吗?”商神佑又喝了一口,心里更加笃定。
莲佛惜不知道,这种茶名叫春糅芳昧,是采青国进贡的珍品。传闻这茶生津止渴,可化瘀解毒,养颜驻容,益寿延年。但生长环境要求苛刻,种类稀少。
后来不少采青国内外的人前赴后继将其盗拔,导致这种茶后来销声匿迹。坊间传闻,最后的五斤春糅芳昧后来在海市被重金售卖,但最后落到了地皇谷谷主——钟雄泗涯的手上。
当然,店家分文未收,因为当时在场的人几乎无人生还。
商神佑年少时曾跟随自己父亲去过采青国收纳朝贡,故而有幸喝过。回国临行前,采青国的外教大臣私下送了爵爷一罐,可以说,商神佑对这味道再熟悉不过了。
地皇谷在传闻中向来是最让人闻风丧胆,无迹可寻的所在,但一年前左右忽然销声匿迹,人人都以为它已不复存在。如今又从莲佛惜手上显露端倪,难道钟雄泗涯有什么计划?
商神佑抬眼看正提笔练字还时不时瞄他的莲佛惜。
可看她的模样还将这茶叶送给自己,又似乎并不知情。可若是真的不知情,她手上又怎么会有这茶?还是两罐?这是否说明她与钟雄泗涯的关系匪浅?难道她口中的挚友是钟雄泗涯?
实在想不通。
“专心写,别老偷偷打量我。”商神佑一手托着下巴,一手用茶盖拨弄着茶水,用目光逮住她。
莲佛惜面上挂不住,耳尖被红粉包裹住的,反驳道:“我是看您吃没吃!怕您不喜欢!”
“哦,这样啊。”商神佑故意拉长尾音。
地皇谷虽然一年前没了声势,但未能确定其是否真的土崩瓦解,它就仍旧是隐患,不利于商神佑计划的展开。或许,他正好可以借着莲佛惜就此顺藤摸瓜,引蛇出洞真正的查清楚。
后来,莲佛惜总是不定时的做些点心,或者自己自创的吃食送给商神佑,虽然最后的归宿大多进了她的五脏庙里。
商神佑自小就锦衣玉食,实在对吃的没什么执念,反倒貌似更喜欢观赏莲佛惜吃。
报恩,报恩,全报到自己身上了。
莲佛惜只觉得一拳打到棉花上一样无力。她想,或许自己应该另辟蹊径。
‘蹊径’还未找到,莲佛惜已经被别的事情转移了注意力。
商神佑有一段时间因为公务,到隔壁县去了一趟,回来后发现莲佛惜最近有些不太对劲儿。
以前,每当他一进屋就能瞧见她总是早早的坐在桌前动笔了,但最近她总迟到,而且有些心不在焉,有时候还会已找到机会就开溜。
就在他以为莲佛惜不想学习的老毛病又犯了,准备给她些惩戒时,终于在一次去江渡云在司中的药房串门的时候发现了端倪。
商神佑看着江渡云摆出来的茶点有些似曾相识的感觉。
他拿了块云片糕,轻轻一用力就碎了,再把碎粉块儿放到嘴里一尝。
嗯,齁甜,是莲佛惜做的没错了。
“你这点心不错?哪儿买的?”商神佑看着坐坐对面的江渡云问道,脸上看不出情绪。
江渡云相貌清俊,年长商神佑四岁,但言行举止更为活泼。
商神佑在外人眼中是出了名的冷面神,很难想象到两人居然是多年的好友。
当然,又或许是因为人们很难想象商神佑不正经的样子。
江渡云听他这样问,反而疑惑道:“怎么这么问?不是你让那漂亮的小厨娘给我送来的吗?”
漂亮的小厨娘?还真是她。
商神佑闻言一脸疑惑,却又不动声色地笑道:“我送了好多人,谁知道你这份儿是什么样的?”
“呵。”江渡云笑着倒杯茶递给他,“你真是……”
商神佑握起茶杯送到嘴边儿,余光瞥一眼盘中的点心。
莲佛惜,你够本事啊!居然借着我的名义送人情。不过,你这又是所欲何为呢?
后来,不止商神佑察觉出不对劲儿,江渡云都意识到莲佛惜对自己有意图,不过,他的想法稍稍偏了那么一点儿。
这一日休沐,商神佑正在自家宅院听曲儿,江渡云难得登门来找他。
“稀客啊!你居然也有出门的时候?”商神佑一见他,就忍不住调侃道。
江渡云向来是深居简出,不爱与人打交道,所谓的活泼也都只是展现在亲近的人面前,商神佑算一个。
“你以为我想啊?”江渡云坐在他旁边的太师椅上,一脸苦恼,“我最近心里不太平静,想找你聊聊,偏生你这段时间又不来找我,我就亲自上门了。”
商神佑来了兴致,扭脸看他,“什么事,让你这么心神不定的?”
“我发现,你那个小厨娘近来老是在我面前晃,又是送吃的,又是送喝的,好不殷勤。”
“嗯。”商神佑凑到唇边的茶杯顿了下,随后吹了吹,接着反问道:“然后呢?”
“我觉得,她是不是喜欢我啊?”
商神佑半张脸埋在茶杯后,抬眸看他一眼。
“你这么看我做什么,我相貌堂堂,也不是没可能啊。”
“嗯。”商神佑敷衍说一句,接着喝口茶,缓缓道:“不是你自作多情?”
“不能吧!”江渡云美而自知,忙道:“我长的虽不及你,但还是能称得上英俊吧?”
“那你呢?你怎么想?”
“不知道。”江渡云茫然地摇摇头,“而且这样不好!虽然她很漂亮,厨艺又好。但她都束发了,一看就是有夫之妇,我可没这癖好。”
商神佑一听,忍不住笑着逗他,“你眼光不错,挑上个俏寡妇。”
“原来她是寡妇啊?那就是一个独身,也,也还好吧。”江渡云恍然大悟,似乎觉得还有回旋的余地。
商神佑一看他那表情,收了起笑干咳一声,忽然觉得自己这话实在是画蛇添足了。
头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