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不必再问。”
剧红芳唇角勾起:“你不错,漂亮,尤其重要的事,你聪明。”
“您就不怕我直接告诉他?或者说漏嘴?”
“我说了,你很聪明。”
“不会担心他吗?黔城这样大,偏偏选了我这么个体质不全的人。”莲佛惜直视着她,毫不避讳。
剧红芳微笑着看向她,轻轻地摇摇头,说道:“我反倒觉得这正是你们之间的缘分。”
有阵清风掠过,掀起她们的发丝衣摆。
“作为一名将军,我很骄傲。”剧红芳垂眸轻叹,“可作为母亲,我……有愧与他,所以不太敢过多靠近,只是俯身在尘埃里生发出一片草地,期盼着他的所经之处能足够柔软、舒适。”
她温柔地诉说着,眼眶湿润泛红起来,莲佛惜心下触动,脑海中浮现出阮婉的模样。
“龙也一出生就不过在我们身边呆了一个时辰便被送到皇后身边,再见时,已过去了十五年的光阴。”剧红芳似乎想起什么,“以前觉着他是个冷沁沁的雪人儿,什么也不在意,直到后来听带他长大地嬷嬷一次开玩笑说他七岁生辰那年他发了一次高烧,稀里糊涂地撒娇哭着要回家,我才第一次深刻地晓得他心里的苦。”剧红芳怅然一笑,“他后来长大了,有自己的计算,能从那不见天日的魔窟里活着走出来已是上天恩赐,我只盼着他能肆意些。”
莲佛惜不清楚她们是如何相处,但听了这话,只是淡然道:“可有时候太柔软舒适也不是件好事。”
“是的,这也是我在他的身边徘徊的一个原因。”
莲佛惜听她这样一说,又觉得自己实在狂妄可恶,竟试图去指点一个本就心酸不易的母亲。
“后来他就遇到了你,我瞧得出来,和你在一块儿他是真的欢喜。我希望你能永远坚定地选择他,就像他坚定地爱慕你一样。"
莲佛惜意外地没有答话。
剧红芳眨眨眼睛,恢复了神情,“上次的那棵云珠叠雪,你喜欢吗?”
“哦,说到这里,我还要感谢伯母的忍痛割爱,我很喜欢。”
“没关系,也是我的心意。它如今已经是你的了,请务必善待它,保其芳华久盛。”剧红芳说完想说的话后缓缓起身,“我该走了,回我该回的地方去。”
一切尽在不言中,莲佛惜心领神会,忙起身行礼回道:“定然不负所托!”
莲佛惜同剧红芳话别后双双走反方向离开渡口,她婉拒了剧红芳的车驾送她回去,一边打量天色,一边加快了步伐。
真是神了,方才天上还万丈金光,此刻就被乌云覆盖,风力也开始声势渐大,不像下午,倒像是傍晚时刻,定有一场大雨要来。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才到半路,雨势顷刻间大了起来。
莲佛惜小跑到一处卖伞的摊子,可好巧不巧只能眼睁睁看着最后一把伞被买走。
就在她准备破罐子破摔淋着雨走回去的时候,竟遇上了海商易。
“巧呀!这样大的雨,你走回去无异于从河里游回去,上车来吧,我送你一程。”
海商易有了借口邀请她,她自然也没了借口不上车,也没必要拒绝。
莲佛惜一上车坐下,身前便落下来一件玄色斗篷。
“咳。”海商易眼神飘忽,干咳一声后,穿上吧,小心着凉。”
莲佛惜默不作声地将斗篷披上,顷刻间被一阵香气包围,是斗篷上沾染的香气。
“雨下这么大,你不在家呆着,怎么还出门瞎逛?”海商易抬眼看她,发问道。
“我买菜。”
“哦。”海商易清悠悠地点点头,“那你的菜呢?被雨淋化啦?”
莲佛惜这才大梦初醒:糟糕!落在亭子那儿了。
“没买到。”莲佛惜吐出一声长长的叹息。
海商易轻笑一声,扭头看向窗外的雨。
车内静谧的让拍打在车顶和车窗的雨声更猛烈。
“你来黔城有一年了吧?”海商易冷不丁地开口。
“一年多。”
“你也老大不小了吧。”
“嗯?”莲佛惜没问他如何得知。
“那你们还不成婚?”
莲佛惜心里冒出些反感,冷冰冰地说道:“与你何干?”
“不想傻坐着,随便问问。”海商易也不生气,悻悻地转着指根的戒指,勾着嘴脸瞥她一眼“你找了个香饽饽,想在群狼环伺的地方全身而退,不死也得褪层皮,看紧些比较好。”
莲佛惜想了想,只回了一句:“命里有时终须有。”
“你这是没到真失去的时候,等你发现自己真的不得不放手的时候,我不信你不会急眼。”
“好坏都让你说了。”
莲佛惜一脸的不耐烦,那表情让海商易有些挫败感,她心里对商神佑和陈潋珠完全是没有任何理由的偏爱。
“随你!不会抱憾终身就成。”海商易眉峰一挑,又扭脸看窗外的雨。
莲佛惜快到到家门口时,已经到了傍晚时分,雨势显然已经小了许多。
她下了马车向海商易道谢后准备将斗篷还他,却被他制止住:“你拿去吧,也不是什么贵重物件儿,你要真嫌弃我的东西,改日再找人来还吧?”
莲佛惜想了想,说道:“没这个意思,这斗篷太大了,我用着反而不方便。”
海商易一听她这解释,心里就没有方才堵了,只是认真说道:“方才的话不是玩笑!”
“我知道,多谢。”
海商易垂下眼眸,将帘子放下,傅荆策马转弯离去。
莲佛惜转身往家走,走到院门却发现乌松落雪在院墙边。
“诶,你怎么在这儿?莲佛惜疑惑地走过去拉住它的缰绳往院子里去,“打量着周围,试探的喊道:“商神佑?你别藏起来吓我啊!我要生气的!”
却无人回应,莲佛惜疑惑之时,随即便听到房间里有杯子摔碎的动静。
莲佛惜忙捏着斗篷两边,像飞燕一般循着声音飞奔而去,一推开门进去便瞧见商神佑面红耳赤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