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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眼中的我是什么样子?(2 / 2)

象。”

艾潘妮说着,声音里带了一丝哽咽:“如果我是一个满头麦秆草屑、破衣烂衫的凄惨女孩,您还会从水里捞起我吗?还会从绑架犯手里救我吗?还会在饭桌上对我笑吗?”

当我失去现在的光环,你还会喜欢我吗?

气氛凝固了一瞬间,艾潘妮琥珀色眼眸里的泪水不争气地涌出,两行晶莹的泪痕挂在因激动而变得粉红的脸上。她眼里的沙威警官变得有点模糊,只见他严厉的眉头舒展开来,平时锐利的灰眼睛透出笑意。

“我会的。”

沙威粗野的声音带着温柔的语气,一字不落地飞进艾潘妮的耳朵。

“只要那女孩会来到我的桌上,拼命给我讲没品笑话,我就一定会对她大笑。”

艾潘妮再也忍不住,眼泪喷薄而出,她不敢出声,只能用手绢堵住嘴,低下头拼命忍住嚎啕的冲动,全身紧绷并不停地颤抖。

真是太失态了,但她根本忍不住。泪水像决堤洪水般无法阻止,迅速浸湿了小小的丝质手绢,她就抬起手用袖子不断地擦。这时,一条棉质手绢塞进了她的手,同时,一只粗壮无比的大手,覆盖在她的头顶,轻轻地抚摸着她。

这下艾潘妮哭的更厉害了,会客室内回荡着她压抑的抽泣声,幸好胡桃木门非常厚实,不会被门外的人听到。

艾潘妮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把沙威警官送走的,她的情绪过于激动,以至于连马德兰市长回家都不知道,怔怔地坐在会客室的扶手椅上发呆。最后被老市长赶去睡觉,才拖着脚步挪进卧室。

她躺在床上,直勾勾地盯着天花板,身体好像还停留在会客室的那一刻里。那只粗糙强壮的大手,轻柔地抚摸着她的脑袋,用温暖、包容和安全的感觉把她全身裹住,令她沉溺其中。

曾几何时,她也被宠爱过,但随着年龄增长,再也没有人真正在意过她。父母只顾自己,嫌她和弟妹们是负担,狐朋狗友都在相互利用。马吕斯先生……只在艾潘妮临死前才抱了她,可逐渐变冷的躯体已经无法感受到任何温情。

世事无常,谁能想到重获新生后,她所获得的第一份关爱,竟来自于曾经令她闻风丧胆的男人。马德兰先生也爱她,可那是父辈对子女的爱,沙威警官对她的……则是一个独立的人,对她个人的在意。从前抓捕犯人的粗壮铁钳般的大手,如今无比温柔地触碰着她,似乎能把无声安慰直接灌进她的脑海。

我在乎你,我在这里,和你在一起。

时至今日,沙威警官身上令她恐惧的一面正在渐渐消退,因为艾潘妮看到了这个高大男人的很多面:他会严厉狠辣,也能开怀大笑;他带有偏见还固执,却也心怀正义、良心不泯;他倨傲又自卑,却同时正直而高贵。

沙威身材魁梧高大,相貌粗野蛮狠,乍看起来跟匪徒差不了多少。但他却勇于检讨自己,主动承认错误,也能照顾艾潘妮,温和地抚慰她的情绪,同时谨慎有礼,丝毫没有趁机占她便宜。

艾潘妮沉入睡眠前,脑海内只浮现出一个念头。

我大概,真的是喜欢他吧。

沙威检查了岗哨卫兵当值情况,转身回到下班后空无一人的警署办公室,坐在他的办公桌前,桌上摊着大堆文件和副本。关于艾潘妮的身份调查丝毫没有进展,无论从哪个方向查找,都没有任何关于她的记录。倒是马德兰市长的身份证明,总有些若有若无的疑点。

但现在他完全无心于此,今天受到的震撼,丝毫不逊于数个月前舞会冲突的程度。和上次不同,这次并不是让他痛苦的信念冲击,而是被认同、被理解,如一股暖流涌入心头,让他颤栗不已。

沙威的人生一直在孤寂中独行,出身注定了众人对他的白眼,选择的道路充满艰辛且无人相伴。十几二十岁的时候,沙威也曾经幻想过有能理解、欣赏他本身的人,期待过这样的人出现。可是现实无情击碎了幻想,无数的失望和冷漠,让他再也不敢去期盼这种奢望,直到很多年后的今天。

艾潘妮好像是从天上掉下来的一样,没有任何征兆地,忽然出现在沙威面前,给了他的人生一个激动和惊喜。他一开始充满了不安,生怕仅仅是他的一厢情愿,一个很快就会破灭的幻觉。

她也确实给了他几记暴击,狠狠地敲击着他多年来的信念,硬是从一块铁板中钻出道缝隙,长出了柔韧的枝叶,展示着完全不同信念的可能性。这行为让他痛苦了好几个月,但从小皮埃尔身上,他不知不觉地承认了这种可能性,确实可以存在:良心,似乎真的并非法律的敌人。

至于今天,那栗发姑娘的话,像漫天群星,驱散遮蔽夜空的乌云,将理解和认同的星辉洒在他的心头。那一瞬间,他从未说出口的理想,变成了触手可及的现实。原来真的有人能理解、认同他,甚至不需要他自我辩白。

这种感觉无法言说,不是简单的高兴或愉悦,而是一种更复杂的安定,好像头顶的大石被移除,肩上卸掉沉重枷锁,身心感到无比放松。

然后艾潘妮就开始提问,她也有心结,显然对他并不放心。这很正常,刚刚经过马库斯那堆破事,那女孩肯定会成为惊弓之鸟,害怕他也是为了市长女儿的身份而对她示好。沙威选择直截了当地面对问题,要知道他对她产生好感的时候,马德兰还什么都不是呢。

无论你是市长的女儿,还是工厂主的被监护人,或者只是个落魄的孤女,只要你是那个主动接近我,关心我的人,就够了。

结果那女孩哭的天崩地裂,沙威当时十分慌张,完全不知所措。但很快,就感受到她并不是伤心难过而哭,可他丝毫没有对女人的经验,不知道该怎么去安慰,只能用手摸着她的头,努力传达自己的感受。

天知道他那时是多么想把她搂进怀里,想要紧紧地抱住她,可是他不能。对待艾潘妮,沙威绝不想乘人之危,作为年长者,也许是古板也许是胆怯,至少现在这是他的原则。

也许,我喜欢她的程度,比我想象中更深一些。

想到这里,沙威看着桌上的调查文件,忽然没有了动力。于是他把大堆纸张归拢到一起,装进他的小皮箱,扔到了办公桌脚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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