汀抹了把眼泪,维持着哀求的姿态继续哭诉:“至于这帽子,它真的不是我偷的,是位慈悲的小姐借给我的,她怜悯我没有保暖的帽子,让我挣到钱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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