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长成了帅气青年,但只有那双六眼丝毫不变,如同永远凝结的蓝冰顽固地镶嵌在那里。
“好久……不见……”等到他抱着你移动回高专,约摸已经见面了二十分钟,你才艰涩地开口。
声音有些虚弱和沙哑,到是依旧很好听,只不过那话语的陌生感无一不在提醒五条悟你们的确十年没见了。
他无法指论你的行为和杰的做法,因为立场不够强大。
毕竟他对你而言大概只是杰的挚友,你的同窗。
“嘛,虽然不知道你有没有后悔,但如今变成这副模样,我可不觉得你被善待了。”五条悟看着发尾层次不齐,明显是自个瞎剪的狗啃发型评价道。
你很窘迫,不知道该往哪儿藏,只好做鸵鸟样子埋在他的怀里不出声。
但心里默默说:杰也会帮我剪的。
只不过他这两月很忙,所以来的不多。
“……一切都……结束了吗?”你迟疑着,手无意识地抓紧自己身上属于五条悟的外套。
五条悟察觉到你情绪的波动,最后点头。
“他死了。”
哭吧。
宣泄。
然后看看这个世界还有什么值得自己去努力。
明明十年前思想还多么直率,此刻男人摸着你的头像是指导者蹲在你面前,好和你处于同一水平线。
蹲下的五条悟突然一顿。
还残留着少女青涩感的面庞表情平静,漂亮的眼睛雾蒙蒙地,很快就湿了发红的眼眶,你无声无息地落泪,成珠的晶莹承受不住束缚从面庞滑落,砸在自己的腿上破碎成一团。
这幅场景美的让人有些震撼。
悲悯与祝福,痛苦与喜悦揉杂成一团,让你不知道该露出什么表情。
五条悟紧紧盯着你,没有出声。
“谢谢,悟。”干涸的嗓子发着哑,被喉咙间的粘液保护着,你的呼吸都因为哭泣变得灼热。
他将手放在离你不远的地方,感受这份温度,半晌才收回去。
“没事。”明明来的路上想过很多要和你说的话,此刻他却像个不会说好听话的哑巴一样,连安慰你都做不到。
好逊啊。
他又抬头看了你一眼。
继续惊讶自己居然还如此鲜活地拥有着高中时期对你的感觉。
可能因为没有拥有过,所以抓心挠肺地渴望,但又因为各种原因只能以陌生的友人出现在你的面前。
近在咫尺又好似远隔天涯。
他用掌心帮你擦了把眼泪。
“安心,以后有我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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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他已经尽可能出完任务就去看你的情况,但毕竟没办法避免一些出国的任务。
所以为了让你同时适应十年后的世界,他理所当然的要求你随他一起出行。
“没,没关系吗?”你愣住。
到也不是不愿意,主要是你当年的行为明显是投敌,直接被划成诅咒师处理的,现在虽然以受害者的身份被勉强接受,但由五条悟作为你的监管者并需要定期写报告这一情况来看,咒术高层明显只是屈服于五条的话语权才同意你的存在。
他就这样带着你出任务?
“没——问题哦!”他笑地爽朗,对你亮了个大拇指,“这次是去看望我一个学生,毕竟之前的那次战斗的中心是他嘛。而且总闷在学校里也不好,正好去看看现在孩子们都长成什么样子了。”
你露出一个很浅的笑容,知道他的好心点头同意。
并不知道他说的战斗事件就是夏油杰死去的起源。
硝子对五条悟的行为并不赞同。
十年的封闭和心理创伤不是一时半会能治好的,而你修养没多久就出入社会,如果被刺激到那就糟糕了。
更别说是见间接导致夏油杰死亡的乙骨忧太了。
还有……
“我已经劝过你了哦,把她的监管权转给别人,天天像个陀螺一样转何必呢?”
“交给别人我不放心。”五条悟摆摆手,“况且以她目前只接受和我说话的情况来看,转移给别人才会让她的情况真的变糟糕。”
“是啊……也是。”硝子闭上眼。
其实她心里隐隐有一种五条悟对此乐见其成的感觉。
算了,这是他们的事,她可以适当说几句,多了五条悟也不会听。
只希望你能振作起来吧。
她只见了你几面,再次看到十年未见的同窗也会觉得恍惚。
心里才会无比清楚的想起十年真是日新月异,改变了太多的事情。
不久前知道杰的死讯,见你难免触景生情,如今见你待人僵硬的模样更觉得五味杂陈。
杰到底是处于一种怎样的想法和心情,将你困在房间里整整十年?
将自己变成你的生活方式,不说其他,也太过分了些。
感情的方面,夏油杰也许只是换了一种方式向你索求罢了。
一种让他更安心,也更自私的方式。
也许让你变成受害者固然算是为你设计好的一种后路,但处理方式绝说不上没有私心。
硝子当初听闻夏油杰叛逃杀死父母的消息,还以为他抛弃了感情,如今一看也不尽然。
“明明,是个好人啊……”你如今却落得这般模样。
所以说,你们这一届的两个男生都是笨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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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这位名叫乙骨忧太的男生已经是特级咒术师时你狠狠地震惊了一下。
你所知道咒术界一直以来只有三个人是特级。
而五条悟夏油杰都是个中翘楚,他们实力如何你再清楚不过,现在个有些俊秀的小男生看着有些纤弱,但却是特级?
“嘛嘛,都不用太拘束,忧太是我的学生,而你又是我的朋友。”作为桥梁的五条先生熟稔的揽住你们二人的肩膀。
“……五条老师,请放开我。”男生挣扎了一下,面露无奈,正好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