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胡思乱想好不好?不许说丧气话!”莲佛惜拉住潋珠的手,试图让她平静。
潋珠没说话,似乎又想起什么来,问道:“对了,蒙仙他昨日出城办事去了,现下应该还不知道此事,希望你们能替我保密。”
“你们是这样亲近的人,何必瞒着他呢?”萧瑜为难道:“再说,我都能知道,瞒住杨大哥。”他见潋珠一脸愁容,安慰道:“你先吃东西,其他的我们会从长计议,你不必担忧。”
潋珠想了想,叹口气。
“喝点儿水吧。”莲佛惜把水袋递给她。
潋珠怕喝多了如厕不便,就只喝了两口,本想拿了个烧饼啃,却忽然没了胃口,便说自己饱了。
隔壁牢饭的犯人听到她说饱了,忙从木桩的缝隙间探手恳求道:“姑娘行行好,也给我们吃点儿的吧!”
其他的犯人也跟着乞求道:“是啊是啊!姑娘行行好,施舍一点儿吧!”
潋珠闻言,看着莲佛惜她们二人问道:“可以么?”
莲佛惜和萧瑜笑道:“当然可以!”
她们一起起身把剩下的鸡和肉各自分给他们后又走回来,围坐成一圈。
话音刚落,方才的衙役又走了过来,说道:“时辰到了啊!你们不能再逗留了。”说罢语气又软了下来,“嗐,兄弟,虽然你们给了银子,可我也卖了你们这个人情不是?你们不要与我为难。”
萧瑜和莲佛惜对视一眼,忙道:“好好好,大哥,你稍等,让她们姐妹俩再说两句话,咱们就走!”
说着,萧瑜站起身理理衣服往外走,顺便支走那衙役。
那衙役原本还担心莲佛惜她们耍什么花样,但萧瑜又使出了银子,再看莲佛惜和潋珠两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质女流模样,便随他去了。
莲佛惜一见他二人离开,立刻向潋珠招招手让她附耳过来,在她耳边说了几句悄悄话之后,莲佛惜又从腰间摸出一个以瓷塞为盖的小瓷瓶递给她。
“披风在食盒下面的油纸包里,你夜里睡觉记得拿出来御寒”莲佛惜说罢又拍拍她握着瓷瓶的拳头,放低声量,“记住,一定要把这个东西藏好,以备不时之需!”
“我知道,你放心!”潋珠捏紧那瓷瓶,点点头。
不多时,萧瑜和那衙役再次返回。
萧瑜道:“莲姐姐,天色已经不早,咱们先回吧。”
莲佛惜一听萧瑜这话,心里忽然怕了起来,眼里藏不住担忧与悲伤。
“莲儿,你走吧,我不怕!”潋珠扶着她缓缓起身,安慰道。
”你等我!”
莲佛惜收整好情绪,毅然转身出门去了。
对于孔民轩,她绝不会善罢甘休!
潋珠入狱这件事,莲佛惜还没告诉素荷她们,只是和萧瑜共同商议着解救潋珠的办法。
“萧瑜,你会状词么?”莲佛惜问道。
“姐姐你的意思是,要告孔家?”
“对!而且这个状子还不能交给别人,而是要送到彭章彭大人那儿!”莲佛惜思索道:“孔家家世复杂,普通的官员怕是要为孔民轩开脱。”
“好,那我现在就写,明儿一早便送去!”萧瑜边说边往走到书桌边去坐下开始提笔。
“不行!我得立刻去,你快些写完,我即刻送去。”莲佛惜有些不安道。
“啊?”萧瑜面露惊讶,“可现下这个时辰,衙门早就放衙了不说,彭章大人或许已经睡下了也不一定,你现在去叨扰,会不会有失分寸?”
“我现在顾及不了那么多,我只想能快些让潋珠回家来。”
哦。”萧瑜继续有条不紊地写,“其实,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你可以等公子回来,凭他一句话的事儿。”
莲佛惜摇摇头,“我前日才同他通信,他人远在征州,我等的了,潋珠等不了,一只眼睛不是小事情,我们和孔家地位悬殊,我怕孔家的人先动手,到时候潋珠的处境就危险了。”
萧瑜听莲佛惜说完,似乎这才意识到潋珠的处境,神情严肃,认真起来。
莲佛惜转身走到门边,抬眼远处的天边,有一浓云贴在一端。
看来,明日有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