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珍的言外之意无非是:你们没有感情,我就知道你们没有感情!你们的婚姻是个错误,我逼沅来结婚,是为了他好,他和你结婚,是个错误,我逼你们离婚,是为了你们好!
“她?”沅来猜到是程珍给甄海星发了微信。
甄海星将手机捂在身前:“我不知道该不该给你看。”
沅来坐在三人沙发上,等甄海星的下文。
甄海星一边动脑筋,一边在沅来的面前踱来踱去:“不给你看的话,显得我不坦诚。给你看的话,你会觉得我别有用心……”
沅来看了一眼挂钟:“给你两分钟?”
“不用,”甄海星一下子将手机伸到沅来的面前,“我选坦诚。”
沅来扫了一眼程珍的微信,目光再回到甄海星的脸上:“我为什么会觉得你别有用心?”
二人之间隔着个茶几。
“你不会觉得我想借机和你一起睡吗?”
“我只有一点不确定。”
“哪一点?”
“我不确定一起睡的话,还能不能睡。”
“讨厌……”甄海星不知道自己有这么矫揉造作的一面,但沅来就是会逼出她不为人知的一面又一面。
晚饭是甄海星做的。
蛋炒饭,只放了油、盐、米饭、鸡蛋和葱花。沅来在一旁看她用细细白白的胳膊颠勺,上前,要代劳。甄海星用手肘拱开他:“别捣乱。”
他不在的这段时间里,她没少给段娅投喂蛋炒饭,段娅的评价从求求你了,到还不错,再到绝了绝了。
她就是为了给沅来露一手。
沅来从身后抱她:“这样算捣乱吗?”
当然!
她腰一下子就没力了,还怎么用腰带动肩膀,肩膀带动手臂,手臂带动手?还怎么颠勺?
“这样不算。”她心口不一。
“我走之前留给你的问题,有答案了吗?”沅来也不算太过分,仅是将手臂圈在甄海星的腰上,没太贴她,也没碰她的脖子和耳朵。
好让甄海星撒盐撒得游刃有余:“你说我做饭超难吃的问题?”
“重点不是这个。”
“不是吗?”
沅来搭在甄海星腰上的手臂只要轻轻往上移,甄海星便只有投降的份:“我说我说!重点是你都吃了。”
“所以,你觉得是为什么?”
甄海星关了火,回头看沅来:“就……注定的吧?”
“注定什么?”
甄海星在沅来的怀里转了一百八十度,同他面对面,踮了脚,揸着多少有油渍的双手,只用手腕勾他的脖子:“注定我做饭超难吃,注定你挑剔,注定我遇到你,你遇到我,注定只有我能不惯着你的挑剔,也只有你能让我做出一顿好吃的饭,就注定……我们要在一起。”
若不是不能辜负甄海星做出的这一顿好吃的饭,沅来会直接吻下去,会直接抱她回房间,要不要将她的枕头搬过来都无所谓,今晚也不一定用得到……
饭后,沅来在甄海星面前打开行李箱。
他走时只带了个行李袋,回来时多的这个行李箱里装的都是送给甄海星的新衣服。
不同于他常穿的灰色帽衫和T恤、运动裤,满满当当的一箱子都是别致的裙子。
甄海星看花了眼:“很贵吧?”
“成衣很贵,定制更贵。”
甄海星随便拿了一条比划:“不合身怎么办?能退吗?”
她又来了,手机、车,和新衣服,第一个念头总是能不能退。唯有他这个人,她绝不退。
“不能,成衣不合身,也差不了多少,定制一定合身,但不排除你这段时间又瘦了。”
换言之,他对她的尺寸了如指掌。
至于是怎么做到的,不言而喻。
甄海星又拿了几条通通抱在怀里:“都是我的?”
“你想分给谁?”
“谁也别想分。”
甄海星蹲在行李箱前,眼睛顾不上看沅来,随口道:“一口气送我这么多件,你不会一直觉得我的穿着土里土气吧?”
“这是让你穿给别人看的。”
甄海星这才抬眼看沅来:“你不会要说……我在你面前什么都不穿最好看吧?”
鉴于刚刚甄海星拎着新衣服满场飞,沅来为了不碍她的事,远远地靠在窗前:“我觉得你穿什么都好看。”
甄海星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双臂抱膝,埋了半张脸,一半娇怯,一半凶巴巴:“你这人怎么这样啊?”
“哪样?”
“你有时候也太……太纯情了吧?显得我多不正经似的。”
沅来走过来:“我一不正经,又显得你是个纸老虎。”
“纸老虎四舍五入也是老虎。”甄海星看沅来走过来,本就团成一团的她被笼罩,说话也就不经大脑了。
沅来将手伸向甄海星:“让我看看沾了水,还能不能四舍五入。”
甄海星鬼使神差握住沅来的手,被他带走。
花洒下。
沅来诚心诚意……至少是做出一副诚心诚意的样子,说甄海星去机场接他辛苦了,上午在旅馆辛苦了,回家做晚饭辛苦了,甚至看新衣服也辛苦了,所以他帮她洗澡。
甄海星有一肚子的话要说,比如是我去机场接你辛苦,还是你从芝加哥飞锦市辛苦?比如上午在旅馆,是我辛苦,还是你辛苦?比如你说做晚饭辛苦还情有可原,看新衣服有什么好辛苦的?
可惜,她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他站在她身后,不是装样子,是真的在由上至下地帮她洗头发,绵密的泡沫一点都不会滑入她的眼睛,却有一点钻到耳朵里,他帮她一擦,泡沫发出沙沙声,痒得她缩了脖子。
别说说话了,她连呼吸都要竭尽全力。
沅来用手持的喷头给甄海星冲水。甄海星微微向后仰,头一晕,直往沅来身上靠。“你这样,我怎么帮你洗?”沅来恶人先告状。
对,就是恶人先告状。
他